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婚期定

有郁敏柔的父亲郁翰林,有柳丞相,有户部宋尚书,有崔太傅和沐国舅还有几位御使大夫。

“容王请旨定婚期,你们怎么看?”

“婚期定在哪一日,得由钦天监测出好日子,臣说不上来。”柳丞相圆滑,拱手说道。

崔太傅是原凤二夫人的哥哥,对凤家人害死他妹妹一直怀恨在心,容王要娶凤红羽,他当然不会同意,“现在北地的战事正吃紧,容王却有心情娶妻,不是让皇子们寒心?他做为臣子理应随同皇子们一同奔赴战场,却只流连后方的温柔乡,分明是没有替皇上分忧。”

郁翰林却冷笑道,“崔太傅说的话太偏颇,容王这几个月都奔走于江南,查出了税银丢失案,又奔赴镇江带着自己的人亲力亲为的治瘟疫,怎么说他只知沉迷于温柔乡?

现在他大病了,折子上说,不知能不能挺过年关,想得到具体的婚期告慰先祖,给他的病冲冲喜,倘若不同意,他必然会寒心。

要是病得更重了,江南的百姓是必会有异议,说皇上无情。不体恤臣子,这不是有损皇上的英明形象吗?”

沐国舅讥笑,“他是臣,皇上是君,一切都由皇上说了算!”

郁翰林反驳,“君一意孤行,不体恤臣子,臣子寒心,百姓寒心,会让诚心想辅佐的人越来越少。”

崔太傅冷哼一声,“不诚心辅佐,他想反不成?”

宋尚书甩袖冷笑,“容王病重,手头又无兵无臣无权,如何反得起来?崔大人想定个‘莫须有’的罪给容王不成?”

臣子们几乎站成了两派,柳丞相和崔家沐家站成一派,郁翰林和宋尚书几个御使大夫站成一派。

承德帝一时拿出不主意。

恰巧这时,龙影的密报送到了。

“慕容墨昏迷了六日,虽然已醒,日日吃着药吊着命。若没有千年的血灵芝草,恐怕活不过明天夏天。”

病得这么重了?

承德帝捏着胡子沉思,倘若慕容墨真死在大婚前,只怕江南的那些人会说他赵氏无情。

这么一想,他便做出了决定,“让钦天监马上合一合他二人的八字,选个最近的日子给容王。”

慕容墨一天一封请赐婚期的折子。

郑凌风十分的配合,一天一封慕容墨病得快不行的密报送往京城。

到了腊八节这一日,慕容墨终于收到了承德帝从京城派送来的圣旨,婚期定在四月八日。

嗯,春暖花开,适合大婚。

收到圣旨后,慕容墨片刻也没有停留,马上让韩大吩咐下去,整理马车回京。

凤红羽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不免问他,“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慕容墨捏着她的小脸,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眉眼含笑,“是的,容王府里出大事了,所以,我们必须得马上回京。”

凤红羽是九月一日离开京城的,现在是腊月了,她也想爷爷,遂点头道,“好,一起回。”

凤镇川也想妻儿,当下,大家收拾得很快。次日一早,就一齐出发回京。

凤红羽和慕容墨同坐一辆马车。

城中的百姓得知他们要回京,有不少人在南城门口夹道相送。

凤红羽挑起帘子看向外面,笑道,“虽然你在这儿大病了一场,却收了民心,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而且,他的“噬血毒”也好了。

但慕容墨却没有笑。

他将一份密报递给凤红羽,“太子昨天被俘了。”

凤红羽收了笑容,木木然接到手里,手却被慕容墨忽然抓住,接着,她被他拉进怀里搂着。

他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她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他的心狂跳起来。

没有旖旎,只有担忧。

“慕容墨。”她道,“今生,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去和亲,绝对不会去!”

“小羽,别怕,你不会去和亲的!”他低低道,担心她怕,又温柔地吻着她。

“我二哥呢?他怎样?”凤红羽想到了凤昀。

前一世,是憨厚的三叔跟着赵元恒去亲征。

结果,大败,赵元恒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三叔的身上。

慕容墨这回笑了起来,“他去北地后,马上被赵元恒二兄弟编派到军中,不过,郁家小姐聪明,出征的前一天。她将二皇子赵元吉的爱马给放跑了。”

“……”

“二皇子急得跳脚,二哥便自告奋勇的说,他熟悉益州城的山林地形,赵元吉便让他去寻马。赵元恒只是副将,赵元吉开口了,赵元恒哪里敢反对?这一寻,便寻了三日,等马找到,太子已被俘了。”

“哦?原来是这样?”凤红羽笑起来,想不到,郁敏柔倒是个机警的女子。

大约,郁敏柔也看出了陪那两个草包皇子上战场,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车马队不带停歇地赶路,在小年前赶回了京城。

慕容墨没有回容王府,而是直奔凤府。

早已得到消息的凤老爷子与慕容墨的二叔公慕容博,二人并排站府门口相迎。

“回来了。”凤老爷子一脸乐呵呵的看着众人。

“路上还顺利吗?”慕容老爷子也是一脸笑容。

凤红羽走下马车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二人……不打了?

她偏头看向慕容墨,“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和好了不好吗?难道让他们一直成仇?”慕容墨笑道,再仇下去,他几时能娶上媳妇。

苍泠月没有跟来,而是在半路上又悄悄的离开了,她一走,独孤傲也走了。

凤红羽见慕容墨的病已全好,倒也没再意。

郑凌风进了城,也没有跟着凤红羽,在她没留意时,也悄悄的走了。

“他倒是识趣。”慕容墨只说了一句。

凤红羽和慕容墨的到来,加上凤镇川也回来了,让久已沉寂的凤府又热闹了起来。

晚饭过后,凤老爷子将凤红羽拉到一旁,“现在有了吗?”

凤红羽眨眨眼,“爷爷,什么有了?”

老爷子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拿拐杖往她小肚子上指了指,“这里面,就没有多出一点?你就没给爷爷弄出个曾外孙出来?”

凤红羽的脸“唰”的红了,“爷爷——。”

“没用的东西,两人腻歪在一起几个月了,就没有睡了墨子?”

凤红羽:“……”她瞅瞅左右无人,低声道,“爷爷,我是女儿家,哪有女儿家主动的?”

凤老爷子不以为然,“想当年,也是你奶奶主动的!所以,我凤家人哪能被动?”

凤红羽哭笑不得,“爷爷,奶奶她不姓凤。还有,您不觉得你被奶奶主动了,很丢脸么?”

爷爷居然还拿出来说,她都觉得好丢脸啊。

“丢什么脸?”老爷子头一昂,“亲她一口可是老夫主动的!”

凤红羽:“……”

凤老爷子不耐烦,“今天晚上不必回来睡,不将那小子睡了,你不要叫爷爷,真给你奶奶丢脸。”

“小羽,你给你奶奶丢什么脸了?”慕容墨的声音从二人后面响起。

凤红羽脸一红,“你听叉了,什么也没有。”

“小羽,小墨的身体不好,你给送送,天黑路不好走,务必送他进容王府。”凤老爷子很识趣的溜走了。

当然,识趣的还有府里的仆人。

远近只有她和慕容墨。

慕容墨穿了一件连帽的披风,走一步晃一晃,半喘着说,“病得很重呢,不送送?”

他将手伸向她。

凤红羽好笑,又没人看见,他还装。

“是,王爷。”

行李等物品,早被韩大一行人搬去了容王府。

凤红羽想也不必想,她的东西也一定是一起搬去了。

不多时,马车到了容王府。

为了掩人耳目,凤红羽甚是贤惠的扶着“病得不轻”的慕容墨。

进了容王府,他却依旧靠在凤红羽的身上,脚步蹒跚的走着。

凤红羽的肩头快被他压断了,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到家了。”

慕容墨没说话,而是忽然搂着她的腰身跳开一步,朝暗处一人冷喝一声,“谁,出来!”

那个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挪着脚步走出来,“别杀我,别杀我,状元让给你就是了。”

凤红羽认出那人,正是她上回见过的那个丑面老头,罗二说他是二叔公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痴傻儿,作得一手好画,写得一好手字,只是人是糊涂的,脸也被人毁容了。

慕容墨也认出了他,冷冷道,“回你屋子里去,晚上再出来吓人,便不给你饭吃。”

“王爷,羽小姐。”木管家从前方小路上走来,他手里拎着一个灯笼,见到那老头,也呵斥了几句,“快走,吓着羽小姐了,小心挨板子。”

老头一连被两人恐吓,慌忙往前跑,天黑看不清路,他跌倒在地。

木管家只得伸手去拽他,这时,一卷画从他身上掉了下来,慢慢地展开来。

老头儿伸手要去捡。

凤红羽目光一闪,抢先一步抓在手里,她扬眉一笑,“送给我,我给你好吃的肉馍馍。”

老头听懂了吃,喜道,“真的?”

“当然。我从不骗人。”凤红羽笑眯眯说道。

“不,我不信,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骗子!骗子!”老头跳着脚叫嚷起来。

因为激动而脸色涨红。

木管家怒道,“大胆,这是府里的准王妃,她怎么会骗你?再敢胡说八道,三天不给你饭吃!”

木管家拿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头儿吓住了,抱着头就跑走了。

木管家愧疚说道,“王爷,老奴去将他关起来,下回一定不让他乱跑。”

“关起来就算了,别伤着他。”凤红羽想了想,说道。

“照羽小姐的吩咐去做。”慕容墨朝木管家摆了摆手。

木管家朝二人福了一福,将灯笼留给二人,很快离开了。

凤红羽走到灯笼旁,摊着那幅画,仔细看起来,渐渐地,她的眉尖皱起。

慕容墨见她捏着画看得很是认真,忙问道,“小羽,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她半眯着眼,唇角勾起,“这幅画,同柳丞相书房里的一幅画,极为相似,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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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慕容墨伸手要端茶碗,凤红羽先一步端起,递到他的手里。

因为他还在吃药,凤红羽只许他喝甘草泡的水,不准喝茶。

慕容墨起初表示反抗,凤红羽说再反抗,她选择搬走。

他皱了皱眉,便老实地接受了,独守空房哪有软玉在怀舒服?

慕容墨喝了一口水,展眉笑了笑,“娘子甚是贤惠。”

休养了三日,虽然他身体瘦了些,但他的精神已好了许多。

好了之后,就时时拿她说笑。

凤红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道:“别笑了,说正事呢!我早就知道柳清泽不是柳丞相亲生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柳丞相的侄子!”

“……”

“可柳丞相不是家中独子吗?柳清泽怎么又是他的侄子?还有柳夫人,难道是改嫁?还是另外有隐情?比如一女二夫?他父亲又在哪里?”

“是一女二夫。”慕容墨道。

“一女二夫?她带着柳清泽嫁给柳丞相,柳丞相还能接受,心胸倒是宽广。”想着柳丞相的为人,凤红羽揶揄一笑。

慕容墨道,“柳清泽是在丞相府出生的。柳夫人早先年嫁的是柳丞相叔叔的儿子,柳丞相的叔叔只是柳家庶子,不过,柳夫人嫁进门后两个月,柳家那位庶子的儿子莫名死了。”

“……”

“柳夫人顶着家中另一个女儿的名字嫁给了柳丞相。所以,她的名声是没有受损的。又因为柳家庶子一家住在京郊,柳家庶子又极少同京城中的嫡长房有来往,因此,柳夫人的事,并没有传开。”

“……”

“而且,那庶子之子死后,庶房原本少得可怜的人,也在同一月,相继去世。”

“……”

“让我不解的是,柳丞相为什么会认这个不是自己儿子的柳清泽。”

慕容墨说完,目光微凝,沉思起来。

凤红羽也垂下眼帘,将这件事在心中仔细在想了想,说道,“慕容墨,我凭直觉,只怕柳家的事不简单。庶子之子莫名而死,柳夫人怀着身子改名嫁柳丞相,庶子一家的人一个月全死了。只怕,这里面大有文章。”

慕容墨也点了点头,“嗯,我也这么认为,但因为年代久远,事情又发生在二十年前,墨龙卫们只得到了这么多。”

“不如,将这件事告诉给柳清泽?”凤红羽忽然一笑,“让他们柳府起内讧。”

“柳清泽这个人……”慕容墨看了她一眼,目光往暗里沉了沉,眉尖微皱,陷入沉思。

凤红羽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道,“慕容墨,我记得前世的一些事情。”

慕容墨马上收回神思,抬眸看向她,目光也变得温和起来。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你记得多少?”

“我记得我哥哥们的死,记得父亲的死,还记得柳清泽,他为我凤家平反,却被赵元恒砍了头。”

唯独不记得他,她没说,怕他伤心。

前世的记忆中,不记得他的样子。

凤红羽心中有些失落。

慕容墨却蹙眉说道,“可在我的记忆中,他居然活到了子孙绕膝。”

“怎么可能?”凤红羽讶然,“柳家得罪了赵元恒,被满门抄斩了,柳清泽上了断头台……”

慕容墨目光微凝,“那可能只是你的幻想,必竟当时你……”

他没往下说。

她明白,前世柳清泽断头的时候,她已死了多年了。

难道是她的臆想?

两人的记忆出现了差别,凤红羽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还是如那个道士所说的?她前世的记忆只余残缺?

“别想了,让墨龙卫们接着查就是了。”慕容墨道,“今生的许多事,都改变了,不可能样样和以前一样。”

凤红羽想了想,也对,她一重生,许多的事情都变了。

慕容墨掀开被子,伸手拍拍床榻,眸光微闪看着她,“该睡午觉了,过来陪我。”

凤红羽头皮一紧,目光往窗外瞥了一眼,死皱起眉头。

“慕容墨,刚吃完午饭就睡,会积食。外面太阳很好,不如……我陪你去园子里走走?园子里新开了不少梅花,煞是好看。”

“景色不如容王府,连金陵城的静园也比不上,有什么好看的?”慕容墨伸手来拉她,“外面虽然有阳光,但似乎更冷,天冷适合睡觉,上来。”

凤红羽:“……”她慢慢往外面挪,“韩大和竹韵几人还在园子里呢,我先赶走他们。”

慕容墨却将她拉回,伸手拔下她头发上的发钗,她的一头青丝顷刻散了下来,“吃饭的时候,韩大悄悄捏了一下竹韵的手,竹韵没有拒绝,你觉得这会儿他两人会老实的干坐在我们这屋子前守着?”

凤红羽眨了眨眼,“他俩几时好上的?”

“是啊,本王的护卫都有相好的姑娘陪了,本王还没有,你忍心?”慕容墨伸手勾她的腰带。

“我想起今天的绣品还没有绣好。”

“今天放你一天假。”

“我吃得太饱了,睡着不舒服。”

“我给你揉揉。”

“……”

“还有什么借口?”

凤红羽咬牙,“……”

低头一看她身上,脱得只身一身里衣了。

她无语的站在床前。

“上来。”他拍拍身侧。

凤红羽心中灵机一动,扬眉说道,“慕容墨,你说过的,在屋里我为大。你得听我的,我刚吃完饭,不想睡觉。”

“为夫现是在病人,病得很重的人,需要人随时看护。”

凤红羽:“……”

想了想,她妥协了,不就是陪睡么,又不是没有陪过。

凤红羽踢掉了鞋子,爬上了床。

慕容墨将被子往她身上一裹,一股温暖顿时袭满她全身。

被中温暖如春,虽然跟他挤在一起,让她浑身不自在,但,的确舒服。

外面虽然有微微的阳光,但比下雪那几日还要冷,水泼到地上,不到一刻的时间,就结成了冰。

两人这么躺了一会儿,他的手便不老实了,往她身上伸来,凤红羽整个人都僵住了。

慕容墨莞尔一笑,“不是说吃得太饱吗?给你揉揉。”

“只揉揉肚子?”她挑眉。

“嗯。”

凤红羽同意了,那就揉吧,“好。”

但显然,她错了,明明被揉的是她,但撩起的是慕容墨的火。

他的手就不只在她肚子上揉,上升到了胸口。

凤红羽僵住了,伸手在他腰上掐,低吼了一声,“揉错了。”

“这里手感好。”

凤红羽:“……”

然后,他的手又往下,一直伸到她的大腿处。

她吓得两腿一夹,将身子僵成一根棍子。

慕容墨不满地皱眉,忽然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腰身,轻轻地吻着她的唇,又用膝盖将她的腿顶开。

“小羽……”他在她唇上吻一下咬一下,“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凤红羽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墨那玩意儿正顶着她的腿,话说,她现在该怎么做?

男人跟女人的洞房到底是怎样的?

“慕容墨,你只说让我陪你睡,你不能……。”

“陪睡就只能单纯的躺在床上?”慕容墨低头看着她,小女人惊吓得跟只小兔子一样,唇被他吻得红润似樱。

凤红羽:“……”果然,她想得太简单了。“我来葵水了。”她灵机一动说道,心中为想到这个想法暗自庆幸。

“……”慕容墨呆住了,双目沉沉死死盯着她,眉毛皱起得能夹死蚊子,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眼见为实。”

说着,他居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伸手来拔她的亵裤。

凤红羽欲哭无泪,慌忙坐起身来,按着他的手,“男人不可以见女人的葵水,会不吉。”

“谁说的?”

“那个……”她编的。

“主子,羽小姐,苍师傅来了。”外面,韩大的声音忽然喊道。

凤红羽松了一口气。

慕容墨的脸更黑了,他磨了磨牙,“你要是敢骗本王,本王会打断你的腿,不,打断你的第三只腿,将竹韵嫁给罗二去。”

韩大要哭了,他昨天才表白竹韵呢,罗二那小子哪里配得上竹韵?“属下没撒谎,苍师傅真来了。”

“小羽,为师来了。”苍泠月的声音也在外间响起。

两人同时愣了愣。

凤红羽虽然惊吓了一下,但着实感激师傅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飞快推开慕容墨跳下床,捡起衣衫匆匆忙忙穿起来。

回头又见慕容墨面色不惊地将被子一抖,重新盖好,施施然靠在床架上,她忍不住低声问他,“你不起床?”

慕容墨却淡淡说道,“两人同时穿衣,才会让人怀疑。你一人穿衣,顶多让苍师傅认为你将我欺负了一番,毕竟我现在是病人。”

怀疑?他居然也怕被人怀疑?

这个死男人!

要想不被人怀疑,就别碰她呀!

凤红羽白了他一眼,他居然厚颜得说是她欺负他?

明明是他在诱骗她。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关着门?”苍泠月在门外拍着门。

“咳咳,师傅,天冷,所以才关了门。”凤红羽已穿好了衣,正拿着梳子飞快梳头。

转身不经意看到慕容墨,他正促狭看着她。

凤红羽心头郁闷,要做坏事的明明是他,为什么圆话的是她?

这个腹黑的男人。

收拾好,凤红羽又往镜子里照了照,除了嘴唇被他咬得殷红一片没法遮掩之外,其他还好。

她飞快打开屋门。

苍泠月依旧是白衣白裙,她眨眨眼,往凤红羽的脸上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小羽,你嘴唇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