温知故冰冷无情地道:“温有衣不是外人,是我的弟弟。我早已和纪叙白和离了,太史莫要乱叫人。”
她攥紧着拳头,可是手还是在发抖,她不知道为什么害怕。
那边力奇很快带着军医过来了,将纪叙白抬上担架,并命人快些抬进军营救治,然而,力奇刚说完这句话,担架上躺着的人伸出了手,缓缓地抓了一把他的手,沙哑而缓慢地发出虚弱的声音:“温有衣……只是无心之举,我不会追究。”
明明已经痛到整张脸都苍白了,却不忘还要清醒着当着这些将士的面前说出这句话来。
仿佛就只是为了想要让某个人安心一点。
她知道株连的可怕,却还是要选在这个节骨眼告诉所有人,她和行刺纪太傅的这个人是姐弟关系……
他又如何敢让她遭受到半点的牵连……
……
纪叙白不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可以避开的,毕竟这几年在北戈也不是白待的,但是他没有,纪叙白硬生生地受了那一剑。
“有衣住手!”温知故吓得脸色一白,整个嗓子眼都要跳出来,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握住了温有衣还要再往纪叙白腹部捅进去的剑。
温有衣即便此刻再怎么愤怒也知道若是再深入进去会连同着温知故的手一起受伤,他怒道:“阿姐你放手!让我杀了他替你报仇!”
温知故没放,双眸通红地望着温有衣流泪。
她怎么放手啊……
纪叙白是纪家二少,是翰林院的纪太傅,是朝廷重臣……
温有衣若是真的杀了他,自己又要如何全身而退?
她才和弟弟重逢相聚,她不想弟弟再出任何差池了……
也是这僵持的片刻工夫,原太史大叫了起来,很快将不少将士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