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非除不可

唐朝生意人 素布可奈 3674 字 11个月前

越秀山在东晋时即为道教名山,建有道观三元宫,宫内有求龙仙井,传说即晋时鲍姑井。

鲍姑是东晋南海太守鲍靓之女、名道葛洪之妻,善针灸,为世人称道,此井即为纪念她而得名。

李之早有前往一观的打算,但显然此时不是时候,因为自己二人刚刚绕过几丛树木繁茂,翠竹成阴之地,贝满山就自一排曲栏前现出身来。

“因有人惦记着李先生即将到来,引更多人久久不去,其中不乏别有用意之人,在弥大人还未动手之前,我们也不好此时出手。”

他的话,李之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些人里潜有与刺史府密切的那十几个世家中人,自然身份另有遮掩。

“看来贝家主颇动了番心思,连隐藏之人也查了出来!”李之笑道。

“也是无法,事情过于紧要,不容有失!好在有那几人在,经由家主等人配合着演戏,倒是稳住了一些人欲将逃离的心思。”

“满山兄在这里等候,是不是前来阻止我入内?”

“正是如此,那五十几名高手正自分散开来,于暗中等候李先生的到来,先生原本就不需进入府中面见任何人,他们只需听候召集令,就可立马上路。只是其中有一人,显然属于混迹其中,他的目的在于向里通报先生的来到。那些人虽不至于对先生造成滞留影响,但你是否确实出现,就会是个引起关注之处,我打算将五十几人悄悄带出来,只是需要迅速出手,方能瞬间制住那位混迹之人。”

李之有些不太明白,贝满山为何这般严防此人,“他自通报他的,我等转身就走,一样受不到有人的试图阻拦吧?”

贝满山苦笑道,“那人不简单,不仅是广州城顶尖高手之一,还格外擅长一种气味跟踪术,家主是怕他果真心有他念,因此而误了李先生的大事。也就是说,此人其实不用亲自跟着我们,仅需将一缕气息放置在哪一人身上,再远远尾随来,我们的具体行程不就彻底暴露了?”

李之恍然大悟,对于贝家家主的防微虑远大感佩服。

而且他自己显然忽略了此方面可能出现的漏洞,不禁心底暗自警醒。

“说实话,我还真没考虑到此点,看来高人自在民间啊,那等跟踪术足可登大雅之堂,堪称神奇倒不至于,出人预料却是无从质疑。好吧,此人就交给我,一名三级大师而已!”

贝满山小心地提醒,“此人绝非普通三级大师,据说已是大圆满境界。”

李之笑着摆摆手,一级宗师境,也在他这位二级宗师面前捱不过几个回合,因自己另拥有同阶无敌的实力,与三级宗师都能斗上一斗。

弥睿同样惊立起身,“还真有这种可能!具有那等能力之人,除开李姓皇族,就只有武家人,而且那般堪称奇迹般地提拔速度,势必会引起朝中人严重关注,萧家身后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于是,假造皇室成员传闻,不仅能压制住某些意图寻查之人,而且能遮掩住真实来处。”

“若真是如此,此人下得这盘棋可是很大啊!”李之为自己二人的想象很是忧虑。

“岂止是一盘大棋,几可称之为恐怖了!李先生,估计我是暂时离不开了,还请先生尽快赶回长安城细查此事。极有可能此事是个巨大阴谋,你我皆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兹事甚大,是怎样一种谋算,竟是早在至少十年前就开始了?但只要朝廷开始着手调查,就不是我等可以插手的了,不过我会将咱们两人今晚猜测,及时反馈上去。”

弥睿忽然叹然一笑,其中苦意明显:“我怎么觉得有一丝武后的行事风格?能将一件隐秘事,在至少十年前就开始布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渊谋远略?抛开对立面影响,称之以磅礴大气也不为过吧?李先生,你没觉得,只有一方霸主,才具有如此独到眼光与见解,能看到别人不易发现的事物?”

李之大摇其头,“不会是武后本人,她不屑于这种阴谋诡计,此人既能任用酷吏,肆行诛杀,又能广招贤良,知人善任,这在二圣临朝的二十几年,已尽显无疑。”

二圣临朝是指显庆五年,也就是660年,高宗风疾发作,头晕目眩,不能处理国家大事,于是让武则天处理朝政。

除了最初几年,她政治智慧略显稚嫩之外,在四年后向高宗建议,让她一起上朝,临朝听政,二人合称“二圣”,武则天的政治经验和影响力才初现峥嵘。

此女非常聪明,经验丰富,知识超群,在政治、军事、制度、经济、文化等等方面,她都有作为一个英明国家领袖人物的才能、见识、眼光、风度,以及处理问题的方法,并且起了临朝听政后积极推动作用。

但其也做过,让那些道貌岸然的历史卫道士们大跌眼镜之事,比如提倡告密,擢用酷吏,滥杀无辜,更在太子的设立上屡动手脚,以致八位皇子的目前仅剩两人。

“不知弥大人是否关注到一事?在此期间,抛开一系列政情变化,其人宗教心念是佛教在道教之上的。”

李之说过这话,让弥睿很感突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而李之拥有前世记忆,深知武则天预谋篡位,自己登基坐殿,为让天下人信服,授意人在洛河制造“圣母临人,永昌帝业”石碑,才借机登上帝位,最终为自己扫清一切障碍。

但这话他不能明说,只能借助此人在佛教、道教上的对待差距,用以提醒之意。

因为他已想到,所有阴谋极有可能就是武后在指使,至少是她指派之人,在默默运行此类布局。

见李之迟迟不提及他的见解,弥睿忍不住问道:“李先生,恕下官愚钝,实在难堪其中机巧,先生可否明言?”

李之忽而笑道:“弥大人莫再称下官,我可是不敢当啊!日后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弥睿自是乐意,他再是比李之大上二十几岁,在爵位上也无可比性,难得人家如此敢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