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面前这位年轻人实在太可怕了,不止个人能力达到传闻中宗师境界,商业上又具备远见卓识与经商天分,超时代发明再有不断开掘,本人却是这般年轻,此人的可怕程度,不亚于有能力开创一国的当世霸主。
尽管午后与阿菲法一个多时辰的深入交流,已得到关乎于此人的大部分信息,但侄女对他的夸赞与近乎膜拜表达,在马赫迪看来,更多是年轻女子初涉情事的头脑发热。
而且阿菲法除开宣纸研制和自身修为,并不知李之其他能力,因此马赫迪对其观点仅处于好感与钦佩之间。
但这一番了解可是不得了,李之简直就是位不世出千百年奇才,大唐拥有此人那还了得,今听闻当前长安城与军方变化,均出自于他一人之手,可想而知此人能力之强,已超乎正常认知。
于是马赫迪语气中不无颤抖地向李之问及:“李先生,卫尉大人所言是否切实?”
李之微笑着回应道:“无大人所言那般神奇,不过这些事的确是我做的,实际上我个人能力是有些与众不同,但更多得益于我师门传承,个人能力绝称不上天资过人。”
马赫迪本职与大唐也有过交道,对于这个东土国家更信奉道教的无为与儒家谦逊,向来思想、行动上偏于保守,言辞过于自谦,不像他们阿拉伯人彪悍,讲话直截了当。
因此他明白李之话里的婉转谦虚,“闻上述所言,带给我足够震撼,说实话,此事关系到今后整个世界的势力分布秩序,我需要好好消化消化!关于前来大唐,目的就是为促成世间唯有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和平共处!我帝兄一向向往和平,意外获知长公主与李先生间情愫暗生,立生两国愈加交好之心念,已将缔结亲事之大权交由我手,私下里我是认可此门亲事的,但其中牵扯到国与国之间利益涉及与维系,请原谅目前尚不能以帝国名义立即夯实此事!”
李之淡然一笑:“事关国情政事我不感兴趣,但理解特使大人心中之苦与身上担责。只是有句话有些过逾,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想来特使大人已然知晓,我已用特殊手段令阿菲法公主身具修炼之体,目前境界已是一级大师。只是若想再有提升,就需要借助东方传统道教功法,其修行核心与你们修炼界功法存在着巨大不同,即使贵国最终不认可这门亲事,我想阿菲法也会有她自己的对未来打算。”
闻听马赫迪这般解释,明知是假,明王也不好再追究,但自己的反应已经表达出去了,只要对方接收,就不能再给脸色。
在那个年代,即使不是两国间贵族婚姻,入赘也是件了不得的事情,比如在民间,即使男女双方都认同此事,当地村正,也就是村长不同意,一样可以给双方治罪。
何况关乎于两国间皇室成员结亲,哪怕不是核心血脉,同样直接关系到自己国家尊严问题,实际上阿拉伯帝国也是大概情形,因此马赫迪仅从明王脸色,就能明白过来。
此个话题就此略过不谈,能成功解决,功劳还在于李之可体察细微的特殊感知。
不然等骗他跟随阿菲法回到布拉格,一切都变为了现实,那时说不得帝王皇室早已诏告整个帝国,李之再行将拒绝,两国撕破脸面不说,很有可能还会引来战事。
此时晚宴刚刚开始,因为特使与遣唐使的到来,不得不临时另开一桌清真席。
于是二位外藩客人暂时被请到贵宾客厅等候,由明王、俞太尉、邢幸、太平公主亲自作陪。
邢幸邢善布乃九卿之一,官拜中务大辅,位至正一品上,正是随后赶到皇家猎苑,亲自参与守护的那位邢卫尉。
此人为三代老臣,一世忠良,深通天下大政,犹擅外交,备受皇庭厚遇,荣达公爵身价不低于十王。
他与马赫迪前后脚来到明王府,显然是在始终关注着几人动向,目的很具有针对性。
他属于高宗一脉皇族派系,与明王、淞王、轩王等人均关系良好,但因几王之间结盟关系为最高机密,他们前来明王府会刻意压制交往规格,故而并不好出现在晚宴上,而是会于晚宴结束后的不同时间前来露一面。
邢幸实则属于几王构架下的暗中势力,实乃高宗另有嘱托,明面上与他们一视同仁,即使对这位标榜中立的明王,也不曾表现出明显交往倾斜,再则他此次前来是职责范围内,不会引起他人猜疑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