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李璋听到秦怀志义父的名字也感觉十分耳熟,随后就猛然惊醒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秦都知,秦监军你竟然是秦都知的义子?”
历史上能带兵打仗的太监有不少,秦翰就是其中之人,而且相比别的太监,秦翰不但能领兵,而且还经常亲监战阵,据说在战场上先后受创多达四十九处,而且他先后参与抵抗契丹,讨伐过党项,平定过国内的叛乱,特别是秦翰曾经多次建议杀掉李继迁,也就是李元昊的祖父,可惜赵恒不允,否则后来就没西夏什么事了。
更为难得的是,秦翰不但战功赫赫,而且还不居功,不揽权,不谋私利,死前家中竟然没有余财,连给他写墓碑的大学士杨亿也说秦翰乐善好施,家无余财,所以他也免费为秦翰写了碑文,可惜后来因为战乱,碑文没能流传下来。
“不错,说起来我也是有幸能在义父晚年时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而义父看我可怜,在宫中也无依无靠,所以就收我做了义子,可惜他老人家的一身本事我却半点没能学会!”秦怀志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失落的表情,如果他能有秦翰半分的本事,也不会三十多岁还只能做个小小的监军了。
李璋也没想到秦怀志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头,当下大为惊讶的再次打量了他一遍,随后当即开口道:“没想到秦都知的墓就在这里,既然秦监军你要去祭拜,那不如咱们明天一同前往,我也想为秦老将军上一柱香,同时也希望秦老将军在天之灵能保佑咱们这次出征顺利!”
李璋对秦翰这位战功赫赫的宦官的确十分佩服,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也不能当做没看到,而且不管对方出身如何,能为国家立下如此功劳,就值得他的尊敬。
听到李璋也想一同去祭拜自己的义父,秦怀志当然也是求之不得,随后李璋又向他打听了一下秦翰的事,这才得知秦翰虽然是河北人,早年也多次抗击过契丹大军,但是后来却调到西北任职,而且多次讨伐过党项人,后来年老才被调回京城,只是在秦翰去世后,却要求将自己葬在西北,而不是自己的老家河北。
“这是为何,难道秦老将军有什么苦衷不成?”李璋听到秦怀志的话却是皱起眉头道,因为据他所知,太监是十分受人歧视的,连家族对他们也不认可,所以太监死后是不能入祖坟的,秦翰虽然战功赫赫,但说不定也会受到家族的排斥。
“指挥史你还真问对人了,关于义父为何葬在西北这件事,现在恐怕也只有我才能帮你解答了!”秦怀志说到这里时,脸上竟然露出几分惆怅的表情。
庆州,最早是隋朝时在这里设置了庆州城,后来却几经废弃,五代时已经不再使用庆州这个地名,不过赵匡胤登基时,在庆州这里设庆州团练,后来恢复了庆州这个古称,并且在这里囤积了大批的物资粮草,周围也有大军守护,使得庆州成为大宋西北的军事重镇。
李璋他们的火枪营到达这里时,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庆州城每天都有不少的军队进出,区区五百人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一般的军队如果没有调令,是没有办法进城的,所以李璋他们刚来到庆州城下,就被安排到城外的军营暂住。
按照规矩,李璋他们肯定需要向庆州当地的官府报务,特别是环庆路都总管安抚使衙门,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火枪营想要上战场实战,也必须需要安抚使衙门安排。
不过就在李璋想要进庆州城拜见这位安抚使时,却得到一个让他无奈的消息,因为原来的安抚使是丁谓的人,所以之前丁谓倒台后,这位安抚使也被罢免了,新的安抚使暂时还没有到任,所以李璋想要拜见都找不到人。
无奈之下,李璋只能让呼延守信继续操练火枪营,尽量不要让将士们外出,毕竟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出了问题连个人都找不到。
金小妹和金夫人母女二人已经被李璋安排到庆州城的一座客栈之中,毕竟她们母女住在军营里也不方便,至于金山并不在庆州城内,而是在庆州西北,靠近边境的另一座小城里,那里也属于庆州的管辖范围,很多流放的犯人都在那里干活。
本来金小妹和金夫人马上就要去找金山的,只是李璋担心她们的安全,想着陪她们一起去,只是他现在军令在身,没有上头的同意,他也没办法再往前,所以只能劝她们再耐心的等几天,他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那位新的安抚使在这两天也就要到了。
这天一早,李璋被军营里的号子声再次吵醒,说起来他这个指挥使可真够懒的,从来没有参加过营中的操练,甚至每天都要睡到天色大亮才起床,恐怕整个大宋都没有比他更轻松的营指挥使了。
当下李璋起床洗漱,然后正准备去庆州城打探一下消息,顺便也探望一下金氏母女时,却没想到监军秦怀志竟然笑着找到他道:“指挥使你这是要进城吗?”
“不错,秦监军你有事?”李璋点了点头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