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敏柔好笑的看着两人,“多谢你们了,不过,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任人嘲讽。”
她说得轻松,心中也是担心着。
前天在街上匆匆的一瞥,究竟是不是她眼花了?
如果不是,他改了相貌为何还躲着她?
。
三人带着各自的侍女,坐了郁府的马车,一齐到了凤府。
早有管前院的庄嬷嬷,带着几个侍女守在府门前接客。
郁敏柔李婉儿宋媚三人,跟着凤府的侍女到了后花园。
庄嬷嬷笑道,“三位小姐,众家小姐公子们都在浮绿湖旁游玩,小姐们要不要也去那里先坐坐?”
郁敏柔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也好,有劳嬷嬷带路了。”
她们来到浮绿湖畔时,已经有五六位世家的小姐公子们在那里闲聊。
有个正在一丛姹紫嫣红的菊花间看花的绿衣女子,第一个看到了郁敏柔一行人。
她拂了拂袖子,从花间走出来,昂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敏柔。
“郁小姐,你的那位未婚夫呢?怎么没有看见?凤老夫人说今天是为他接风洗尘,请大家伙来做陪,他这个东道主怎么不出现?”
正坐在湖边亭子里抚琴的一个白衣少年,抬头看了一眼郁敏,笑道,“他是不是不好意思见人?听说,他的相貌丑得能将小孩子吓哭,有没有这回事呢?”
绿衣女子缓缓走向郁敏柔,叹了一声。
“听说,他还没有差事,我甄府里,还少一个赶车的,他应该能胜任。哦,记得他以前就给凤大小姐赶过马车,想必,他赶车的技术还不差?”
“妹妹,他那个样子,还能做什么?给个车夫他当,算是抬举他了。”白衣少年哈哈一笑,“郁小姐,你看见他,跟他说一声,我开一两银子的月钱给他,让他给我赶马车!”
郁敏柔神色平静。
李婉儿和宋媚已经听不下去了。
两人冷冷一笑,“甄公子,你口气不小,竟然要孟公子给你赶马车?你安的什么心?”
白衣少年挑眉,“我这不是同情他嘛?担心他找不到差事,你们还质疑我的用心?”
郁敏柔已认出,这两人是两兄妹,正是柳丞相夫人的娘家侄子和侄女。
绿衣女子叫甄璐,白衣男子叫甄玉,两兄妹还有一个丑得出奇的哥哥,叫甄宝。
这边一吵嚷,引得其他的几人也一起看了过来。
看着郁敏柔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郁敏柔的目光淡淡朝周围扫视一番,她心中无声一笑。
果然,凤老夫人请的人,都是别出心裁的。
甄家和柳家是亲戚,当然,也会站在凤老夫人那一边。
其他的几家,不是凤二老爷的门生,就是同凤二老爷关系好的人或是柳家的门生。
郁敏柔眉梢一扬,淡淡说道,“甄玉,孟昀公子的相貌虽然丑陋,却文武双全,你要他替你赶车,你得样样比他强,否则,让人知道坐车的还不如一个赶车的,你就不怕世人笑你?”
甄玉自持自己比不上表哥柳清泽,但学问和剑术也都得过皇上的当面表扬,他还能输给一个曾在凤府当下人的丑八怪不成?
再说,凤老夫人请他们来,本来就是想给那个孟昀来一个下马威,他正好借机羞辱羞辱他。
“好,那就比剑术!要是他输了,就给我赶一个月的马车!”
“要是你输了,你也替他赶一个月的马车,怎样?”郁敏柔昂头,扬唇冷笑,看着甄玉!
这些人居然瞧不起孟哥哥,一群瞎了眼的傲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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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到重点,明天继续_
{}无弹窗凤昀依旧低头写着字,连头也不抬,“退了。”
“啊?”田子好一阵沮丧,“公子,小的看您的衣衫也不多,若大的柜子里,也只有五六套而已,留下来,做个换洗的也成啊!”
凤昀停了笔,没有看他,声音冷沉下来,“退,再敢多话,将你卖到益州放马去!”
“公……公子,退退退!退还不成吗?”田子叹了口气,将箱子一关,口里说道,“公子,您这脾气,倒跟二公子的像极了。”
凤昀愣住,眯着眼偏过头来看向他,“怎么个一样?”
田子嘟着嘴,“都是一个不高兴就说要将小的卖到益州放马去!二公子当时也不想想,他就小的一个仆人,卖了小的,谁给他铺床叠被子?谁给他牵马绳?”
凤昀惨然一笑,“你二公子不是死了吗?你要是跟着他去,现在这会儿,已然是一堆白骨了。”
田子眼角一红,“小人倒宁可跟他一起,成一堆白骨!他战死沙场,他的贴身仆人还在富贵乡里吃香喝辣,这哪里是主仆?”
凤昀愣住,怔怔看着他。
田子忽然发觉说错了话,慌忙说道,“孟……孟公子,小人刚才胡说的,您是小人现在的新主子,小的一定会将您当二公子一样服侍的。”
凤昀忽然一笑,“傻小子,你怕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干活去!”
田子松了口气,“是!”
他拖着郁府送来的箱子往外走,心中一直在腹诽着。
他眼花了,还是见了鬼了?
为什么这位孟昀公子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都和二公子那么的像?
以前他穿着下人服的时候,并不是很像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自己想二公子想得太厉害的原因吗?
。
郁翰林府。
郁翰林正和郁夫人在书房里说着郁夫人弟弟的事。
郁夫人的弟弟,是金陵城知府陆志昌手下的一个主薄。
因为金陵城的税银遗失一案一直没有查出原因,郁夫人的弟弟宇主薄也就一直被关在牢里。
“老爷,我看,我还是去金陵城去看看。”郁夫人想着娘家的事,心中时时担忧。
“你看有什么用?你去看了,你弟弟就没事了吗?”郁翰林摆了摆手,捏着胡子说道,“老夫觉得,这件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郁夫人心头一惊,“老爷,会不会是弟弟会被处以重罪?”
“不好说。”郁翰林摇摇头,“据我留意皇上的神色,他似乎不急于找银子,而是急于办阮通判。”
“阮通判?”
郁翰林点头,“阮通判和宇彦弟弟同样管着税银,可宇彦弟弟被关了,阮通判却没有。”
“那阮通判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那是因为他涉嫌谋害两位王爷,还杀了罗家的大公子,才被抓,并不是因为查税银不利,也不是因为丢失税银的边带罪。”
郁夫人想了想,“听老爷这么一说,的确有着奇怪。”
“所以,我想着,你还担心什么呢?容王和卫王都在,而且,听说没有对宇彦弟弟动刑,也没有过堂。”
“但愿弟弟平安渡过一劫。”郁夫人长叹一声。
“哦,还有一事,倒是忘记跟你说了。”郁翰林忽然说道。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郁夫人不满地说道。
郁翰林说道,“凤家凤老太爷收养的那位义孙孟昀回府了,凤老夫人广撒贴子,要为这个义孙子办欢迎宴。”
郁夫人“咦”了一声。
“五天前,我看到凤老太爷出城去了,一直都没有回府。凤老夫人怎么自己做主给孟昀办宴席了?上回,我去凤府的时候,凤老夫人为凤老太爷要收一个义孙的事,还冷了脸色呢!”
“凤府的事,我们不好掺和,不过……”郁翰林叹了一声,“女儿的决定太草率了,那个孟昀公子,身份低还不是个大事,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