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或许她们一但被拖拽上车,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也不一定。

她当然是害怕的。

她在娱乐圈的事业刚刚起步,蓉姐对她就像是对亲妹妹一样,陈导,剧组的工作人员都那么照顾她,还有江渡……

她刚想到江渡,江渡就真的来了。

“现在没事了。”

江渡倾身,小心地将她送进车里。

苏栀用双手撑着座椅调整好坐姿,肩膀和手臂的一侧原本贴着江渡,滚烫的一片,现在温度抽离,她竟然觉得微有些冷。

车门合上。

韩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连声问她:“苏栀你没事吧?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得立刻说,咱们去医院啊?”

“蓉姐,我没受什么伤,您先别紧张……我们不去医院,在酒店里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就好了。”

这件事得等报完警,调查结果出来。

现在去医院,万一被狗仔拍到上了热搜,对剧组的影响不大好。

苏栀安慰了韩蓉几句,膝盖和脚踝上的伤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疼,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嗓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回去以后,先用冰袋敷着脚踝,我已经联系了我的私人医生,他很快会赶过来。”

“膝盖上的伤不要沾水,先消毒,我那里有绷带,我一会儿拿给你。”

苏栀阖上眼,听着江渡温沉的嗓音,心底的余悸稍稍散去了一点儿。

但是伤口还是很疼,疼得她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沾着贴身的衣服,潮热又冰凉的一片。

苏栀咬着牙,只能用手攥着座椅上罩着的椅套,硬捱着一阵阵潮水一般涌来的痛感。

“苏栀?”

“……嗯。”

温热干燥的掌心忽地包裹住了她冰凉的手背。

苏栀睁开眼,看到身侧江渡的手自然地拢着她的手背,对方的体温随着皮肤相贴处,一点点渗入了她的骨血。

“疼的话就掐我的手。”

苏栀忍不住弯了弯唇,小声道:“那不行……你跟我说会话吧,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唱歌很好听。”

“嗯?”苏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个话题……是不是转得有点快了?”

江渡侧脸看着她,嗓音很缓,但不似玩笑。

“我在孟长风那第一次见到你之前,我也以为热搜上说的没错,觉得你可能用了什么手段,才在那次晚会上表现得很好。”

苏栀低头盯着江渡拢着她的手,出神了一会儿。

“那然后呢?”

“然后我怕孟长风被你耍了,所以去他的录音棚,想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所以那次你在录音棚,是怕孟老师被我骗了,来给他站台的?”

“对。”

苏栀轻轻笑了两声:“那你看我现在是人是鬼?”

江渡还没开口答,前面的助理就嘴快地接话道。

“要我说,江老师看您就像看个易碎的瓷娃娃。今晚上江老师说你和韩经纪人晚上自己走夜路回去太危险了,非让我开车悄悄跟着你们。”

“我还觉得是江老师想多了……也亏得跟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助理这么一提,苏栀才意识到江渡这次及时赶到的确不像是顺路这么凑巧。

她压低声音问:“你这次跟着我……是发现那辆面包车很诡异吗?”

江渡摇头,微俯下身:“车诡不诡异没看出来,你傻乎乎的走夜路不安全,我倒是看得出来……”

苏栀忍俊不禁:“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慰一下伤病员?”

“以后剧组收工,你都坐我的车,要步行回去也得叫上我一起步行。”

“……不会打扰到你公司的工作吗?”

她看江渡晚上收工以后,经常有这个会议那个会议的。

对方虽然是在□□挂名的董事长,集团的事情有ceo在办,好像工作也并不大轻松。

“不打扰。”

“那行……反正只要你不嫌车里多个人,我脸皮可厚了,我乐意蹭车的。”

车在酒店外停下,苏栀从没觉得灯火通明、人声喧嚣的地方有那么亲切过。

她习惯性地想要推门下车,刚动一下,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脚踝上的哪根筋,疼得她一下子没忍住,“嗷”地痛呼了一声。

“说你傻乎乎的,你还不信。”江渡挑眉,开了车门,“好好坐着,别乱动,我抱你进去。”

“哎——”苏栀还来不及制止,整个人已经被江渡轻轻松松抱进了怀里。

对方看着身形修长,但力气并不小,苏栀总觉得对方抱着她走的时候,就像拎着一条小鱼崽,步伐轻快,稳稳当当。

“你……里面都是剧组的人,你这样抱我进去不大好吧?”

“你受伤了,有什么问题?”江渡低头,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溢出一丝低笑,“脚别乱动了,当心又扭到。”

苏栀噤了声。

走进酒店大厅,陈导和几个工作人员正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喝茶,见江渡抱着她进来,纷纷起身迎上来。

“这是怎么了?小栀出什么事儿了?”

江渡:“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脚踝扭伤了。”

陈导愣了一下,注意到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立即意识到事情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人平安回来了就好,有什么事咱去房间里说,我叫人把医药箱拿过来。”

几分钟后,江渡的私人医生也赶到了。

一大群人立即把位置让给了专业人士。

“她比较怕疼,处理伤口的时候小心一些。”

江渡叮嘱完医生,苏栀立即点头向他示意自己没事。

陈导:“好了,小栀今天受了伤,就早点休息吧,有医生在我们就不打扰了……江渡,你跟我过来。”

伤口处理完,医生说了几句注意事项,留了一些药膏就离开了。

韩蓉也跟着江渡他们去商量晚上这件事的处理办法,房间里只剩下了苏栀一个人。

苏栀轻轻呼出一口气,放空思绪在沙发上静静躺了一会儿,四肢疲倦得像是注了铅,沉重地耷拉着,一动也不想动。

止痛药已经渐渐起效,腿上的伤口不再那么一阵阵疼得厉害,只是膝盖上蹭掉了一大块皮,血肉模糊,碘酒涂上更显得青一块紫一块,颇为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