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跟我说说原因?”东姝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了好,脑补的话,怕是要吓死了。
赫连姣起身之后,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声说道:“嫂子应该也听过坊间传闻,长公主当年跟一个江湖侠客之间,有些情意。”
毕竟是好朋友,对于坊间传闻,赫连姣只挑美化之后的词来说。
坊间说长公主是跟一个江湖侠客之间有了首尾,关系不清不楚。
到了赫连姣这里,却成了有些情意。
两个人关系应该是不错,这种需要维护的时候,赫连姣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略有耳闻。”东姝四个字,模糊带过。
赫连姣似乎也不在意。
毕竟当年长公主的事情闹得很大,所以东姝知道也并无意外。
赫连姣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好半天之后,这才接着说道:“长公主放不下对方,可是两个人身份悬殊,想要正常的婚嫁定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长公主想要诈死,然后与他双宿双飞。”
赫连姣知道,东姝很聪明,如果自己想用假话骗对方的话,肯定是骗不过的。
最后还是实话实说。
长孙吉秀最近跟赫连姣走得这么近,一个是觉得跟这个人投缘。
哪怕对方是赫连家的人。
可是投缘这种事情,其实是不分敌我的。
而且她们一介女子,半点也不想掺和到男人们的争权里去。
所以,跟赫连姣交好。
这一年时间,两个人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长孙吉秀知道,自己的年龄不能再拖了。
皇帝也动了想把自己下嫁的准备。
只是早年还未婚嫁,未婚夫便身亡,多少让人有些忌讳。
再加上之前江湖侠客的事情,又传得活色生香。
这种男女情事,总是容易被传得香艳不已,所以长孙吉秀的名声对外,也不算是太好听。
想嫁个好人家,也不容易。
而且长孙吉秀也不想嫁个好人家。
在她心里,甚至在她的人生里,她认定的,她想要的,她坚持的,从来只有一个人而已。
哪怕为对方放弃所有锦绣荣华,她也是愿意的。
因为跟赫连姣相熟,又知道东姝聪明能干有手段。
所以,长孙吉秀决定冒一次险,求到了赫连姣这里。
她知道赫连姣自己解决不了,多半会去求东姝。
她把希望寄托在东姝身上,当然她自己也有准备退路。
实在不行,便抛下这一切,私奔吧。
听到赫连姣这样说,东姝悬起的心,又轻飘飘的落下。
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
居然不是百合剧本吗?
黑包群,爸爸对你很失望啊。
知道不是成全一对百合小鸳鸯,东姝也便放心多了。
只是长公主这件事情,其实也不太好操作。
不过想想马上就要被逼的狗急跳墙的长公主……
东姝眉眼深了深。
“年岁宴结束之后,你让长公主驾车来送你,剩下的,我来安排。”东姝最后还是应下了赫连姣的请求。
一个是两个人关系不错。
另外一个,东姝觉得这是一个彻底扳倒太子的机会。
这盆脏水,不泼在太子头上,岂不是太浪费了?
而且太子接下这盆水,也不算是冤枉。
毕竟当初静妃,还有入宫之初怀的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怕是也只有皇后和太子心里最为清楚。
皇帝狠不下来心处置,不过是怕废后又废太子,朝廷动荡。
便是他心痛曾经的静妃还有孩子,可是还要考虑到朝局。
皇帝毕竟是皇帝,对心爱的女人能做的,也只是宠爱,回忆,再多的也便没有了。
东姝如今给皇帝一个机会。
若是太子当众残害了自己的手足,那么这个太子,他还当得了吗?
赫连姣虽然不知道东姝这是何意,不过想想东姝的能力,最后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年岁宴很快又开始了。
又是一年的结束,也是一年的开始。
今年中宫主事之人,变成了宇文贵妃。
皇后这一年不是禁足就是生病。
身体越发的不太好了。
据说最近几日,连番梦魇,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
许是早年作孽太多,如今都找上门来了吧。
手里的那些亡魂,如今越发的不安分,想找上门来讨一份公道。
皇后能受得住才怪呢。
这些年,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后位,为了生存,为了太子,手里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怕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吧。
年岁宴,皇后并没有出席。
不过前厅的话,太子还是正常的出席。
只是相比从前的意气风发,如今已然萎靡了很多。
没了皇后的搅局和设计,今年后宫年岁宴,倒是平静了很多。
小打小闹是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