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更加深沉了，黎明前的黑暗将山谷笼罩的恍如末日。

月舞银珏清辉如水，一缕缕金色流纹环绕其身，暗夜之中，月刃之光将这片千年墓地映照得肃穆而神秘，更将黑衣人那双比墓地还要岑寂的眼睛映照得格外苍凉。

“飞廉前辈，妖皇尊上……我总算对得起你们，对得起妖族了，此生亦可无憾……”

就在黑衣人心中念及“无憾”二字的那一刹，他不禁紧闭了双目：“可……可这究竟是对是错，谁能够回答我……也许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我吧……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黑衣人微仰着面，几缕沧桑的白发散落在他的双鬓。他的眼依然闭着，然而此刻，他的嘴角之上又似乎浮现着一抹笑容，那笑容的出现也许是因为终不负所托的释然，亦或是因为恍惚中他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那片绝尘唯美的冰雪幽境，以及那张无比冰清玉洁的面庞。

只是，猛然间，黑衣人的笑容消失了，剩下的却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寒生按住脚步，那月刃已然压在了黑衣人的脖颈之前。

黑衣人微微睁开眼，凝视着金纹环绕的月刃，不禁哑然失笑：“哈哈……这就是魂灵精魄，这就是九凤金牒，这就是真正的月法……呵呵……能死在先天神力之下，也算是不辱我的清名……”

“哼，不知所云，看来这回要轮到你死到临头了……”寒生冷哼一声，月刃瞬间逼到黑衣人的咽喉三寸之处。

“哼哼，你当真是要杀我，那就动手吧！”黑衣人说着将脖子微微向前一送。

“噗……”

黑衣人话音未落，月刃已在他的胸口割出了一道深深血口，顿时血流如注。

“我当然会杀了你，我说过，企图伤害卿儿之人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命在我的手上，我随时可取……”寒生愤恨道，然而，他的手却似有些发抖。

“原来你的杀戮之气是因为卿儿……”黑衣人嗫喏说着话。

“嗖……”

月刃飞离了黑衣人的胸膛，紧接着一道清光复没入寒生的掌心。

“怎么？你……你不杀我？”黑衣人忍住胸口剧痛，促声问道。

寒生似乎陡然失去了方才的杀气，顿了良久，才蔑声道：“你走吧！”。

“放我走？难道你不想用我的命去天狼谷换回卿儿？”黑衣人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