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们的司机并不是别墅里的人,脸长得跟室田小七郎有些相似,大概有一定的血缘关系吧?
他叫住了藤原志吾:“二公子他安定不下来,情人跟衣服一样不停在换,对他而言性爱是游戏,这是他给你的钱,他不会再找你了。”一张支票递过来,藤原志吾脸色发青,支票在手中成了一堆碎片。
自尊、尊严、自信一旦丧失,人该依存着怎样的信念而活?
精神层面的标准,因人而异吧,有的人因一句话而崩溃,有的人是由于连串打击倒下,你心中的准绳又是那类的刻度?
“当人打你左脸时,把右脸也伸出让人打。”那应该是精神层次上是居高临下的吧?一个耳光是伤不到自由的思想,自信者的立场在思维的高处怜惜看待着低下吧?
思想的成熟在磨励中成长,松在霜雪的洗礼中呈现气节,但松的成长是缓慢的。
从那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信心重拾时自己是不是前进一大步了呢?
夏季田径运动赛,紫式学园成绩不理想。高宫教练事件影响着整个田径运动员的心情,没有人过来询问藤原志吾事情的真相,加之清水宏志事后突然转学使事件神秘度加高。
学校果然把事情压下来了。国中部的团体赛连决赛也没有进。志吾在自己拿手的项目上依旧为学校带来在三项金牌。奖金不少才是他的动力吧,这些钱可以名正言顺地补贴家用。只要表现好,学校也不会追究他什么。因为这么优秀的学生有着无限的未来,现在得罪他将来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校长是历经过风风雨雨的人,是人才只要好好在学校期间利用就好。所以藤原志吾得参加网球赛的全国巡回个人赛,替学校增添荣誉。不能自己出学费的人是不可能违抗校方的。
藤原志吾是忙碌的,没有时间来舔补自尊的伤口,除了这段时间学校没完没了的各类竞赛,他还有去马六春师傅那里接受另类的训练。师傅的身体越来越差,对他要求也极为严格,如果是身体好的话,志吾想,他应该挨了不少棍棒了。
中国功夫对基本功的要求更为严格,师傅的个人风格跟他带给志吾的印象大为不同,他更注重“巧”与“奇”。志吾还是想通了,身为赌术大师,本来就是脑力劳动占有极大的比例。
为了亲自示范,师傅总是套上假肢,也不顾自己的身体已经难以驱使沉重的假肢。志吾看着有时心酸酸的,他便以数十倍的努力来达到师傅的期望。师傅的理念便是要把一身绝学授予人吧?这样的师傅是伟大的。闲聊时知道师傅有一位大约五岁的孙子,他很挂念,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平安地活在某一地。在师傅的口中,台湾比起日本的黑社会还要更无序,血腥漫布各个角落。
“你这孩子跟雄太不一样,比他有野心,那孩子善心过省,狠心不够。将来有一天,你有能力了,去台湾找一找小小子。”小小子就是师傅的孙子,全名叫马小雨,很普通的名字,只有三年前还是婴儿时的相片,看不出外貌特症。志吾答应得很爽快。这样的师傅身为弟子又有谁忍心拒绝?鬼虎头雄太有时并没有出现,他家离师傅住处不远,而且家长由于工作常不在,身为独生子的他,家过于宽敞,志吾堂而皇之住在他家,顺便也把八重兄弟带过去白吃白喝,这位倒是大方的主,除了嘴坏,也不见其他的缺点。
交上朋友并不难,不知觉中就是好友了。只要有人肯说,有人肯听,行动时在起这就是朋友了。志吾也觉得自己心情不再浮燥,可以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所有的伤害好似随风吹过。
暗夜梦迥,藤原志吾也曾问过自己内心,得出令他恐慌的结论:他并不讨厌跟赤川风二亲热,甚至他被对方那套花样百出讨好人的手段给迷惑了。
要压抑住随着身体的成长脱壳而出的青春,是不容易的。尝试过情欲的美妙的人比起童子男更难控制身体的欲望。前几天,过于忙碌加之修补心灵的创伤忽略了身体的突变。只不过,一旦稍有空闲,身体会跑在思维的前面,让他倍受煎熬。人在这方面食髓知味不是喊停就停的。
在藤原志吾严谨的逻辑里这种事是不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