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医生拿出一件仪器,看了一眼再次提醒大家退后:“她要醒了,注意保护自己。”

果然有忽远忽近的歌声缓缓出现,一些精神敏锐的护士眼神都散了,他们转向同事,似乎在歌声的驱使下想要拿起手上的任何东西进行攻击。

“这些古老物种可真麻烦!”医生按下墙壁上的按键,安装在屋顶上的装置洒下不少药粉,护士们重新清醒过来,“要不是有华夏那边给的资料,今天这屋子里恐怕没有一个活人能走出去。”小野医生指挥护士将一定比例的镇定剂再次加入水中,没一会儿鲛人从水池下面游了上来,看上去有些晕晕乎乎的。

人类纷纷为这种美丽的水生生物发出赞叹的声音。她还穿着早上换的长裙,浓密的长发像是海藻一样随波飘荡,鱼鳍状软绵绵的耳朵从头发下面支出来,尾巴虽然秃了不少但仍能看到轻纱般的鳍状物以及湛蓝湛蓝夺人眼球的鳞片,就像是银河从天幕中倾倒下来染在了她的尾巴上。

在水里一圈一圈游来游去的鲛人就像是天空中飞行的鸟儿般悠然自由,有个护士忍不住向前凑了半步想要观察得更清楚,看上去温柔绵软脆弱纤细的少女立刻转过来用金色的冰冷眸子瞪着她。紧接着苏妩的动作快到无法捕捉,一声巨响蓝色的鱼尾已经拍在防弹玻璃构成的透明墙上。五个厘米的高强度玻璃竟然出现了蛛网一般的裂痕,又有几片宝石般的鳞片脱落下来。小野医生合上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指挥在场的医护人员后撤。

“不要让她感到有危险,空着手,往后退!”玻璃墙被淋下的液体修复,再没有谁敢朝前移动。

人们退了出去,苏妩的情绪果然平稳下来,又开始沿着池壁一圈一圈游来游去。

山姥切国广没有和人类一起退去安全的地方,他抱着本体靠着墙壁坐下,抬头就能看见水柱中慢慢放松下来一会儿比一会儿状态好的审神者。小野医生透过门上的小窗户交代了他几句,又说有什么异常及时按下门上的暗红色按钮通知医护人员,然后就转去继续研究该怎么和鲛人沟通或是让她重新恢复人类状态。

另一边,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回到本丸第一件事就是揪出正拿个锤子帮忙修房子的鹤丸。审神者炸了半条走廊,山伏国广带人去山里伐木做柱子,其他人都在想办法先把能够糊住的大洞糊上。短刀们将地上散落的鳞片仔细捡起来收好,再也没有谁想要私自留下一片,全都装进一只漂亮的布囊里等主人回来好还给她。

那么漂亮的尾巴被折腾的秃了半条,紫苏大人醒过来后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鹤丸,现在的问题非常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回忆!”压切长谷部的表情非常严肃,虽然大家都从药研那里知道审神者已经脱离危险,但看到他的脸仍旧提心吊胆。“主公不在本丸里的时候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这个问题也许就是解开一切困难的线索。

鹤丸犹豫了一下,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万屋西区点心店的生果子,幕末时期森林里的野味——那时候都是抓到什么吃什么对了,还有一条绿色的、曾被闭塞村庄村民们称为山神的妖怪。”

万屋是不会出售有问题的食物的,森林里能被鹤丸抓到的野味最大不过是鹿,最后的关键就是绿色的蛇形山神。

这个食谱也太高大上了点,灯笼鬼天邪鬼之类的肯定不行,除了一些古老久远的地图,基本上现世是不要想了。看来以后出阵的目的地最晚的时间坐标也要早于阿津贺志山之战,除了消灭时间溯行军外还得收集审神者的口粮该庆幸紫苏没有真的饿昏头随便抓到哪个付丧神吃掉吗?不不不不不,我们只是个日常咸鱼文,不是惊悚小说啊!

立刻有刀组织起来挽起袖子摩拳擦掌换好衣服背上竹篓打算杀向阿津贺志山——这次不再是为了刷出岩融,目标:所有具有灵力的山精野怪,实在不行的话哪怕小号神明也只能拖回来先炸熟试试了。

烛台切光忠带队,瞬息之间队伍集结完成。两把大太刀都赫然在列,满级四花刀鹤丸国永,唯一的极化短刀药研藤四郎外加幸运a和泉守兼定定位战场即刻传送,可以预见今天的阿津贺志山只怕要寸草不生。

不去管付丧神们如何努力扫荡阿津贺志山里的神奇生物,医院这边的小野医生已经联系上了华夏那边负责异族事务的办公室,好在派来的救援人员也是位水生的大妖。

“白秋练,大概下午就能办妥手续过去,希望贵方妥善照顾这只鲛人,不然再想见到这个种族就只有发掘古代帝王陵寝的时候才有几分可能了。”对方在视讯中的形象是位高挑出众的大美女,线条流畅果然不愧是水族。

小野医生切了段苏妩在水管里游来游去的录像,对方轻轻点了下头:“还是幼生阶段的鲛人,混血,能把她的双亲之一请来吗?”

医院这边能联系上的只有松平医生,苏女士那边既然她携带的鲛人血脉没有被激活,那么就让她继续轻松的做个普通人好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由她女儿痊愈后再自行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吧。

松平先生接到医院的电话后立刻跟着请人的式神来到时之政府,同时到达的还有本家神社的神官和巫女——阿树和小葵表示自家派出去的审神者居然进了医院,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好在时之政府对现世之人进入驻地的要求非常严格,非相关人员不能通过传送。那些长长的保镖队伍和礼仪教师都被关在了传送阵外,苏妩血脉有异的消息这才被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德川氏对于异族的血脉始终有些忌讳,早就没落的家族仍旧时刻以“纯血”为傲。

尽管年轻人们早就不这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