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元观就在汴河的下游,也就是东京城东南角的位置,当李璋他们三人赶到这里时,发现水元观的规模竟然还不小,而且道观的大门前人来人往,观中也香烟渺渺,看来香火还十分的的旺盛。
吕武下了马,带着李璋和野狗大步进到道观,观中有一些知客的道士,说起来这个水元观与吴起庙有点像,都是为人而立的庙,而且这两人同样都是得到皇帝的封赏,当然相比吴起,水元子的功绩实在不值一提。
当下李璋三人一起来到大殿,正中立着一座身穿道袍的神像,只见这个道士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颌下三缕长须,五官俊秀一脸的正气,不过神像不是照片,水元子的神像如此,但真人可不一定长这样,比如李璋进来后就一直观察野狗,但野狗看了看神像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吕武这时也找来了水元观的观主,对方是个年近花甲的老道,长得又高又瘦,胡子修的十分整齐,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贫道玄诚子,不知官爷找我可有什么事情?”刚才吕武已经亮出了自己的腰牌,所以玄诚子知道吕武是官府的人,这时也显得十分的客气。
“玄诚道长,我们听闻这位水元子道长的事迹,心中也颇为佩服,不知您与他是否相识?”吕武并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反而撒了个谎话问道,水元子才死了十几年,见过他的人应该还有不少。
“呵呵,原来各位是想打听水元子的事迹,说来也巧了,我与水元子的确相识,当年我还曾经帮他炼过丹,不过各位若是想了解水元子的事迹,我倒是可以给各位讲上一讲!”玄诚子这时说着,竟然移步来到了后殿,吕武他们也紧随其后,结果这才发现后殿四面的墙上画着不少的壁画,看样子应该是记录着水元子的一些事迹。
玄诚子带着他们来到第一幅壁画前,只见上面画着一个死人躺在地上,旁边有一个道士将一粒丹药正要喂到死人的嘴里,而在远处还有一支庞大的队伍向这边而来,队伍上有五彩的祥云,似乎来的人身份不凡。
看到这幅画,李璋也立刻明白过来,这估计就是传说中水元子能够起死回生,并且被去泰山封禅的赵恒遇上的事,不过这种事显然可信度不高,李璋更倾向于这是水元子故意安排好的,并且在赵恒面前演的一场戏,从而借此接近赵恒。
果然,玄诚这时指着画讲解起来,几乎和李璋知道的没什么两样,随后他又一幅接一幅的讲着壁画上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吹捧水元子的故事,比如炼丹、参加皇家宴会等等,李璋听着也是连打哈欠,这些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当玄诚子讲到最后一幅壁画时,李璋这才打起精神,只见这幅壁画的内容是讲水元子在汴河与中鳄鱼搏斗的事迹,在翻滚的浪花间,一人一鳄生死相搏,看起来颇为震撼。
不过也就在这时,李璋也发现野狗看到这幅壁画时,却忽然脸色一变,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武叔,您这段时间去哪了?”回味斋的二楼雅座,李璋这时也一脸关切的向吕武询问道,自从吕武去了提刑司后,就一直没见到人影,刚开始李璋他们还不在意,毕竟吕武一向都是这样,但后来时间一长,他们也开始担心起来,为此李用和也亲自去了一趟提刑司打听,但却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这段时间在忙一个案子,为此还去了外地一趟,今天也是刚回来,可把我给累坏了,这家酒楼是你们新开的?”吕武说到这里也四处打量了一下,随后也不禁皱起眉头道,“看样子生意不太好啊,怎么二楼一个客人也没有?”
“这家酒楼是豁子想出的主意,生意的确出了点问题,不过我也想了补救的办法,估计过段时间生意就会好起来。”李璋听到吕武的确是在忙案子的事,当下也是松了口气道。
就在李璋的话音刚落,只见秀秀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道:“武叔您快尝尝,这是店里的新菜,还是我亲手做的!”
今天酒楼里增添了新菜,刚好又是旬日,所以李璋他们一帮人也都来了,再加上又遇到吕武回来,所以李璋就陪着他来二楼吃点东西,顺便也为他接风。
“这段时间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最想念的就是秀秀你的手艺,今天我可得好好大吃一顿!”吕武听到秀秀的话也是大笑一声道,说着抄起筷子就大吃起来,一边吃也一边夸赞秀秀的手艺。
“下面的客人有没有点咱们的新菜的?”李璋这时也笑着向秀秀问道。
“点了点了,有三桌客人点了烤鸭,而且在吃过之后都是赞不绝口,引得另外几桌客人也点了烤鸭,本来我给武叔也准备了了烤鸭,但客人催的太急,无奈之下只能先给他们了!”秀秀这时兴奋的回答道。
“我这边不急,你们先招呼客人!”吕武听到这里也是大手一挥道,反正都是自己人,他早吃晚吃都是一样。
秀秀也知道不用和吕武客气,当下清脆的答应一声,随后就下楼招呼客人了,李璋这时又想起刚才的谈话,于是继续开口问道:“武叔,您之前办的是什么案子啊,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这个……”吕武听到李璋的话却是迟疑了片刻,随后这才含糊的道,“这件案子是我进提刑司后接手的第一件案子,而且还是皇后亲口吩咐下来,指定让我办的案子,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办起来十分的困难。”
吕武说了这么多,却一直没说是什么案子,但是李璋却从他的话中得出两个有用的信息,第一这个案子竟然是刘娥吩咐下来的,而且还年代久远,这让他也一下子想到了之前的一件事,当下脱口而出道:“武叔您办的案子不会是和水元子有关吧?”
“你……你怎么知道水元子,难道是皇后告诉你的?”吕武听到李璋的话也是大吃一惊道,其实这个案子是刘娥单独将他召到宫里吩咐他的,根本没有经过提刑司的手,所以除了他之外,应该没有第二人知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