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之三言两语就把他心中优越感击得粉碎,曾经修真界的渡缘寺再是底蕴深厚,也仅是部分传承作为唯一依仗,但李之口中的师门却是真实存在着的。
即使那等隐门势力,不可能与真正修真势力相提并论,至少人家的传承是完整的,而且如此隐世不出的原因,必然是其中存在着不少宗师境界者,这样解释李之如今年龄与修为,才最为合理。
现今世界,宗师境界者已成传说,即便在世间行走,也会竭力遮掩修为,原本李之有所展现,就带给整个天柱山如天雷般震动了,再听说修炼界之外,另有隐隐传闻里的隐门势力果真存在着,光济的脑海里,便瞬间产生神魂皆颤之感,那一刻他猛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不仅是他,在场所有派别修炼者,均产生类似念头,于是对于李之的敬畏越发不可抑制。
这也正是李之所要达到的目的,孙思邈深悉他此举缘由,因而心下好笑之余,也及时传递给他眼神示意。
李之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其中意思,进而再次张口说道:“在场诸位也好,各自门派中其他人等也罢,哪怕是遁世修行的老祖们,可要记得严防我所言泄露出去。如今局势你们也知道,以侠武犯禁可是个巨大隐患,一旦我被牵连其中,修炼界会从此生起风波,我想你们心里应该心知肚明!”
他话中隐意就是在警示众人,只要一些隐秘事流传出去,牵扯到自己,以他堂堂宗师境界实力,想要覆灭几个门派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当然不能公然做出强势叫嚣,方才一番听似平静地言辞吐露,却远比直接威胁还要恐怖。
一名三级大师已是修炼界中顶尖人物,在他李之手下却撑不过一个回合,可见一名宗师境者的可怕之处。
何况眼下传闻他身边两位老者,同样拥有宗师境实力,此时带给他们的重压,就不是单纯威慑那么简单了。
光济眼神瞥动之下,立有数人出声应和李之所言,言语之恳切,很是铿锵有力,并伴之以一种果决态势。
来人里有一方势力名曰渡缘寺,为天柱山最大的佛家门派,方丈名为光济,三级大师大圆满,面貌却是一种形似枯缟的老僧模样,但气质上有股净心养性的风骨简淡精炼。
“李先生此行前来天柱山,并于修真遗虚下有所发现,可是令我一众修行人深感汗颜了!”
光济方丈语气不急不缓,看似平淡修行生活磨炼得他别有一番空寂神逸,但瞒不过李之的真元探识力。
其人恬淡表象之下,暗涌心迹起伏颇折,并非那种心思暗藏的阴悒,而是真正面对一位传说中的宗师大能者的敬畏交织。
不同于旁人的心内情绪体现于言表,光济算是一众人里掩藏功力最为高深者,可惜他面对的李之,可不仅仅具有宗师境界修为,还有更高层面简事期的真元凝结圆满,以及体内莫名气劲带给他的特殊感知能力。
李之能够理解他们的心中感知,“光济大师言过了,那一处隐在山体内的秘境,我也是侥幸探得,而且进入之时并非遭遇任何禁制之力,完全是因山体滑坡将其掩埋,而那一地又是处在极不显眼位置,往往探寻之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忽视掉!”
但凡修行之人,独对禁制之力拥有敏感反应,没有一丝认为阵法刻录气息,无疑导致修炼者最容易忽略放过。
“先生是说追魂谷遗址为前人正常放弃之地?并非危机时刻的匆匆撤离行为?”
明白光济的言外之意,李之笑道:“以此就可推断出来,传闻里修真界是完全有可能迁徙到他处,尽管之前种种证据均有此类指向,无疑追魂谷遗址的开发出来,就此夯实或许言之过早,但至少证明了追魂谷撤走时的有条不紊!”
“李先生对于其中秘密不加遮掩的直言道出,很令老衲心中敬佩。既然如此,渡缘寺也不能在藏着掖着,探究出修真先人具体去处,不用再做多种错综猜疑,对整个修炼界都是个重大事件!”
嘴里说着,光济递过一物,那是一本业已泛黄且呈多处褶皱、破损的古旧籍册,封面写有四个古韵字体:圆通日志。
日志即为古时候的私人日记,宋朝著名文人黄庭坚就最勤于写日记,据宋代文学家陆游《老学庵笔记》称:“黄鲁直有日记,谓之家乘,至宜州犹不辍书。”
李之接过来细观,薄仅十几页的某种极精细兽皮所制笔录里,记载的全是些某年某月某日零碎事项,本身并不存在多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