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早有人防着他这一招,转眼就有两人挡在他身前。
显然这些人是计划在先,轮番攻势不绝,渐渐将离其与伏辰逼离向李之更远处。
尽管二人均拼命杀伤两人,但带来的代价也是各有伤处显现。
李之此刻更是陷入危机当中,他提升至的三级巅峰实力,仅勉强抵挡住同样境界的两人,却挡不住侧面频频突使冷箭的另外两人。
好在急速身退中,不时有树身遮挡,替他拦下来大部分致命来势。
即使这样,半盏茶时间里,他身上又多出几十道伤口,其中一条深彻见骨,出现在他的左肋下。
李之眼底的一抹杀意,在穷于应付里扫向一人,此人屡番偷袭不得,嘴里却始终不干不净的出言挑拨,意图撩乱他心绪。
眼睛余光在退势中寻到两株树木交错而过的一刹那,瞬间暴起,不顾三级巅峰的威势压迫,于突然间斜插向两株树木之间缝隙。
很是突兀的一只手伸出,在侧面攻击力被闪过的前一株树挡住的一瞬时,忽然暴涨三寸,一道罡烈掌风同时喷吐,呼地拍打在那人右半身。
那人惨呼一声,身形倒跌出去,那半边身子已血肉模糊。
可是他曾正面相对的一掌一剑也是来到,掌风再次将他拍飞,一道剑伤也自他的左肩滑到腰身。
好在他被拍飞的身子被身后一株巨树拦了一下,扑通探向树身右侧。
身体滚落处,是一处陡坡,令他身体翻滚着落向一条湖底浅河。
追来的三人仅是一个愣神,就飞身扑下来,李之借由河水的卸力,很是狼狈地站起身,在齐腰深的河中前冲两步,一丛身跃入浅河另一岸没头荒草丛中。
三名追兵也是紧跟赶到,转眼就追入荒草丛,李之且战且退,不多时已经远离河边。
原来官道上,伏辰、离其也各被人围剿着分向两处消失不见,路旁留有被重伤的三人身影。
风吹草动中,李之忽然停住了身子,漫身气势也在瞬间狂暴横亘,在化作一股无形力量扩展开来之际,身形已鬼魅般飘向一人。
来人尽皆面色剧变当中,如钢铁冰冷的骛龙斩,之前森然厚重气息,已转为无形晕荡,锐芒似云,默然将那人头颅斩落。
他视身后袭来之力恍若虚无,从容转身面对,仅是一挥手,便将来势消弭,口中已在冷然吐声:“让你们肆意了一番,此时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惊喜?”
“怎怎么会这么强?你你是宗师境!”那晚见到之人,惊恐的结巴着。
“你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乔司!那晚偷窥得很畅快吧?想没想到是我与太子演了场戏?”
李之所言令乔司脸色陡然变成灰黄,竟是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不怪他如此恐惧,能听到这些,已表明李之没有饶他之心,面对宗师境的强大威压,他不需要再行验证什么。
“太后应该很满意你的汇报,应该放心不少吧?但我想听听是谁指使你们前来截杀,你们两个谁说?我可以给个痛快!”
他话音将落,略位于后面一点的另一位三级巅峰,右肩忽然一耸,将乔司瞬间抵冲向李之。
自己转身便逃,只是忽觉脖颈一紧,李之不知何时一出现在他身旁,双指连点,即将此人漫身气息禁锢,随手丢在一边。
乔司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神情,浑身透发着惶惶不安,好像地球末日就要来临似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
没有一点征兆,李之再一次如电出手,依法炮制将其丢在一边,走向另一人,右手展曲如钩,罩向那人头顶。
第二日一早,李之再次进宫,见到了上书房里的高宗。
高宗似乎对茶社开业一事再不关心,但案头那部《茶经》,已有读过的笺纸存留。
历史上他会在下一月陨于洛阳城贞观殿,目前已诏命皇太子李显代理国政。
高宗到死都未能回到长安城,临死当天,曾在则天门楼(则天门楼就是应天门,是武则天日后为避忌讳才改为应天门,本就是架空文,没必要那么严谨了)留下这一句:天神地神若延长我一两个月性命,能够回长安,死也无遗憾了。
李之前几日曾试探过他的意思,高宗并未明显流露出再临长安城之意。
“我与太后言明,不打算临朝议政,一切维持现状,她才在昨日一同出现在茶社。”
这是高宗给李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略略数语,已经包含了太多隐意。
李之微笑着并未响应,因为他心里有数,武后早已做好了临朝称制的一切准备,高宗临朝,只会与武后所布置产生剧烈冲突,反而不利于下一步行动。
“有人欲对你不利,返回路上多加小心!”
这是静静品过了李之泡制的茶水后,高宗说的第二句话。
李之此时才表达了他的态度,“我知道是何原因,看来武后终是把圣上的变化转怒与我。”
高宗点点头,“据我所知,她是临时起意,昨日晚间她去城外见了一个人。”
“这是好事,不让她将一口心头郁结气发泄出来,说不定另生谋算。”
“确切地说,对你不利非她本意,而是她身边人私下里行为,但我们的太后娘娘显然是默认了的!”
李之没打听高宗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看来还是那一枚益寿丹在起作用,太后不想主使,却可以加以引导,寿限的延长还是战胜了心内愤恨。”
“你有把握应付?”
见李之含笑颔首,他才接着道,“那就让她那口心头郁结气在多留些时日!”
李之自宫内返回,太平已将早先答应的三部辎重车,遣人停在了文绮堂别园院外。
车内虽未大做改动,倒也提前预备下羊绒毯之类的铺垫物。
一行人是在功德林酒楼用过了午餐后启程的,封行、邢大头暂留此间,带走了亦巧,亦晴二女。
驻洛阳遣唐使节艾马尔,亲率一行人,与部分大唐官员将他们送出城门。
出城十余里,路边小憩,李之召集人前来,细细布置了一番。
天色擦黑,路经一垭口,转过垭口就是今晚留宿的第一处小县城。
扑棱棱有惊鸟展翅飞遁向四处,十几道身影于路边密林边显现出来。
李之惊叫,“这些人潜伏已久,竟是让我们无从查知,显是有禁制遮掩!阿明,不要过来,他们要杀的是我,你与继源道长守护夫人们继续前行!”
他手指伏辰、离其,“请二位与我一同应战!”
均是探不出修为的二人,浑身绽发出三级大师巅峰境界气息,各有兵刃在手,已是迎向了扑来的数人。
李之则挡住飞向车队的数人,吼走了驾马前来支援的贝满山等人。
车队渐渐远离,三十名轻骑兵缀在最后,扬起的粉尘里,后面一部辎重车内还传来亦巧,亦晴失疯一般尖叫不绝。
来人全部黑巾蒙面,一色各级大师境界,已在李之的说话间迫近于几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