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方寸之间,极尽巧思

唐朝生意人 素布可奈 3758 字 11个月前

反复端详后,谭师傅回答:“那样一来,盖匙就需要金银另行打造,以此等白玉质地,照理说更适合纯银打造,但无纯金彰显高贵!”

“就用纯银,我们手里,此等白玉属于最低质地,而且金黄之色与白玉本身并不匹配,等其他玉质再行开发,价格会更高,再辅之以金匙就是了。”

“圣上这两只可是没有时间再改进了。”

“无妨,宫内有其他匠师,外置也无何不可,圣上御用可不似贵族袖中携带显摆之用,还是外置更方便。”

“正文,你马上拿回去给它们配备锦袋,好便于随身携带。这只白玉烟壶也要以一个精美绣花小口袋装上,如此悬于左胁下,在会客时,彼此取出互递吸闻。”

“哈哈,师父原来已经考虑得这么成熟了?好,以后白玉类就是这个尺寸了?”

谭师傅点点头,“目前尺寸上暂不改动,我会在接下来研制更体轻壳薄上品,施釉、碾玉、冶犀、荡匏等一一添加,制作工艺会有个由简到繁、由粗到细、由素面到加彩、加雕循序渐进过程,你最好也多找些其他珍贵之材,譬如红蓝宝石、珊瑚、玛瑙、琥珀、水晶、碧玺、青金石、木变石、珍珠等奇珍异宝,它们都可成为鼻烟壶原材料,使得鼻烟壶器型繁多,图案方能愈加丰富,用料广泛,工艺博杂,旁人仿制也就更无从下手!”

李之于是讲起马上要前往骊山,谭师傅眼前一亮,“记得往秦岭深处去一趟,那处山间据说宝物极多,你既然有寻找到五色玉石气运,说不定这一行也会有重大收获!”

作为后来人,李之也知道,鼻烟壶制作原材料不同,工艺使用也就愈加多样化,像是内画、浮雕、阴刻、阳刻、套色等等,材料占最重要地位。

它们被人们珍爱了几个世纪,不仅作为实用器,更加作为身份地位、审美品位象征而被上至皇室、下至百姓的全阶层所追捧、喜爱和使用,不仅极致地建立在满足感官审美意趣上,而且兼顾审美与使用双重功用,它极尽工巧之能事,却又切实地担当着人们日常使用器物角色。

“师傅说的是,小小鼻烟壶,已将各类工艺展现于方寸之间,于材质、造型、技法皆极尽巧思,制作小巧精致显然具备蔚为风潮各项需求,终究会成为社交活动必不可少之物,如何如同正清文绮堂宣纸一般,从此占据最高档市场,无疑品种多样,图案不断出新才是首要。这一次我一定前往秦岭深处一行,但在此之前,还要劳烦师傅处理一下这个,我打算临走前给三位夫人佩戴上!”

谭师傅接过龙涎香木,脸色又是一变,但凡玉器大家,同时也是宝物、把件鉴赏行家,无疑龙涎香木也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木质,此时的老人心下暗是庆幸,自己有个这样气运盖天徒弟,只是在稀罕物见识方面,就已经超脱他之前几十年阅历了。

“龙涎香木?为师不知应该怎样评价你了,好了,时间紧迫,你讲一下加工方式,我也好尽力赶制出来!不过可说好了,我老人家也要留一串的!”

李之连连点头应承,虽说自己手中仅有些散碎物,好在数量不少,这一次取出也不过三成而已:“就是普通念珠样式就好!”

佛教通常将木质坚硬不朽,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辟邪迎祥百毒不侵的沉香、檀香、紫檀、绿檀、黑檀,称为“佛教五檀”或“圣檀”,并认为用着五种檀木所制作佛珠为上品,但龙涎香木显然较之以上几种材料高级了太多。

因而谭师傅补充:“此等非常稀有难得木色偏黄,久而转深,香气醇厚,经久不散,其独特的香气可以清心、宁神,有助于冥想和入静。因而我打算根据它含油脂奇高特性,另刷一层特制蜡,经抛光既可具金属般光泽,又可使香气内敛,不然任由香气这般溢出可是巨大浪费!”

晚间来到,李之仔仔细细为二人体内渡入真气,能量成倍提升,效果也是明显。

洗浴归来,等吹熄了蜡烛,一阵窸窸窣窣脱衣声音里,间续有软语生得,漆黑而温暖卧房内,只可见庞啼那一双晶亮眼睛在烁烁闪亮,枕边那株龙涎香木,于她耳边轻荡过丝缕香气。

翌日官道上,宽大辎重车里,三女依偎作一团,李之则在长过脚踝羊绒毯上走来走去,午时就要入宫面帝,他很忧虑谭师傅那里鼻烟壶进展情况。

不安里他一眼望见梳妆台上,与大红漆雕梅花首饰盒同样固定着龙涎香木,便伸手取出那些散碎木块。

“今日就让师父给你们雕刻成珠,串成手链拴在腕间,这种香气沉淀着神奇龙涎香木生命再生力,可促进改善内脏功能及循环功能,佩戴时间久了,或许能给庞啼的宝贝树带来促进作用。”

庞啼站起身,伸手两手要求抱抱,李之一把搂过她放在椅子上,她讨过一截香木细细查看,继而开口:“哥哥,我能将它提炼为香精,而且这一小截就可凝出一滴,它几乎就为油脂凝成,就像一个香味富矿,有闻之不尽、取之不竭之感。”

李之惊喜过望,“你认为将它们替代我们房内檀香,是凝为精油好,还是就这样雕为摆件更突出香气?”

“当然凝为可挥发精油更适于特有香气传播,而且妹妹的提炼方式,可不是哥哥所提供的蒸馏与压榨之法,可以保证九成九香气不致流失。虽说敞开了任由挥发要比做成摆件消弭更快,但效果却是几倍十几倍提升!哥哥是打算让啼儿的那株龙涎香木,处于一个特有香气里催发其成长?”

“还是啼儿聪明!不是不乐于你整天怀抱着它,只是因为我打算明后天就赶往骊山,一路奔波,可是有诸多不便,龙涎香木就只有这一株,必须保证它十足安全。”

“哥哥是说我们可以去骊山了?哈哈,好吔,我可以去看看外公了!”瑜然一翻身就爬起来,却引起某一处隐隐作痛,令庞啼掩嘴失笑:“都说了你和清绮姐要注意休息,作为过来人,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

清绮慵懒的倚在一蓬松软里咯咯直乐:“瑜然就是不长记性,刚刚还在我耳边吐槽正文太过凶猛,转眼可就忘了!”

瑜然很不满清绮揭穿她,张手要李之抱她转移到椅子上:“尽快远离这个大叛徒,还是啼儿妹妹好,知道关心姐姐!”

庞啼很认真地点点头,“关于正文哥哥的凶猛问题,啼儿觉得有必要”

瑜然在清绮放声大笑中,伸出手去掩庞啼的嘴巴,马车内一片欢畅笑声。

安置好几女在三层处迎接又一轮女客盈门,李之携着关铭去往库房,堂堂青年尚书令,不在任上老老实实履新,一大早跟着妹妹懿懿,跑来正清文绮堂报到来了。

路上才得知,感情听到妹妹讲述,关铭很敏感意识到,这是个公然前往大内旧地重游良机,毕竟他也在黄门侍郎一职待了许多年,由于走得匆忙,很多同事还未来得及辞行。

况且没有黄门侍郎身份,自由进入大内资格就被取消,跟在李之身旁才能进入,不过在得知骊山此行,他同样泛开了心思。

李之听闻他相询,忍不住乐了,“我说采文兄,你才到任几天,就想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