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慢慢地十指相扣在一起。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他。

他一幽漆黑的眸子，也正紧紧地注视着她。

他浑身上下也是湿透了，西装都粘在身上，头发也是凌乱不堪，非常狼狈……

似乎所有的怒气，在他不顾一切开着车子冲进大海的时候全部都发泄出去了。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一片平静。

她怔了怔，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紧紧的。

她知道自己敌不过他，索性不动了，任由他这样抓握着。

许久，他才轻启了薄唇，声音低沉沙哑：“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很痛……那么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不是痛……是很痛很痛，痛到想要杀了你的地步！”

她微微勾唇，如果当初她能够像他这样任意妄为地拥有枪支。

她可能真的就杀了他。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她勾唇问道。

他看着她，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许久，才沉声道，“我做不到！”

有一种爱，叫做不死不休！

在冰冷的海底，她怔怔地侧眸看着他。

她早已经计算过自己的死法，只是想了那么多种，却没有一种是跟他一起赴死的。

她没有想到，会跟他死在一起……

她死不足惜，没有必要拽着他一起死。

心念微动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那么的恨他了。

伸手用力地推了他一眼。

人在海里，本来就是轻飘飘的，不需要太大的力量就可以推开他。

车门打开了，他的身形飘了出去……

她微笑地看着他。

反正她迟早是要死的，如此这般，一个人死就好了，真的没有必要搭上他。

然而，下一瞬间，他一只手拽着车门，另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

“放开我！”

她挣扎着，说出来的话，都变成一串串的汽泡，在水里飘遥着。

在这漆黑冰冷的海底，她觉得宁静与安逸，这里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