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不知道城中镇远侯府里发生了仆人逃跑一事,再说这腰牌又是护卫头领的,便没有起疑心,放了凤红羽等人进庄子。
“进来吧。”
仆人领着大家往密室的方向而来。
“就是这里了,不过,怎样开门,小人不知道!”仆人回道。
密室建在庄子里的一座小石山的石壁上。
机关的开启,自然是难不倒司空睿的。
“不劳你费心,老爷已教了我开启的法子。”司空睿微微一笑。
他仿似亲眼看到上官洪开启石门似的,只宵片刻时间,门就开了。
司空睿朝密室里扔进一个火折子,也不知他扔到了哪里,里面顿时烟火腾起。
一个人从里冲了出来。
凤红羽眼快,举刀朝那人砍去。
格木身子一闪让开了大刀,他回头来看是什么人伏击他,竟发现是上官府的十几个仆人。
联想到上官洪离去时一脸的怒气,他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过河拆桥?
好个上官洪!他饶不了他!
格木大怒之下,同凤红羽司空睿厮杀起来。
凤红羽没有出全力,拉着司空睿且战且退。
格木借机逃走了。
。
计划成功,凤红羽果真按着约定,给了镇远侯这几个仆人每人五百两银子,并归还了卖身契。
谁想到,这几人竟不走了。
“为何?放你们自由,你们怎么不走?”凤红羽讶然看着他们。
“良禽择木而栖!我等自小替人看院子,去别家也是去,如果凤大小姐不嫌弃,愿誓死追随。”一个个子高大些的汉子说道。
凤红羽和司空睿对视一眼。
“你不是缺人吗?他们缺地方住,正好合作。”司空睿笑着点了点头。
对,她的确缺人,“好,只要忠心,我不会亏待你们,我也不需要卖身契!当然,背叛的话,我罚人的手段,不比上官老夫人差!”
跟随主子,也要挑主子的人品,单从言而守信一件事上,就看出凤红羽比上官老夫人人品要好,这几人不傻,反正是做仆人,当然挑个人品好的。
“凤大小姐放心,若背叛,但凭处置!”
。
格木逃离上官家的威武山庄。
想到上官洪居然过河拆桥要杀他,心中越想越怒,决定先对上官洪下手。
于是,大理寺卿古诚的桌子上,便忽然多了一本上官老夫人卖官的册子。
这可是大事。
古诚不敢大意,立刻进了宫递与承德帝。
承德帝早就想拿住上官洪一家,但担心上官洪还在南边,万一逼急了,反了,就麻烦了。
这时,紫宸殿的大总管柒七来汇报事情。
“皇上,听人说,上官洪在昨晚悄悄地回了家。”
“悄悄地?”承德帝更是大怒,当下下令全城缉拿上官洪。
。
上官洪的妹妹崔夫人,刚收到女儿的信,说是接近了容王,但还没有成功,心中烦躁时,又听到了一个更让她吃惊的消息。
她的娘家,镇远侯府被皇上封了,母亲上官老夫人卖官被撤了封号,哥哥私通外邦正全城缉拿他。
上官夫人往他身后看去,发现他只带着两个护卫回来,没有带那个小贱人和那双贱儿女,心下稍安。
“相公,你可回来了。”上官夫人拉着上官洪,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爹,你终于回来了。”上官志没哭,上官彤哭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洪没有往后院走,而是往灵堂而来,边走边问夫人。
虽然他常年带军驻守在南边,但一年中也偶尔回个两三回家,家中井井有条,仆人来往梭,右今天的府里,看着还像以前一样,但一路走来冷清的怕人。
上官夫人遂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事实上,上官洪也从儿子的信中得知了消息,此时回来,他想得到更确实的消息而已。
“原来是这么回事!”上官洪的脸上,神色渐渐变得冷然,“会不会是有人搞鬼?”
“儿子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哪敢朝皇上放暗箭?皇上虽然没有对我们处罚,但儿子想着,他一定是怒了。”上官志想到那天承德帝发怒的脸,就心有余悸。
上官洪紧抿着唇,不说话,背剪着手往前走。
一家子到灵堂里祭拜了上官老夫人之后,便在灵堂里坐下来商议镇远侯府的未来。
“奶奶是被皇上害死的!”上官志道,“爹,奶奶死得冤枉啊!奶奶不能这么白白死掉啊,奶奶死了,皇上连个话也没有!真是太无情了!”
上官志开始在自己的父亲的面前抱怨起了承德帝。
上官志哭上官老夫人,上官彤也跟着哭。
兄妹二人是被上官老夫人宠大的,老太太死,没人再护着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伤感。
上官夫人起初不赞成儿子将上官老夫人的死因告诉上官洪,害怕上官洪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祸及于她。
但看到上官洪杀气腾腾的脸,扬言要将老夫人的死彻查倒底,她心中害怕了,也跟着儿女们说道,“一定是皇上害的,皇上忌惮相公的手里有兵权。”
“还将哥哥降了职,皇上非说长公主的嬷嬷是哥哥打伤的,一怒之下将哥哥降职了。可那个嬷嬷的伤,并不是哥哥打的,我怀疑是凤镇川打的!”上官彤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凤镇川是个没主见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凤红羽蛊惑的!凤红羽还蛊惑着西秦太子将我打了一顿,爹,你可得为我做主呀!”上官彤见父亲回来了,家中又有主心骨了,开始诉苦。
她将这几天受的委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凤家?
上官洪的脸色,是越来越沉。
他捏着胡子尖,想着事情没说话。
常期带军的镇远侯,只要不说话,那脸上的神色便显得格外的肃杀。
母子三个不再说话,都静静地看着他。
想了一会儿,上官洪让上官夫人带着女儿上官彤下去了,父子两个坐在灵堂前商议起来。
“该准备了。”上官洪忽然说道,“格木还在京城吗?”
“在城郊,他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打成重伤后,前两天刚刚恢复,还在小丘山庄子的密室里静养着。”上官志道。
“明天,我出城一趟,会会他!”
“父亲的意思是?”上官志眯着眼看向父亲。
父亲让他同北燕人保持来往,目的,他心中清楚,但真要行动了,他又紧张起来。必竟是过惯了太平日子的公子哥,没见过这等凶险之事。
“提前行动,等不及了!”上官洪站起身来,走到上官老夫人的棺木前,双目盯在棺中的母亲,眼底神色一片冷然,“皇上之所以没有行动,便是在等着我回来,好将我抓住!”
“父亲,那你更不能出门了,万一被人发现,不光父亲,还有我们一家子都有危险了。”上官志焦急说道。
倘若父亲一倒,他就没有依靠了。
上官洪转过身来,看了眼门外浓浓的夜色,冷笑道,“好在为父是轻装回家,你们不要放出消息出去,就不会有事,明天我化妆出城。”
虽说家中一片冷清,但冷清有冷清的好处。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上官志点了点头,“是。”
。
凤府。
凤红羽一直等着上官洪回京的消息。
“哦?上官洪回来了?”凤红羽眸色一亮。听着益鹰描绘的中年男子的模样,她确定,那必是上官洪了。
“是的,大小姐,他只带着两个随从。镇远侯府里这几天又没有吊唁的宾客来往,府里又没有人出门相迎,他回来的很是低调。”益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