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本宫实在是记不起,嗯?何时何地逗弄了,容侍卫?”
容凛:“……”
容凛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殿下,只觉得此刻的殿下无比恶劣。但是这幅恶劣的样子,竟然也那么的吸引人。
虽然不知道殿下怎么会起了心思逗自己,容凛还是忍不住道,“殿下,若是属下做了错事,殿下,殿下如实告诉属下便是。”
“属下愚笨,猜不透殿下心思。”
说这话时,平日一向骄傲的小侍卫脸颊发热,以虔诚又卑微的姿态,祈求殿下的垂怜。
尽管,这些话在殿下只是一时兴起。而在他这里,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即便有那一纸婚约,容凛时常有身处梦境虚空不敢踩实的感觉,生怕一不留神踩空,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是不怕的,只是怕见不到殿下。
内心的爱意像奔涌的潮水,无数次地与沙岸亲吻,又一次次克制地缩回,只待某一日,潮水翻起万丈,将整个沙岸吞噬。
这样卑微的话,郁棠一下便感觉到了愧疚。虽然在她看来,不至于此。
但……郁棠低下头,白皙手掌纹路清晰,代表婚姻的那条线一下到底又平顺无岔路。
是她不对,郁棠想。她该对容凛再好些的。
心下想着,但见容凛低落神情,郁棠一时竟然想不出好法子。
青萝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此刻的心情平静四大皆空,旁观殿下此刻,就像是可着劲玩闹的猫,终于把桌子上昂贵的玉瓶推到地上“啪”地一声碎响,然后……知道错了,又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撒娇了。
郁棠大胆地伸出手,竟是一把牵住容凛在马上的手。也幸好容凛骑马时距离马车很近。
容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看着那只阳光下雪白软腻的手,心跳几乎停止。
想要将殿下的手推回去,郁棠眨着眼睛看他,“原谅我吧。”
眼睛可怜巴巴的,花瓣般艳色的唇轻轻抿着,本就漂亮的桃花眸像是落下漫天雨雾在潭水上。
容凛本就不生殿下的气,当即点头,“不生气。”
“属下说过,属下不会生殿下,的气。”
柔软腻白的手临走时,还玩闹似地划过他手背腕骨,手指轻轻划过,像是因为不想听他的话而做出的惩罚。
容凛话中顿了一下,刻意和马车隔了些距离。郁棠看着,又觉得不开心了。
不过,方才已经惹他难过了,郁棠不想再惹他不开心了。至于容凛说的“不生她的气”的话,她就当没有听到。
怎么可以不生她的气呢?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倾慕自己,容凛也可以不生气吗?
郁棠想着,看容凛似是警惕的样子,无奈地扁了扁嘴,和青萝抱怨。
“有些人呀,翅膀刚有些硬了,就不想见本宫了。”
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传进容凛的耳朵里。容凛想要否认,但见殿下慵懒闲适的样子,也只能沉默。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殿下似乎活泼了很多。
这些郁棠自己是不知的,只有身边的人才能发觉她的改变。
只有身处在爱中的人才有娇纵任性的理由,亲人在世,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朋友也在身边,便自然地娇出一些小毛病。
比如,郁棠这些时日,每日是要见到一束花的,从容凛那里收到的。
对于这个现象,青萝乐见其成,青鸢也是。毕竟,殿下和容侍卫的心意,确实需要这些小小的仪式感。
而那送给沈行远的兔子,意外地没有被吃,而是被放在了笼子里,由沈行远的人养着。
“二冉喜欢兔子吗?”郁棠疑惑。
沈行远神色古怪,好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有人提起,“殿下,霍姑娘不喜欢兔子,她喜欢猛兽。”
“喜欢小兔子的,是陆姑娘。”
郁棠眸色冷了下来,看着沈行远,像是在看什么难以入眼的存在。
“容凛,去把那两只兔子拿过来,宰了。”
容凛没有片刻耽搁,便行动了。拦着的人自然是拦不住的,看着那两只兔子被活生生开膛破肚,沈行远紧紧地皱起眉头。
看着容凛,沈行远:“好大的胆子。”
“本宫的人,侍郎大人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