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辰在显摆于濯马观所得:“什么褚半仙绝对是位贪得无厌的主儿,连苗族穷苦人家给小孩子打造的劣质银饰品也收,足装了好几只大箱子呢!不过金银更多,满满一屋子!”
说罢,他取下自己的乾坤袋,撑开袋口,任由李之探识,嘴里不忘讨价还价:“李先生,咱可说好了,得给我留一份!”
庞啼投给他鄙视地一瞥,“就要你动动手,正文哥哥不领你来,你知道这里?嘁,财迷相,还大师呢!”
李之也是笑,“你跟在我身边,需要什么都不用付出,留金银有什么用场?”
“那可不一样,在自己手里总要踏实些,这是个心理问题!”伏辰对于旁人的讽刺恍作不知。
金砖全部倒出来有三百多块,李之让伏辰、撒舍尔、阿明各留下三十块,这玩意儿可是硬通货,到了哪个国家,哪个朝代也一样好使。
银子就更多了,至少四万两,李之倒了好几次,才算是把伏辰的乾坤袋倒腾干净。
撒舍尔则取出一大堆炼器材料与各类草药,因为制作所谓的仙药需求,草药远比炼器材料多出很多。
“还有很多粮食,清绮夫人让我留给了黔州府,也不是小数。”撒舍尔补充。
清绮点点头,问起了李之与李赫之间交流。
她很是了解李之的忽悠目的,“此时看来倒是没有漏洞,但你不担心日后败露,面对李赫会很尴尬?”
李之笑了,“不会败露的,你放心,我们前脚赶往广州城,不出几日长安城就会有大批人追了来!开玩笑,长安城经济圈子规划极大,一旦正清文绮堂撤出去,就会伤筋动骨。况且我的能力令让大唐军力提升好几倍,他们会甘心放我走?”
“可是你给李赫可是夸下了海口,难道别人挽留大过了来自于武后一方的性命威胁?日后怎么解释?”
“不用我解释,太子就会主动站出来解释。”
“你认为太子会出面?他可是刚被推上位,代执皇权!”
“所以呀,他以皇上名义拟定一份谕旨还不简单?武后找什么借口阻拦?那位乔司的确跟在她身边十几年,太子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替她背了黑锅!”
“你想到了,难道别人想不到?这借势之举也太过明显了吧!”
“嘿嘿,他们能想到又能怎样?谁敢保证我不会把正清文绮堂撤出来?什么忠义王,难道我真的在乎?而且李姓的确算计了我,洛阳城外我也确实遭受阻击,因胆怯而退出合情合理吧?大不了大唐待不下去,我就跑去阿菲法他们国家当驸马爷去,阿菲法,呶!”
阿菲法嘻嘻羞乐,其余几位夫人可是面色极为不善。
“我估计皇上能猜透你的心思,你不怕他日后问你?”懿懿忽然提到一句。
李之哈哈大笑,“皇上猜出来只会暗自叫好,我这边闹出来的动静越大,对他下一步计划才更有利。武后智慧超群,做事往往一箭数雕,还不能容我有个狡兔三窟?你有上梁计,我有过墙梯,就是动心思呗!我也会啊!”
众人皆笑,唯有阿明不甚理解两句成语的意思,但也随和的频频颔首称是。
褚半仙的装逼室。
一张蒲团,一帘道教三清图,一尊老子石像,一鼎铜质炉鼎。
此刻,室中多出两把高背椅,李之面向李赫,刚刚讲述完金矿一事。
李赫脸上再现愧色,显然他也听出来某些李姓皇族人的不地道,更为自己兄长参与其中而感到难为情。
他心下在忐忑,因为不知道李之将此事转告与自己是何用意。
李之笑道:“我是负气出走长安城,临行前也未与昉化兄道明心中想法。既然见到凡殊兄,就托请你给昉化兄修书一封,我李正文并无半点责怪他之意,那座金矿也从此不理,交由断崖山部落军与李姓军队全权分配利益就好。”
“就这么简单?”
“还有一事请托,不知凡殊兄与茅台镇可有关系?我是指有一定古老传承的酿酒作坊,打算买下一处来,用过今后的海外贸易。目前我打算将正清文绮堂逐步撤出长安城,酒业当做先行。”
“李先生,恕我直言,你的忙我肯定要帮,但让正清文绮堂就此退出长安城,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毕竟长安为都城,海外贸易集中之地,横跨中亚陆上商路的东端终点,四方珍奇皆积集所在,正清文绮堂离开那里,交易量会大为缩减!”
“凡殊兄或许还不知,我已联同太平公主,在洛阳城开设了分店,其规模与销售额度,远比长安城强上很多。而且因为长安水路的不通畅,已经导致将要走海运的货物,要绕行三百多里到壶口,目前它的地理环境已不容许我再做犹豫。”
“李先生是说,正清文绮堂的撤离,早已处于策划当中?”
李之予以肯定答复:“广州城会是正清文绮堂今后的入驻地,于两月前就已经在着手准备。对,就是那个曾经的著名流放地之一,但那里会成为通海夷道,直通波斯湾的奥巴拉港和巴士拉港的三万里远洋航线始发地!”
“两月前就在准备?李先生,真不是因为此次金矿事件?”
李之含笑摇摇头,“所以才托昉化兄转达此意,只能说时机上刚好凑巧而已!但就是这种巧合,让我无法与明王府等私交从密的几个世家解释清楚,又无意于近日里返回长安城,故而请凡殊兄来帮我传递真实想法。”
李赫良久沉吟之后,试探着问道:“李先生心意已决?不再有挽回余地?”
他并不傻,自己被当做枪使并不在意,关键是正清文绮堂之外的深意。
李之其人他了解极深,尽管一两年也不会返回长安城一次,但不影响他知晓李之在朝廷、商业、甚至修炼界的影响力。
他更知道此人蒙承当今皇上重眼相待,隐隐有将李姓皇族托付给他的意思。
大唐皇权更迭几乎掐指可算,李姓势力即将遭受打压势在注定。
如此关键时刻,李之离开长安城就成了一个极度敏感意义,已不是话题可以替代的严重分歧的现实。
不能说离开此人李姓从此地位不保,至少目前已进行的经济圈子,是围绕着他来进行的。
这样一来,长安城经济特区虽不至于因他而过早夭折,但势必会影响到规划基础的推到重来。
如此一延误就不是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而是会影响到之前参与其中各势力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