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姐姐不在了的话她同样可以作为姊妹间的继承者得到那个本丸。就算灵力低微,那也是有点灵力,只做维持付丧神存在还是足够了的。如果她不在就好了,为什么要回来父亲这边抢走她和弥也的东西呢?
如果蝶姬不在就好了。母亲不会再时不时的歇斯底里被害妄想症发作,自己也还是耀眼的松平大小姐,还有那些好看到让人失神的付丧神会不会也用尊敬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呢?要是没有蝶姬这个人就好了。
她恍恍惚惚满脑子都是“要是姐姐不在就好了”的念头,深埋在内心的恶足以让人类堕落。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苏女士回国的前一天,苏妩才从松平先生那里得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送走母亲后他就要接受松平老夫人的“检阅”,亲爹给的亲情提示除了“别和她对着干”以及“别气死你奶奶”以外就没有别的了可见就连松平先生自己都已经不再天真的指望长女能和母亲和谐相处——苏妩长得和苏女士实在是太像了。
“!!!”听到这个消息,审神者呆愣了好久,要不是有乱藤四郎在旁边拽着他几乎要扑去衣橱打包行李跟着亲妈回老家去:“该怎么和这样的老太太相处,我完全不知道啊!”
苏女士确实脾气要比苏妩更硬一些,但能把她气得离婚也绝对不是简单普通的“刁难”而已。她从来没有对女儿说过前夫一家什么人的坏话,但从本家那边的礼仪教师对待小葵和阿树的态度,苏妩就能大概推断出自己可能会面对什么情况——重修礼仪或是挨骂都是小事,秘密穿帮了麻烦就大了,他该怎么解释松平先生的第一个孩子除了可以担任长女的责任外还能偶尔兼职一把长子的角色?!
苏女士正好看到女儿抓狂把头扎在被子里的不雅样子,她挥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干什么呢?跟只鸵鸟似的。”
“鸵鸟”悲愤的把脑袋拔出来:“松平老太太要见我,等你回国以后。为了不让我跑干脆大老远堵过来已经住在老宅那边妈妈把我打包一起带回去吧!”
什么审神者,什么保护历史拯救世界,鱼不干了啦!
苏女士又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什么胡话呢!我和她无法共处是我们的事,你对于老人家基本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懂吗?”苏妩鼓起腮帮子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可是我听说她事儿特别多!”太后大人歪头回忆了一下:“确实破事儿挺多的,反正做不到的也别往心里去,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就是了。你又不用天天和她呆在一起,全了脸面就撤。”
审神者还想再挣扎一下,一只呆在旁边看了全程的乱藤四郎可不愿意了。枯燥的日课公文和繁重的灵力负担以及总被绑架的坏运气都没吓退主人,哪里能让她只因为一个老太太就转身逃跑?他扑上来滚进苏妩怀里,生怕露馅的鲛人急忙捂住胸口和裙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蹭,再蹭肥肉都要被蹭出油啦!”
老管家盯着鹤丸看了一会儿,最后估计还是为了自家小主人的面子才接过一直努力蹬腿企图逃跑的兔子。
“请随我进来吧,这次该怎么称呼您呢?”相田管家让开路转身朝庭院走去,鹤丸笑嘻嘻的表示用刀匠的名字来称呼他们就好:“我是五条家的国永,那个是三条家的宗近。”老管家手一松,肥兔子“噗通”落地撒腿就跑,和泉守兼定满脸遗憾的看它裹着烟尘再次被一把太刀薅着后腿给抓了回来。
兔子:p你听到了么?p!
“请拿好。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打造我的刀匠也很有名啊。”三日月倒提着兔子递过去,老管家咳了几声:“天下五剑,名物中的名物?”五花太刀轻轻点头算是确认。好吧,自从小主人找到工作后各个年代的刀剑图鉴就逐渐填满了主人的书房,像三日月宗近这种非常重要的刀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他把三人带到庭院里,旧式的木质建筑果然让付丧神感觉好了很多,连现世稍显稀薄的灵力环境也不再让他们难受。
“请在此处稍等,我去同主人传话。”相田管家把兔子交给过来帮忙的佣人,走进庭院深处的书房去找松平先生了。
不得体的举止是不会出现在相田管家身上的,因此他也只是速度比平时快了一些。老者敲响幛子门,松平先生刚好在书架边翻看什么,顺手就走过来拉开纸门:“有什么事情吗?”
老管家酝酿了一下:“先生,和泉守兼定带着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来这边借住,大小姐有同您说这件事吗?”松平先生立刻拿出电话火速播出一串号码等待对方接听。
修改式神记忆累到昏睡的审神者当然忘记了这件事,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么西么西,松平啊,是父亲。”
“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啊啊,是,有点问题需要他们过来解决,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正常的驻防调动。”他揉揉还有些沉的脑袋,“今天刚和母亲从京都那边回来,去了清水寺,还看了歌舞伎的表演,实在是太累一躺下就睡着了。”
他随便扯了几句说明前因后果,最后挂上电话掀起被子蒙头继续呼呼大睡。那边的松平先生才松了口气——刚刚还觉得长女和三日月之间不会有什么,话音才落这家伙可就被召唤来了现世,何等的打脸啊!
等等,前妻没听出来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