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峰不想再多说什么,他从莫笑笑的冷淡情绪中感觉到了极大的失望感,他拿出笔飞快的在上面的两份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莫笑笑看着他的笔尖掠过之处留下的痕迹,她的眼角不禁抽了抽,她转头看向另外一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工作人员看着文件上面的签字,“现在抚养问题已经处理好了,还要再麻烦你们签署一下申请书和这份确认书。”
看着递过来的这份文件,小天隐隐的握紧了双手,不自觉咬了咬下嘴唇,这是他在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而这个动作和褚明峰其实一模一样的。莫笑笑隐隐的有了感觉,却没有说什么。
莫笑笑正要拿笔时,小天已经从旁边拿了一只笔递给莫笑笑。
莫笑笑拿着笔在文件上签下了她的名字,可是最神奇的事情发生,莫笑笑写出来的字,在刚刚写完最后一笔后,前面的字居然慢慢的消失了,不一会的整个字全都消失了。
莫笑笑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她把文件放在桌面上,转身看了看旁边的小天。
小天愣住了,他没想到他在笔上面和文章上面做的手脚居然出了问题,按照他的设想,应该在所有文件签署之后才开始消失的,谁想到会消失得这么早。
莫笑笑却已经很明显的知道了。她不动声色的把文件递给了褚明峰。
褚明峰没有看到她签署的字体消失的情况,他拿着笔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慢慢的他也发现了问题。
他看着文件,又看了看手中的笔,这种小把戏,如何能够瞒得住他。
他淡淡的说道:“小天,是你的安排?”他的目光在四周环境环视了一圈,示意说这些都是小天的安排,他也明白了。
事情都被彻底的暴露开来了,小天也能否认,他咬紧牙关看着莫笑笑,也看着褚明峰,他问道:“爸爸,妈妈,我只想问一句,你们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们真的不爱对方?如果不爱了,你们能不能现在就牵着对方的手,指天誓日的说一声,你们真的不爱了。”
他虽然年纪小,可是有些事情他比大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
“为了什么?”他不是在质问,他只是要一个能够说服自己接受父母离婚的答案。
可是他没有得到这个答案,莫笑笑已经让工作人员另外拿了文件,她换了一支笔重新写下了她的名字,她说道:“小天,如果你要做,就得做得彻底,换掉这里所有的笔和纸,同时还得经过几次的实验。”小天听到莫笑笑的话,小天的眼眶红了。
褚明峰被小天这么抱着,香软的身体在怀中,软得他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只是褚明峰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毕竟他和莫笑笑离婚,这件事让孩子们参与,他都不知道莫笑笑是怎么想的。
可是见到她坐在那里神情淡然,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这种淡然的感觉,让褚明峰感觉更加的不舒服了。
他心里就这么无端端的憋着一股气,特别是莫笑笑看他的那种眼神,明明看着他,却又不是在看着他。
褚明峰不由握紧了小天的手,“走吧,进去。”
小天的手在褚明峰掌心之中被捏得有些疼,可是他却一身不吭的默默承受着,他能够感觉到爸爸心里不太好受,所以只在心里暗暗的说道,爸爸,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褚明峰牵着小天的手先进了婚姻所,知道他们要来,所以今天一大早这里面都进行了清场,并且时间也比平时上班提前了半个多小时,用来避免他们遇到记者和狗仔。
外面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还是风和日丽的,现在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看着这雨,莫笑笑想到了在山洞的时候,想到褚明峰在山上,不顾一切的来救她的那一瞬间,那一幕场景突如其来的映入脑海之中,让她有一些恍惚。速度也就比褚明峰慢了一拍往前走。
因为褚明峰和莫笑笑离婚的这件事涉及的私人,所以大厅里面有一个专门负责安排签署文件完成手续的小办公室。大家都很是自觉的在门口的大厅,并不往里面走去。
褚明峰先一步走进去,小天也跟着进去了。褚明峰也不好把自己儿子给赶出来了,也只能由得他一道了。
阿鬼在后面推着莫笑笑进去,到了门口,他停住了,轻轻拍了莫笑笑的背一下,低声在莫笑笑耳边,“笑笑,有些事做了可就真没办法挽回了,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莫笑笑什么也没说,她反手拍了阿鬼的手背,点了点头,似乎在说,她心里有数的。
她自己推着轮椅往里面走,而莫羽瞳在这个时候适时的上前来,“妈妈我推你吧。”
阿鬼只能看着褚明峰和莫笑笑连并着属于他们名下的两个孩子走了进去,而后深红色的大门被关上了。
工作人员早就在里面等候了,见到他们到了,这三个工作人员连忙把之前准备好的纸币都在前面的桌子上放好。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道:“婚姻是神圣的,离婚也是自由的。只是我希望二位在确认要离婚之前都能够平心静气的考虑清楚。现在这个时间和空间都是属于你们的,我们的手续在签署离婚手续的前半个小时,有一个叫做回忆期的时间,在这半个小时之中,我们不会干扰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牵着对方的手,好好的回忆你们在一起的日子里的所有的美好和点滴,确定你们是不是真的不爱对方了,确认你们是不是真的考虑好了要离婚,而不是一时冲动。”
莫笑笑看着这名工作人员,在她的记忆之中,婚姻所并没有这种要求的,显然是外面的人刻意弄出来的。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这个工作人员所安排的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小天。
本来负责处理这边具体事务的工作人员只有两个人,而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是婚姻所的工作人员,是小天找在来的,他说的那些词也是授意于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