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性质神秘,却地位奇高,据说每一位都有各自公开身份,混迹于东瀛倭人贵族圈子。
“李先生,不知你掌握了多少线索,但有一点需要提醒你,格林岛上的海神帮,远比战神世家更恐怖!据我零星所知,他们甚至能直接引发陆地上国与国之间战争,尤其在欧洲,有权贵名头借以掩藏身份!”
“有你这句话,就知你所言不虚,海神帮身后是西欧几个小国家中的皇室成员在主导,知道此事者微乎其微!”李之这番话完全就是连唬带诈了。
陈家主又是一声叹息,“原来李先生或者朝廷早有所知会,可笑我们这些小喽啰,还一直以为自己所为神不知,鬼不觉!”
“你们的主要职责,就是要通过制造海上抢掠,来制造大唐与相关贸易国之间的冲突?”
“具体说来,就是大唐与阿拉伯帝国之间矛盾冲突!下边人猜测,是因为阿拉伯帝国不断西扩的侵略行为,至于琉璃岛为何参与进来,应该与其野心勃勃有直接关系!”
“筐市街米行张掌柜仅是个普通人,为何他的职权要超过你?”
“张掌柜并非修炼者不假,但其姓氏本赐姓为杨,据他某一次酒后失言,乃炀帝孙代王杨侑家仆,前隋杨氏后代有人就在海神帮!”
李之神情不变,心下却在暗自惊诧,并非因前隋杨姓后人的消息,而是他的搜魂术,居然首次失利,未曾读取张掌柜脑中这一部分记忆。
“据我所知,张掌柜此人意志不是一般地坚定,为何会有酒后失言之举?”
为防止陈家主心生疑窦,他来不及多想,极快地变换方式询问。
这人果然不防,未曾感知李之气息微妙变化:
“张掌柜虽不是修行人,却拥有极高心理素质,但唯有一点缺陷,就是喜好杯中物。平日里再是意志坚定,每年三月初五为他必醉之日,因为那一天是炀帝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杀之日!”
“他既知你了解这个秘密,为何还要守着你饮酒过量?”
“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是在数年前的三月初五当日,那时候在米行水缸里捞出他来之时,就已经尽数道出了!况且我为海神帮培养了十几年的嫡系派系,他对我的防备心极低!而且此人掌握一种识人之术,并且那时的我的确一直对海神帮忠心耿耿,对他无窥探之心!”
李之此时好像有些明白了,难怪搜魂术对张掌柜施展出现了偏差,很有可能是因为此人拥有识人神术。
此等术法不仅可推断出他人内心世界,看出一个人本质,自身同样具有对应的自我防护心理素质。
传说此术达到一定程度,脑海里可产生一种力量,可使自己脑中思想强行隔离成几部分。
那种特殊力量,在他个人来讲是种臆想状态,在别人眼中就是种格外坚定的意志力。
换言之,意志力关注与旁人,可透视人心,操纵心理,破解谎言;关注与自身,可锁闭心理感应外泄,能自我调剂个人情感疏放,做梦也不会讲出心里话。
到了那等层面,观心识人是针对他人,读心辨己则戒备自身。
当然了,酒后失言,是另一种酒精麻痹下的意志力松懈。
李之对于此人的记忆读取,只顾了百试不爽的惯有感知,却没想到,还有更深层次的隔离部分未被开掘出来。
他心下已在暗自打算,还要对那人再做一次搜魂过程,包括他的识人术的修习法诀,或许会令自己今后在此方面有重大提升。
李之探明此人修为与心理打算,并未第一时间揭穿,而是眼望众人道:
“若是心思稍微活泛点,就知我在广州、明州彻底治理港口的决心。可惜你们依旧痴迷不悟,妄想侥幸中求生存!而且,在如此绝境下,居然仍抱有图谋心理,天不绝尔等,我来置你们于死地!”
有一位赵姓家老者哀嚎道:
“李先生,李祖宗,到了这般田地,我们还能有何图谋!念在明知性命不保,我等老人家仍然狠命来到的面子上,可否饶我们四家上百口妇孺一条活路?”
李之摇头,“不需你开口,妇孺人等也不会株连,你的岁数也的确足够老,但明知如此,为何这般轻信陈姓家主的挑唆?”
赵姓老者神情一怔,“敢问李先生何出此言?”
李之冷冷笑道:“此次事件可是陈姓家主一方首先提出?四家里是否陈家修炼者实力最强?而你们三家为本地土著,陈家实为后来者?”
老者更为迷惑,但从其表情看,李之所言并无偏差。
而陈家为后来之人,乃是得自于家族之子的招供,眼下结合陈姓家主刻意隐藏修为、假装倒地昏迷,李之当然能猜出几分隐情。
他甚至怀疑此人身份另有可疑,或许与那隐在暗处的走私团伙有勾结。
于是他口中继续猜测:“港口内十几家势力参与港务经营,仅有陈家才十几年历史,却来到后不久,就能带来走私货物来源信息,你们不觉得奇怪?”
老者猛地里顿会过来,“想想也是,相关生意,也的确是开始于十几年前,但具体如何开展起来倒是忘记了。不过,我隐约记得陈家并非首家参与,而是刘家在积极鼓动。”
李之有此问绝非消遣心理,而是忽然间升起了善心,源自于眼前老者,竟是病入膏肓的大限将至状态。
他当然不会认为,此人曾经的家族行为可以饶恕,而是因妇孺之说,忽然联想到瑜然腹中的胎儿。
因而此问中,就隐隐带出来明显指向问题,即使他所做猜测有误,也能让老人察觉出自己话里的隐意。
既然那位假装昏迷的修炼者,打着让更多人垫背的主意,李之反而不想令其阴谋最终全部得逞。
老者显然听出些什么,但也没有完全照着李之的指向行事,而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李之再一次摇头道:“你们都被他骗了,这位陈姓家主本身为二级大师,各家又有几人知晓?”
此言一出,不仅老者悚然动容,便是那些依旧跪着的人,也是纷纷抬头望向倒地之人,面显惊怒之色。
“而且,此人现在出于假装昏死过去,你们可知其心里打算?之前我所言,仍抱有图谋心理可有偏误?”
李之继续口出惊人之语。
他话意落下,那人身子也在转眼间转动。
却不等他起身,李之已是瞬间来到,一掌拍落在那人丹田处。
这位陈姓家主并未就此晕厥,而是艰难转过头来,不去理嘴角的一抹血意,眼神凶厉地朝向李之:“没想到老子隐迹这许多年,居然被你一眼识穿!”
“川蜀人!你竟然是川蜀人!平日里的一口闽南话也是伪装?”赵家老者的语气里,既有惊恐,也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