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家的仆人看见她两人,心中生疑,但江映雪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好问。
这样,凤红羽一直拖着江映雪走出了江家府邸的大门。
慕容民的马车,正等在府门口。
凤红羽一把将江映雪推了进去。
“大公子,看着她,若是她不听话,你现在就将她办了!她反正是你的未婚妻,提着行夫妻之事,也是合理的!”
江眏雪吓得脸色一白,怒道,“凤红羽,你是小人!”
凤红羽拿剑拍拍她的脸,“江大小姐,我凤红羽再小人,没有拿一城人的性命,来供自己泄私恨!你说,是我小人,还是你们江家小人?慕容民,看着她!若她不听话,你就在她脸上画图画!”
凤红羽丢给慕容民一把小刀。
慕容民接在手里,笑嘻嘻说道,“放心吧,弟妹,我会看着她的。”
慕容民充分发挥起他的风流本色,将江映雪猛地推倒,一屁股坐在她的大腿上,两只脚踩着她的左右胳膊,让江映雪动弹不得。
他笑嘻嘻的看着江映雪,右手捏着一把刀,左手开始在江映雪的身上四处揉捏。
江映雪吓得僵住,再不敢骂凤红羽。
凤红羽讽笑一声,爬下马车,又悄悄地潜入了江府。
还有个二小姐,她今天一并收拾了!
再次潜入江府,凤红羽没费什么力的将江二小姐抓了出来,一并扔进慕容民的马车里。
江二小姐是江映雪堂妹,长得虽然没有江映雪姿色艳丽,但身材却更加的苗条。
不然,也不会自荐枕席的想着要爬慕容墨的床。
江二小姐一见慕容民正一脸诡异笑容的盯着她,还有一个一脸杀气的凤红羽提剑坐在一旁,吓得脸色大变,“你……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凤红羽闲闲说道,“当然,若你们不老实,我这大伯子可真会对你们干什么了?”
江二小姐往江映雪的脸上看去,只见江映雪的下巴上,脖子上全是牙印,便知是慕容民咬的,她吓得再不敢吱声了。
凤红羽赶时间,也懒得跟二人废话,她伸手敲敲车壁,“出发!”
“是!”
赶车的是慕容墨的一个墨龙卫,去哪里,凤红羽已吩咐好了。
马车一路往江家别院而行。
经过东西两城的警界线时,透过飘起的帘子,凤红羽看到路边又摆出了不少尸体。
这里本是一处街市,却因停着尸体,而没有行人敢来行走。
仿若坟场一般,透着沉沉的死气。
凤红羽朝赶车的墨龙卫道,“走近些,两位小姐想看看那些死尸。”
“凤红羽,我没有说要看!”
“凤红羽,你究竟想干什么?”
两人同时叫嚷起来。
慕容民一手一个将二人摁倒,“居然敢不老实了?是不是想在这里洞房?”
两人又吓得不敢吱声了。
马车停在那些尸体三尺远的地方,凤红羽故意将帘子挑起得高高的。
她扬唇冷笑,“两位小姐,请看,这便是拜你们江家所赐,而无辜死掉的百姓。他们一个个的死不瞑目,眼睛还睁着呢!”
“……”
“他们在问你们,他们究竟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家要害他们的性命?”
两人哪里敢睁眼看?双双将头扭过。
慕容民一手一个将二人的头往窗边摁去,“看!看到什么跟本公子说,不然的话……”
两人吓得只好睁眼。
正巧,有人来抬这些尸体去焚烧,一个年轻女子的脚被人拖起,头在一块石头上磕了一下,那女子的眼睛正巧睁着,唇角似乎动了动了。
江映雪吓得又尿了裤子,被慕容民嫌弃得踢了一脚。
在二人吓得嘤嘤哭泣的声音中,凤红羽放下了车帘子,“继续走!”
车帘子一放下,挡住了外面的恐怖,江家两位小姐很快又恢复了神情。
江映雪的目光转了转,停在凤红羽的脸上。
她冷笑一声,“凤红羽,你别得意太早,实话告诉你,我母亲的姐姐,可是丞相夫人,我那姨母表哥,是柳清泽。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以为柳丞相会放过你?还有我那柳表哥,他会放过你吗?你们趁早放了我们姐俩,我会替你到我丞相姨夫的面前,说几句好话。”
“你是柳丞相夫妇的姨侄女?”凤红羽讶然。
江映雪刚才被凤红羽忽然一吓,一时忘记了将柳家人说出来。
这会儿将凤红羽惊讶的表情看在眼里,以为凤红羽怕了,更是得意一笑,“没错,实相的话,就放了我们。”
江二小姐,也跟着附和,“对,信许还会饶你一命!凤红羽!”
凤红羽却忽然大笑起来。
没一会儿,她又收了笑容,目光凌厉地盯着江映雪。
“那可是太好了,我一时回不了京,没法找柳家人出气,正好先拿你开刀!柳家人欺负我爷爷四十五年之久,那笔帐,我还没有清算呢,你居然自己撞上来寻死,休怪我不客气了,成子,将马车赶快点!”
赶车的墨龙卫应了一声“是!”,马车飞奔起来。
江映雪一时傻眼,凤红羽居然不怕她的姨夫柳丞相?
她心中开始七上八下,脸上的那股子傲然,马上收了。
江二小姐见她不敢吱声,她也不敢说话了。
慕容民哼哼地骂了一句,“贱人!”
马车很快就到了江家别院。
她将二女拍晕了,和赶车的墨龙卫成子,一人拎了一个江家女,翻墙跳入了别院里。
一直等着凤红羽的韩大,则将慕容民带进了别院。
“都准备好了吗?”凤红羽看了一眼四周,问韩大。
韩大点头,“羽小姐,都准备好了。这宅子里的护卫们,全被属下们放倒了不会有人来坏事。而且,属下发现这里居然藏有不少药村。果然偷药材的是江家人!不如现在就去报官!”
“不,报官的话,会让他们狗急跳墙,来个死不认账!今天一早江家护卫偷了药材,也只是江家老太爷进了衙门里一趟,结果,只是罚了点银子,说是护卫偷的,一时屈打成招供出江家来。只得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罚而已,要让他们彻底不嚣张,要得下手痛快。”
韩大对凤红羽的主意,一向都听得进去,江家将王爷害得昏迷不醒,害了一城的人,他早就想杀了他们了。
“羽小姐请吩咐!”
凤红羽狡黠一笑,她看了一眼昏迷的江家二女,招手叫过众人,“来,听我的吩咐!”
。
天刚掌灯的时候。
江家的别院里,忽然起了火。
雪夜里,那火光老远就看得见。
很快,镇江城负责值夜的衙役们,来了好几十人协助左右的邻居们扑火。
扑火,当然会闯入宅子的屋子里,一间一间的屋子搜寻隐火,顺带着,顺手拿个值钱的物件。
这样一来,锁在别院密室的那数百包药材,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前两天说城中所有的药铺都断了五味抑制疫情的主要药材,这里却藏有几百包,也正好是那五味,只怕有鬼。
衙役们不敢大意,连夜报与镇江知府知晓。
镇江知府早先年的授业恩师是江老爷子,本想将事情压下,奈何有个铁面的凤镇川在。
凤镇川的背后还有慕容墨。
他不得不同凤镇川来到江家的别院查案情。
彼时,早有不少看热闹的左右邻居们黑压压的挤在别院前。
同时,衙役们还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同慕容民一同睡在一床被子里的江家二女。
慕容民一向风流惯了,被人看见他和二女只穿着贴身小衣睡在一起,丝毫不觉得什么,挽了挽袖子,一派闲适。
他朝赶来的镇江知府说道,“知府大人,本公子是被她们二人请来的,说是请本公子来这宅子里睡几天,替江家挡挡事。本公子想着,反正是江家的准女婿,但同意了,至于你们所说的药村,本公子一概不知。”
凤镇川往慕容民的脸上看了一眼,朝镇江知府说道。“知府大人,伊下臣看,一定是江家担心药材被人发现,担心有人来搜,便故意请了大公子来宅子里。这分明是有意的!只是不料起了火,暴露出来了,今天一早,不是还有江家护卫偷药材么?”
“大人,现在城中闹着疫情,江家居然将城中的药村藏起来,他们想干什么?”有围观的人义愤填膺的质问起来。
江映雪两姐妹这时是又羞又怒,不住的辩解,“不,慕容民在撒谎,不是这样的!”
但围观的人加上衙役们,有一二百人了,从屋子里,一直排到了外面的院子里,人们七嘴八舌的嚷叫声将二人的声音很快就淹没了。
“不是又是怎样?一早还有江家护卫偷药,这会儿这里又藏有这么多,江家分明是想拉着慕容大公子替他们掩饰罪名。”
“江家明里是大儒,实则最是阴险!”
“求大人一定要严惩!”
“最好打死江家人!”
“他们藏了药,这简直是要害死一城的百姓!”
“不能放过江家人!”
场面一下子失控了,一伙人全朝江映雪姐妹冲了过去。
要不是镇江知府顾及和江家的交情,江映雪姐妹,只怕就得被踩成泥。
但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挨了好几个大脚印后,被押往大牢关起来了。
。
事情也惊动了承德帝派来的李公公。
李公公想到一早江家的护卫居然偷偷将东西藏到他的屋里,他差点成了个私藏药材的贼子,心中恨着江家,连夜赶往镇江府衙门里,也要求严惩江家人。
镇江知府知道再包庇不了了,只得将江映雪的父亲江恒也关了起来。
江家的门口,已被愤怒的人们泼了脏水,油漆,更有不少人,一直徘徊在江府的门口,只等门一开,就冲上前打江家的人。
一时间,江家的仆人们怕惹事,全跑了个干净。
只剩了江夫人和两个老仆妇。
江夫人又惊又怒,连夜写信给京城的姐姐姐夫柳丞相夫妇求救。
。
亲眼看到江家父女被关进了镇江府衙门后,凤红羽才放心地回到沁园。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慕容墨住的小院子里,还燃着烛火。
凤红羽提裙飞快地跑进了里屋。
“郑凌风,他醒了吗?”
她迫不及待地往床上看去,慕容墨沉睡在一室淡渺的烟气里。
烟气背后,是他退了绯色,而微微苍白的脸。
不用郑凌风回答,她知道,他没有。
她袖中的手指,又开始发起抖来。
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郑凌风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上前扶着她,蹙眉说道为,“快休息一下,你看你,脸都憔悴了。这才一天没见你就这样,再……”再等下去,要是慕容墨真死了,她会不会崩溃?
他叹了口气,除了将凤红羽的肩头轻轻地搂着,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因为,他知道他替代不了床上那个病鬼王。
“多谢你,你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凤红羽推开他的胳膊,坐到了慕容墨的床侧。
郑凌风低低叹了口气,说道。“他一时不会有事,你不必担心。”
凤红羽没说话,拿了一旁的布巾来,给慕容墨擦手。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很细心。
郑凌风心头莫名堵得慌,扭头转身走了。
水冷了,凤红羽又命竹韵添热水。
给他又换了身里衣,凤红羽也不去睡,就这么坐在床前。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看。
她自小逍遥惯了,他忽然出现来管着她,让她极不适应。
她想尽各种办法摆脱他,他想尽各种办法让她听话。
想起长大后第一次见他,是无意掉进他的澡盆里。
现在想来,他一定是有意在那儿洗澡而等着她的,那么简陋破旧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精致的澡盆?和身份尊贵的他?
可惜,当时她不懂。
“慕容墨,我听话,你醒来吧。”
他听不见。
凤红羽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
“我愿折一半寿,换她活——”慕容墨说道。
她心头一惊,他在说谁?
{}无弹窗凤红羽抽出一双羽翎剑,抵在韩大的脖子上,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让开!”
谁知韩大居然抽出软剑来,一剑将凤红羽的剑劈到一旁。
凤红羽愣了愣,“韩大,你居然敢不听我的命令!”
“对不起,羽小姐!您不能进去!”韩大咬了咬牙,拼尽全力同凤红羽厮杀起来。
凤红羽更怒了,冷笑起来,“韩大,你是我的对手吗?你们八个人合力,我也不惧你们,何况只有你一人?”
韩大却不理会凤红羽,仍旧咬着牙奋力的同凤红羽拼杀。
他这样子,让凤红羽心中更是生起了疑问。
难道是慕容墨真的不好了吗?
否则,韩大也不会这么拼死的拦着她。
凤红羽心下焦急,手下掌力用力,一掌拍向韩大的肩头,将他打飞出去。
韩大的身子撞出一棵树,才停了下来,肩头一掌,后背一撞,疼得他差晕死过去。
“羽小姐,主子可能染了疫毒!”韩大忍着疼,忽然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疫毒?”凤红羽惊得浑身一凉,“他是用毒的高手,怎么可能会染疫毒?不,韩大,你在骗我!”
韩大哭了起来,“主子每月初一,体内的‘噬血蛊毒’就会复发,内力会消失大半,偏偏这月初一,主子到江家会见江家老太爷的时候,江家人在他休息的屋中洒了媚香,又指使江家的二女儿来勾引主子。”
“……”
“主子不想中计,运力逼走媚毒,这样一来,他的元气几乎消失殆尽了。昨天,他又去南山杀了一个北燕巫师的大弟子,那人的身上带有大量的疫毒,主子也许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
“而且,主子怀疑,城中的这场疫毒,可能是江家人和那个北燕巫师的大弟子一起搞的鬼,羽小姐,主子瞒着你,是不想你染上疫毒。”
韩大也不敢再瞒着了,将慕容墨查出的事情全都说了。
“‘噬血蛊毒’?”凤红羽惊得睁大双眼,“他是什么时候中的?”
“五岁那年,老容王夫妇遇刺的时候,主子也在场。他被一个神秘人打了一掌。”
原来如此。
凤红羽心中迷团解开了。
慕容墨所谓的五岁那年大病一场的事,是中了“噬血蛊毒”,也难怪,他有时看着病入膏肓的样子,有时却是武力超群。
侄儿凤思晨是初二生的,他初二那天到凤府,也的确是脸色苍白,走三步喘三喘。
初一毒发,他得运功疗毒,初二没有完全恢复的话,确实会体弱。
不,不对,他那时中了毒掌,怎会赶着娘亲的马车回凤府?
难道是一路撑着去的?
凤红羽心中一时乱如麻。
慕容墨,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瞒着她?
他要瞒到死吗?
她又急又怒,转身便往屋内走。
“羽小姐!”韩大在她背后叹了口气,“主子说,他不想你有事。”
凤红羽没有回头,哑声说道,“韩大,亲人之间,最大的痛苦便是,他死了,你却毫不知情。”
就算慕容墨活不了了,她也要看着他。
哥哥们,娘,父亲,一个一个的离去的时候她毫不知情,她不想慕容墨也是那样悄然的离开她……
不,他不会有事的!
“可这是疫毒!”韩大被凤红羽打得倒在地上动弹不了,心中焦急,只得试图说服她。
“要死一起一死,要活一起活!”
“羽小姐——”韩大无可奈何地捶着地。
凤红羽没再理他,推门走进屋里。
里屋的门半掩着,散着药香。
慕容墨闭着眼,昏睡在床上,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此时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绯色。
他一人去处理事情,他不想她有事,他可知,他有事了,她怎么办?
凤红羽心头颤了颤,快步走了过去。
竹韵走进院子里,便见韩大一脸苍白的倒在地上,口角边还挂着一抹血渍。
她惊异问道,“韩大,你这是怎么啦?”
韩大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你就管不住你的嘴?你怎么又跟羽小姐说了?”
竹韵要哭了,她怎么左右不是人啊,要是王爷真有事,小姐会杀了她。
她抬头见那正屋的门半开着,抹了把泪也跟着走了进去。
韩大咬了咬牙,也从地上挣扎起来,跟着走进正屋。
凤红羽站在慕容墨的床前,不知是该怒,还是该伤心。
他都病成这样了,还瞒着她?
她伸手抚向他的额头,手指不由得一颤,这是发烧了?
来不及多想,凤红羽连忙从随身带的小药瓶里,倒出一粒‘千花髓’喂入慕容墨的口里,伸手一按他脖子的穴位,让药滑入他的喉间。
药入喉咙后,就会自动融化,也不需喝水送服。
大约药物忽然刺激了喉咙,慕容墨猛然咳嗽了几声。
“慕容墨!”凤红羽慌忙上前扶他。
可,他只咳嗽了几下,吐了点血沫又昏睡过去。
竹韵怯怯地走到她的身后,小心地问她,“小姐,奴婢能帮什么忙吗?”
“马上去烧热水来,另外,叫韩大进来。”凤红羽的目光如屋外的风雪,冷寒渗人。
“是,小姐。”竹韵叹了口气,走出去忙去了。
江家——
凤红羽双手死死地抓着袖子。
若慕容墨死,她会要江家陪葬!
竹韵才转了个身,便见韩大也跟来了,“小姐找你!”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韩大耷拉着头,走向床边,刚才被凤红羽打了一掌,浑身都在疼。
凤红羽扔给他一个瓶子,“补内伤的,拿着。”
韩大捏在手里,叹了口气,道,“羽小姐,下回要打属下,属下自己打自己好了,不用你自己动手。”
“行了,你马上去熬药。药材找三将军要。”凤红羽说道,同时扔给韩大一张药方。
韩大将药方捏在手里,说道,“羽小姐别担心,主子知道自己病了,已经飞鸽传书找独孤傲先生去了。”
凤红羽怒道,“这是疫病,来得凶猛,等独孤傲来得及吗?快去,照着我说的办!”
韩大不敢大意,拿了药方飞快离开了。
不多时,竹韵端来了热水。
凤红羽扶起慕容墨,开始给他擦洗身子。
竹韵知道慕容墨不爱侍女服侍,知道帮不上忙,便去寻慕容墨的衣衫。
凤红羽将布巾浸湿,一点一点的擦洗,脸,手指。
期间,他还吐了一口黑血。
她心中苦笑,“慕容墨,这算是我还你的恩情吗?”
上月她受伤,他服侍她半月多的时间,今天又是他病了。
韩大回来时候,将怀里抱着的几包药拿给凤红羽看,“羽小姐,你看看,是不是这些药材。”
慕容墨又病倒了,城中的大夫们,韩大信不过。
凤红羽就着他打开的一包药,一一检查,点了点头,“对,是这些。快去煎好拿来。”
。
慕容墨病重的消息,到底是传了出去。
是凤红羽故意让韩大散出去的。
到了晌午的时候,陆续地来了好几拨人。
有镇江知府,以及江家的人,还有一些城中的世家族长。
韩大进来回话,“羽小姐,他们想知道主子的病情。”
凤红羽正在给慕容墨喂药,他昏睡着,根本吃不进去。
她只得拿了布巾,一点一点的往他嘴里滴。
加上她输了些真气给他,将烧倒底是逼退了下去,但人还是昏睡不醒。
她的目光往窗外瞥去一眼,冷冷一笑,“想知道王爷的病情,让他们自己进来瞧,探望病人,哪有隔着屋子瞧的!”
韩大对来的一拨人,也没有好感,他恨恨地说道,“那些人,哪里有来看望主子?是来看主子的笑话的吗?”
“那就让他们来看!”
镇江知府与江映雪的父亲,对视了一眼,听着韩大传着凤红羽的吩咐,眉头不禁皱了皱。
谁也不敢进去。
韩大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生起一股厌恶。
果然,如他猜的一样。
那些人找了些借口,又一个一个的溜走了。
韩大更是瞧不起。
这几人一走,从京城来的那个太监和两个太医也来了。
凤红羽听到他们的声音,走出了屋子,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来人。
“原来是李公公!王爷要是知道李公公百忙中还来看他,一定甚是欣慰。公公既然来了,请屋中坐吧。”
李公公的脸色僵了僵,讪笑道,“咱家是带人来给王爷瞧病的。羽小姐,你不必担心,王爷的病一定会好。”
两个太医模样的人,朝凤红羽行了一礼。
凤红羽微微扯唇,没有拒绝,让了进去。
看病?这是打探虚实吧?
两人进屋,其中一人给慕容墨把了一会儿脉,说道,“王爷的病情,还算乐观,容在下开副方子,按着方子的药吃了,病情就会马上好。”
凤红羽也不拒绝,只淡淡道,“有劳两位太医了。”
李公公朝那人挥手,“还不快去,王爷的病等不及呢!”
“是!”太医快步离开。
他的动作很快,一刻的时间,便抓来了药。
又向韩大要了药罐子,亲自去煎药。
凤红羽平静的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等着药煎好,李公公亲自端着药走到床前。
“羽小姐,让咱家来服侍王爷吧,您一人守在床前,也该歇息了。”
凤红羽望见他的眼睛里,淡淡应了一声,“好。”
起身的时候,她却故意地撞了一下李公公的胳膊。
那碗药又是满,且是烫的。
李公公吓了一大跳,手抖动时,药汁洒到了手上。
结果,他被烫得惊吓之间,丢了药碗。
凤红羽扬眉,“李公公,你将王爷的药洒了。”
李公公明知是凤红羽搞的鬼,却不敢发作,只对那个煎药的太医说道,“还不快去再煎一碗来!”
凤红羽朝韩大点了点头,她跟着那太医走了出去。
韩大便坐在凤红羽刚才坐的凳子上,守着慕容墨。李公公看了眼韩大,阴沉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恼恨。
凤红羽不过是个小丫头,居然这么机警?还派了个人监视着他?
太医走到一侧的小耳房里,因为这里离着厨房较远,为了随时煎药,韩大在屋里临时堆了一个小灶台,用来煎药。
上面放着一个药罐子。
太医从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些水倒进药罐里,开始生火煎药。
药可以煎两次。
刚刚的那碗洒了,现在是煎第二次药。
凤红羽装着随意看的样子,走到灶台边打开了药罐上的盖子。
忽然,她眉尖一拧,冷喝道,“你的胆子不小,居然对王爷下毒!”
说着,她一把拽起那太医的胳膊,同时,又将那个装有药渣的罐子拎在手里,拖着太医走到了李公公的面前。
“李公公,我竟不知,你们敢下毒毒杀王爷!这是谁借你们的胆子?”凤红羽冷冷一笑,将那药罐子放在李公公的面前。
李公公愣了一瞬间,讪笑道,“羽小姐,这不可能呀?”
“那么这是什么?我虽不识药,但草乌还是认识的。”凤红羽冷笑,“要不是刚才,李公公没有端碗药,将药洒了,说不定王爷已喝下了掺有草乌的药。王爷本就在病中,如何经得起草乌毒的侵蚀?这便是等于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