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谁死都可以,她不能死!

不过,她的心才宽慰了一瞬,又发觉了不对劲。

因为那些衙役的武功,居然不逊于韩大!

要知道韩大的武功,可是等同老皇帝身边的大内侍卫。

而这些衙役们的武功这般高强,只怕其中有问题。

她焦急的拍着车门,试图引起慕容墨的注意放她出去帮忙。

但拍了许久,已经有一个墨龙卫被刺倒在地了,慕容墨仍不理会马车这里。

凤红羽只得自己想办法。

她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枚银针,找到车门上的机关,开始研究开锁。

虽然那处机关被慕容墨设计得极为隐蔽,好在她幼年时跟着三哥学过机关术,半碗茶水的时间后,门还是被她打开了。

马车外,八个墨龙卫已倒下三个,韩大也是一身狼狈,左臂上,已被刀划了一条大口子。

慕容墨的武功高出韩大和墨龙卫许多,模样略好些,但却有二三十来人围着他。也是脱不开身。

就算他们武功高,这番车轮战地打下去,不被杀死也得累倒被抓,而且,天晓得还没有援手来?

凤红羽来不及多想,飞快取下绑在袖中胳膊上的凤翎剑。

可还没有等她挥剑,她忽然听到一声异响从屋顶上传来。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侧的屋顶上正站着一人,手中的弓已拉满,正瞄准着慕容墨。

她心头大惊,“慕容墨当心暗箭——”

凤红羽想也没地扑向慕容墨。

可,射出的箭比她猜想的速度要快。

她才扑到慕容墨的身边,那箭便到了。

凤红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只觉得后背上一股钻心的疼,疼得她冷汗直冒。

“凤红羽——”忽然的变故,令慕容墨大惊失色。

一直坐在马上,静静看着这场杀戮的黑衣斗笠男子,惊得身子狠狠一颤。

他脚尖一点,身影飞快朝射箭之人跃去,二话不说,提剑便刺。

“大……大人,为何……杀属下?”

这一剑又狠又准,用着十分的力道,将射箭人刺了个对穿。

“你的眼睛瞎了吗?射向了哪里?”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来的,森寒似冰。

看着那只羽箭射入她的后背,他忽然感到有四面八方的寒冷朝他扑来,整个人冷得身子都颤抖不已。

射箭人疼得脸色苍白,“大……大人,反正……都是慕容墨的人,不都是……都是得死吗?”

“谁死都可以,她不可以死!”他咬牙怒道,“你给本官下地狱去赔罪!”

他飞快拔出剑,又朝那人的脖子上用力的一划,鲜血喷洒开来。

射箭人彻底绝气,掉下了屋顶。

他扔了剑,身子晃了晃无力地坐在屋顶上,斗笠上垂着的黑面纱下,那双妖娆的眼眸里,忽然滚出泪来。

因为,背后受了一箭的凤红羽,已昏倒在慕容墨的怀里,生死未卜。

慕容墨大怒之下,将一个离得他最近的衙役,一剑砍了脑袋。

“谁让你下车的!”慕容墨两眼血红,怒喝一声,抱着她且战且退。

他的目光往那只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射箭人已不知去向,只有那个一直不说话的黑衣斗笠人坐在屋顶上,面朝他的方向,静静的坐着。

慕容墨眸色森然,抱着凤红羽脚尖点地跃上了屋顶。

“取下你的斗笠来!让本王知道杀的是人还是狗!”他单手持剑,奋力朝斗笠人刺去。

斗笠人竟然不躲闪,生生受了一剑。

他闷哼了一声,身子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大人!”一群围杀的衙役大惊失色,纷纷朝屋顶处跃来。

“主子小心!”几个墨龙卫们也朝屋顶跃来。

霎时,屋顶上陷入了混阵。

一只淡色的流弹,从斗笠的人手里弹出,“嗖”的飞上天空。

“撤退。”他弱弱说道,慕容墨的这一剑,直刺他的腹部,疼得他的意思开始模糊起来。

“大人!”黑脸衙役有些不甘心,明明占了上风,为什么要退?

“退,你们打不过慕容墨的……”

衙役跺了跺脚,“是!”

慕容墨并没有坐马车,而是抱着凤红羽一路施展轻功回到静园。

竹韵看到凤红羽的样子吓坏了,“小……小姐……”

“烧热水……,取所有伤药来!”慕容墨扔下一句话,人进了大卧房。

“是!”竹韵吓得飞快冲进厨房。

不多久,韩大也回来了。

他站在在门前问道,“主子,属下回来了,罗明正已被安置进了静园里。”

“韩大,将金陵城外的所有墨龙卫调来,给本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腹部中剑的斗笠人!找到后,给本王碎尸万段!”

“是!”

{}无弹窗不知来的是些什么人,凤红羽也不敢贸然跳到屋顶上,只得跟着慕容墨借着后院花枝的遮挡,一路往前跑。

不多时,三人跑到了后院外正等候着的马车旁。

“扔进车里,快!”慕容墨沉着地吩咐起来。

韩大将罗明正往马车里一扔,又快速跳到了赶车的位置。

慕容墨拉着凤红羽的手,也飞快地坐进了马车。

韩大刚将马车赶到大路上,便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从穿着上看,像是金陵府的衙役。

“容王殿下!卫王遇刺,卑职们正在捉拿刺客,请容王殿下打开马车检查!”

凤红羽与慕容墨对视一眼,然后,目光落到了脚前方昏死的罗明正身上。

慕容墨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慌张。

外面被人围着,如何不慌?凤红羽诧异看着他。

只见慕容墨伸手将身下坐着的软垫子掀起来一角,在一处凸起的六角型木头桩上转了几下,罗明正所处的地方忽然塌陷了,人也掉了下去。

紧接着,慕容墨又将六角木桩往相反的地方转了几转,那塌陷的两块马车底板又合拢起来。

凤红羽眸色闪了闪,不愧是慕容墨,心眼就比别人多个孔,居然在马车里装有暗层。

这样一来,就算是搜寻,也查不到什么。

除非是将马车劈开。

慕容墨的眼波朝说话那人方向看去,声音平静说道,“检查?本王活到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人敢检查过本王的马车!这是谁给你的特权?”

他的语气轻缓,却透着冷戾。

“那么就对不住了!”

“放肆!”赶车位上的韩大怒喝一声,“你胆子不小,容王有特权,没有官府的文书与皇上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搜查!”

“当然有文书!”那人手一招,一个衙役走到了近前,递上一幅画像给他。

凤红羽挑着帘子一角,只见那副画像上画着一个老者,而那模样,正是罗明正的模样。

而她刚才发现,那罗明正已瘸了一条腿,连韩大都打不过,又是一个老头,怎么可能会刺杀得了卫王?

她眸光一冷,这分明是来抓罗明正的,所谓的抓刺客,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这些人,可又为什么要来抓他?

还是……

罗明正的身份曝光了?

难道,凤知音和陆志昌也知道了罗明正没有死?

韩大也认出了画像上,画的正是罗明正,他心中一惊,却依旧面不改色。

慕容墨又冷然一笑,说道,“本王为了证明清白,可以开车门让你们来查,不过——”他挑起帘子看向车外,目光森然盯着那个打头的衙役,“若是车内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呢?”

“若是没有卑职们要找的人,卑职们甘愿受罚!”那人朗声说道。

凤红羽偏头看向慕容墨。

慕容墨的另一只手一直抓着凤红羽的手。

他轻笑道,“好,若是没有你们要找到的人,全都给本王就地罚跪五个时辰!”

那打头的怔了怔,还是应道,“是!”

慕容墨放下帘子,那人一招手,朝身边人喝道,“过来搜!”

“是,陈捕头!”

一伙人快速地围起了马车。

打头的人将刀往腰间刀鞘里一插,伸手便来推门,接着是掀帘子。

马车很宽,坐着两人,一个是慕容墨,另一个是个瘦个子的少年。

“你要找的刺客,是本王,还是……她?”慕容墨冷冷说道。

陈捕头的脸色忽然变了,额头上也渐渐地浸出了汗水。

凤红羽扬了扬眉,微笑道,“王爷,小人和您早已来到了马车上,却听有人说卫王遇刺了,那刺客分明是另有他人,可这些人却非要查你的马车,这分是藐视您的权威,是在诬陷!”

“还不去跪着?”慕容墨清冷开口。

“……是。”

陈捕头慌忙后退,伸手一撩袍子,跪倒在大道旁,其他十来个下属自然不敢违抗,全都跪下了。

韩大朝那些人哼哼几声,扬着鞭子,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凤红羽放下帘子,问慕容墨,“卫王真的遇刺了吗?”

“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和陆志昌喝酒。”慕容墨道,“我走路的速度不慢,离开才半碗茶水的时间,衙役们就到了,这里面,有文章。”

“你怀疑,这根本是个借口,借查刺杀卫王的凶手,抓罗明正?”

慕容墨点头,“正是。”

“呵,陆志昌的胆子够大的,居然敢拦你的马车。”凤红羽冷嗤。

慕容墨忽然伸手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半眯着眼冷冷说道,“陆志昌敢拦本王的马车,本王迟早要收拾他,可眼前有一人胆大的敢从家里擅自跑出来,你说,该怎么罚?”

凤红羽脸一黑,“王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不对啊!只许你出来看热闹,就不许我看热闹了?”

慕容墨死皱着眉,盯着她的眼,说道,“你想要公平?”

“是的。”

“我干了什么,你就要同样的待遇?”

“没错。”凤红羽点头。

“每晚都是我脱你的衣,今晚该你了。”

凤红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