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织云看到慕容墨前来,马上将头扭头,不敢看他,更不敢说话。
倒是凌一云,见凤红羽取针验毒的样子,十分像一个人,他眨眨眼,问凤红羽,“凤大小姐,你可认识火凤凰?”
凤红羽一愣。
她抬起头来,不经意看到慕容墨阴煞煞的目光,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凌少庄主,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呀……。”凌一云一脸的失望,“她是我未婚妻,我有五年没有见着她了,怪想的!”
凤红羽:“……”
慕容墨:“……”
凌织云见凤红羽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拉了一下自己呆头呆脑的弟弟,怒道,“凤大小姐很忙,哪有时间帮你找未婚妻,自己找去!”
凌一云:“……”
身旁没有人打搅了,凤红羽很快就查出了毒,她扔了针,扬唇一笑,对凌庄主说道,“凌夫人中的毒,来自北燕!”
“北燕?”现场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凤红羽,凌家三口更是惊异的问道,“是什么毒?”
“美人酥!”凤红羽道,前世,她便是中了这种毒,被柳清雅借机害死,“这种毒,无色无味,一发怒就会中毒!”
凌庄主在夫人死后,马上娶了小娇妻钟铃儿,后来钟铃儿伙同护卫钟平害死小儿子,他早已对前妻心生愧疚,此时得知前妻是中毒而亡,而并非是生病而亡,更是又惊又怒,“来人,将以前服侍夫人的人,全都抓起来!”
凤红羽却摇摇头,“凌庄主,事情都过了半年了,如果是仆人下的毒,早就跑掉了,哪里还会继续留在在庄子里?”
凌庄主听出她话中之意,“凤大小姐知道是谁?”
“当然,我之前就告诉给了凌大小姐,只是,凌大小姐不相信而已,一直认为我是个祸害!”凤红羽轻笑一声。
凌织云想起凤红羽提醒她,说单于烈杀了她弟弟的事,马上眸光一沉,“是单于烈?”
“对!”凤红羽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他是北燕的王,犯得着来害我们一个小小的凌家庄吗?”凌织云不相信。
“你忘记了吗?他只杀了你弟弟,就让你们庄子跟钱胜他们的四个庄子打了起来。”凤红羽笑了笑,“几个庄子发生内斗,益州城就会乱,那么,城中一乱,他的大军就挥师南下了。益州城一失守,就会长驱而入,直挺临安!”
大家听着凤红羽的分析,面面相觑。
凤红羽又道,“钟铃儿是昭毅将军的女儿,而昭毅将军,暗中早已与北燕人来往!钟铃儿进凌霄山庄,是有蓄谋的,她的背后之人,便是单于烈!”
凤红羽的分析,凌霄山庄的人个个恍然大悟,结合前后的事情一分析,的确是这么回事!
当下,凌织云就怒了,“我凌霄山庄,跟单于烈,誓不两立!”
。
益州城,在凤红羽和慕容墨的努力下,安定了下来。
凤红羽帮过凌霄山庄度过难关,又查到了凌夫人之死的原因,凌霄山庄的人对凤红羽感恩自然不在话下。
慕容墨也借机将钱胜几个庄子收进了墨龙阁,他将事务,全权交与了柳清泽。
凤红羽和凤昀郁敏柔见了面,几人都高高兴兴的说着回京的事宜。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凤红羽顺着声音,朝那人看去,恰巧,正看到赵元恒朝她看来。
赵元恒依旧同以前一样,一身白衣如雪,身姿翩然,温文尔雅。
只是,为什么那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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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
回京了
看太子大展身手了
“也不是我。”单于烈道,“我同慕容墨之争,争的是天下,争的是地盘!我单于烈再卑鄙,也不屑用这种手段打压他!我没有动他身边之人!”
“真的不是你?”凤红羽盯着他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神里寻找到答案。这个男人太阴险,太诡异,太喜怒无常,她一直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不是!我可以发誓!”他道,“若我杀了你的母亲和他的父母,我便不得好死,必遭五雷轰顶!永生永世留在地狱里受酷刑!”
外面便响着惊雷,他目光炯炯,神情凛然,口里的誓言,振振有声,
他也是重生而来的人,理应十分惧怕地狱,他却说得十分的轻松。
难道,当年那个凶手真的不是他?“那么,你知道是谁吗?我娘在临死前拼尽全力画了一幅画,画的便是兰花图!她对兰花的喜好一般,在那么紧要的关头,不会无缘无故的画一幅兰花图!”
单于烈冷笑,眼底的目光忽然变得森然,“本王也想知道是谁,在陷害本王,在挑拨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挑拨?”凤红羽的心沉下来,那人又是谁?
雷声响过之后,便是瓢泼的大雨落下来,阵阵砸在屋顶上,使得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压抑。
单于烈便是在大雨落下时离开的。
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窗外,她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飞快地走下床,关了窗子。然后,无力的靠在窗子上。
还有谁,在左右着凤府和容王府两代人的生死?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墨才推门进来,见屋里一片闷热,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忍不住挑了下眉。
他从袖中摸出一粒小小的夜明珠来照明,先往床上看去,床上无人,被子凌乱。
“小羽?”
“我在这儿。”凤红羽在窗子边站起身来。她的头发凌乱,只穿了身中衣,赤着脚站在地上,神色有些黯然。
“你怎么跑到那儿站着?鞋子也不穿?”慕容墨将夜明珠放在桌上,走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沿坐下,又取了一旁的布巾在清水里浸了浸,拧干了走到床前来,要给她擦脚。
“我来吧。”被凤红羽夺在手里,自己擦掉了脚底的灰尘,然后,叹了口气将布巾扔回铜盆里。
慕容墨笑了笑,“怎么啦?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他低下头仔细看她的脸,见她脸上有泪痕,不禁皱眉问道,“刚才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慕容墨。”凤红羽忽然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闭了眼,无比依赖地靠在他的怀里,“对不起。”
是她惹着了单于烈,是她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的惹了事,却让慕容墨冒险来收拾这乱摊子。
“对不起?”慕容墨将她扶起来,看着她的脸,轻声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和单于烈的恩怨,你本不必卷进来,是我连累了你。”她叹了口气说道。
慕容墨在她身旁坐下来,扶着她的肩头,正色说道,“凤红羽,你跟我说对不起,不是见外了吗?我们马上是夫妻了,我们两人的名字,已记入族谱。单于烈即便不找你的麻烦,我和他也会成仇!”
凤红羽抬头看他。
慕容墨又道,“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北燕的皇权,最后会落于他的手上,那么,他怎么会甘于守着那块极寒之地?南下来掠夺,是他最终的目的!而你,只是个引子而已,没有你,也有其他,他想攻打赵国,可以随意的找借口。”
他掀起被子,将她塞进被子里,“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今天耗费了不少心神,早些休息着,明早我们就出发了,二哥和郁小姐已经到凌霄山庄里来了。”
“二哥他们来了?”提到二哥,凤红羽眸光一亮,压抑的心头,也轻松了不少。
慕容墨点了点头,微笑道,“天晚了,外头又下着大雨,他们知道你今天累了,便没有你告诉你,是想让你早些睡觉。要见他们,明早也一样。”
凤红羽依言,点了点头安静地睡下来。
慕容墨俯身下来,吻了吻她的唇,这才放下帐子离开了。
门外,商六正候在那里。
见到慕容墨走出来,马上迎了上去,小声的说道,“主子!”
慕容墨朝身后的卧房看了一眼,没说话,而是径直往外面走去。
雨依旧在下。
雨丝被风卷起,扑到人的脸上,冰凉一片。
他站在廊檐下,将手伸向商六,他的手中放有一粒小小的金珠。
“这是什么?”商六眨了下眼,问道。
“单于烈的东西,你带着人马上到附近搜,看看他倒底藏在哪儿!”单于烈居然敢进凤红羽的屋子?慕容墨的眼神更加冷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