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后刚有意想提,又怕因为庄妃的事情,萧临直再对她有些排斥的心思。
再加上太后在这件事情里面,也不全然就是干净的。
毕竟那些血燕是她赐给庄妃的。
也好在庄妃不能说话了,大字又不识几个,写也写不明白。
所以,太后勉强保住自己。
最近几日称病不出宫,也不过就是想萧临直念在母子情份上,不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追究。
只是,她不过就是耽误了半个月。
举州太守就出事了。
太守本是一州之首,负责将一州之中各个小城小县的大小事宜,一一整理汇总,然后报到梁都来。
当然,太守还有监察之责。
权利其实并不小。
有些地方的事情,如果不是太大的捅破了的话,一般情况下,就是太守的一言堂。
四月初举州爆发了大型的瘟疫。
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实在遮掩不住了。
有些百姓流窜到其它地方,将疫情直接带了过去。
然后把举州附近的几个州一并传染。
疫情扩大的特别快速,而且这疫情来的特别猛烈。
几乎是沾染上去,从检查出来不妙,到最后不治身亡,快则三日,便是慢也不过就是半月。
速度又快又狠。
因为涉及到其它几州,所以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直接传回了梁都。
偏偏举州太守最近的一次折子里表示:举州风调雨顺,一切安好,盛世太平,陛下天恩浩荡,臣等皆受庇护。
这件事情,先是折子没拦住,直接放到了萧临直的案前。
然后是左丞相何粟直接递了折子,弹劾举州太守玩忽职守,鱼肉百姓,并且隐瞒地方疫情,导致其它几州被感染,而且疫情不可控制,举州王太守,却一直不报。
左丞相是个老油子,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把这件事情给捅破了。
不过就算是他不捅的话,其实萧临直和朝臣也是知道的。
毕竟举州这件事情太大了,其它几州被影响之后,马上就上奏朝廷,根本不敢耽误。
毕竟疫情来的太猛了,根本就不是他们地方可以应付下来的。
这个时候,若是不报,一旦出现大问题,他们的乌纱,皆是保不住的。
“宁州,闻州等几个州郡的太守,皆上奏来表,举州疫情并不是刚刚爆发出来的,而是年初之时就已经有病例出现,可是太守死压不报,所有疑似染了瘟疫的百姓,皆被统一击杀,然后埋到郊外去,饶是如此,疫情依旧没控制住,整个春日,举州城大片田地荒废,皆因为瘟疫死伤,逃离人数无数,根本无人种植,可是举州太守,却报喜不报忧,意图用自己手里之权,压死这件事情,臣奏请,彻查此事,不可寒天下百姓之心呐。”左丞相说这话的时候,就差老泪纵横。
不过朝臣也可以理解。
毕竟在他们眼里,左丞相虽然老奸巨滑,但是却是真正的心系天下苍生的。
萧临直原本看到折子的时候,就已经气得快吐血了。
此时再一听左丞相如此说,还有其它朝臣的附议,差点没当众摔了杯子。
握着茶杯的手,捏的死死的。
孙总管在旁边看着,发现那盏精致的茶杯外表,已经出现了裂痕。
孙总管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多说什么,老实的缩在一边。
而萧临直在气得面色铁青,却不能发作之后,咬着牙根说道:“查,命兵部尚书带人彻查此事,朕倒是想看看,是谁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意图毁了朕的天下苍生,毁了朕的江山!”
举州太守,到底是太后的兄长。
同不同母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上位了,便是太后的倚仗。
因为是太后一派的人,所以萧临直没办法派其它人过去,生怕被糊弄了,或是不忠于自己,再干出点其它的事情。
毕竟,如今他跟太后一派,已经形成了水火之势。
明争暗斗无数。
萧临直只相信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其它的,不行。
而且兵部尚书寒门出身,没有软肋可以被太后威胁,所以也不怕他被太后逼的没办法,然后妥协就范。
所以,派他去正合适。
其它朝臣并没有意见。
这件事情,能彻查自然是最好。
其它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