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法。”
薄老夫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并不算锐利,但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你妈妈脾气那么软的一个人,也一直不愿意让他上薄家家谱,不想他往后从我手里拿到一点钱,你倒是没什么看法……”
薄越动作不疾不徐地拿起茶壶又给薄老夫人手边小小的空茶杯倒满,然后才抬眸看向薄老夫人:
“让不让薄康上家谱,往后给不给他财产,都是您的事,只看您的决定,我对这些确实没什么看法。”
薄老夫人笑了:
“你难道不讨厌薄康?”
薄越摇头:
“我又不是圣人,自然是讨厌的,不过相比之下,我讨厌薄朝晖和刘思仪更多。”
薄老夫人眨了下眼睛,她这个年纪,眼眸看上去已经有些混沌了,这是身体机理所致,但下一秒,她的表情骤然冷了下去,混沌的眼眸里透出的寒意却清晰无比。
“薄朝晖是你父亲,是我儿子!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养,就是让你直呼他的名字的?!”
薄老夫人没有任何预兆的陡然发怒,吓得姜笛儿心脏猛地一跳。
薄老夫人在她面前一向是和蔼可亲的,从来没有变脸发怒过。
平常不怒自威的人发起怒来,所产生的威势有堪称骇人。
然而可能是和薄越互换身体的时间长了,明明心里吓得厉害,她表面居然稳住了,除了眼皮抖了一下之外,连手都没抖。
薄越的反应更沉稳,连眼皮都没抖一下,仿佛早就猜到了薄老夫人会有这样的反应。
“愧对薄家教养,但我确实无法称呼他为‘父亲’,相比于其他一些更糟糕的称呼,我想您应该更能接受我直接喊他大名。”
薄老夫人脸色依旧阴沉,声音苍老而有力:
“一口一个‘您’,我看你不仅没有把薄朝晖当做父亲,也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奶奶!”
薄越的表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些变幻,他很反感薄朝晖,对秦薇感情复杂,但对牢牢掌控着集团,带领薄家蒸蒸日上的薄老夫人,他一直是敬重且崇拜的。
薄越知道姜笛儿将薄老夫人视作榜样,其实他也差不多,只是性格使然,他没法像姜笛儿那样对薄老夫人亲近。
而且……
“我以为您并不希望我将你当做奶奶。”
薄越说出了他这么多年来得出的结论。
姜笛儿眨了眨眼,看向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