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还有两张病床，中间拉着帘子作格挡，有人被她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不满地咳嗽起来。

叶未希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看着外婆睡得还算安稳，又悄悄给朱月打手势，让她一起出去。

“真的吗？你借到钱了？”朱月满脸惊喜，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上哪儿借的钱？你姨夫去借小额贷款，人家都不肯借。”

“是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同学借的。”叶未希从包里找出银行卡，塞到朱月手里，“值班医生在吗？现在就去预约手术吧，越快越好！”

一通兵荒马乱的忙碌过后，终于将外婆的手术预约好了，时间就定在第二天上午。

值班的医生也很负责，知道叶外婆的情况不能再拖，见他们好不容易把手术费凑齐，连夜便给主治医生打电话，将一切事宜安排好。

千恩万谢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朱月又忍不住哭起来。

叶未希坐在走廊排椅上，头靠在墙上，感觉满身的疲惫。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安慰朱月了。

她这个小姨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弱，一遇到点事就六神无主的，什么都干不了，只会哭。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外婆如今躺在医院里，若不是她小姨在公司请假，没日没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只怕也坚持不了这么些时候。

终于把眼泪收拾干净，朱月拍拍叶未希的肩：“这么晚了，你快回家睡吧。明早让你姨夫不用来送早饭了，你外婆一早要做检查，需要空腹。”

“那你明早自己买点吃的，别饿着。”叶未希把她日结的300块工资塞给朱月，也没再多说什么，去看看外婆，然后便离开了。

回到外婆家的老房子，深更半夜，姨夫郑涛早已经睡了。

看着窗外晕黄的路灯光，不知道她父亲到哪里躲债去了。叶未希只知道她爹这段时间漂泊在外，四处躲避那些讨债的人，虽然性命无忧，但却吃了不少苦头。

从包里摸索手机，叶未希想给她爹打电话，告诉他手术费已经有了，叫他别急。可是包里包外翻了个遍，也没找见她的手机，大概是落在酒吧更衣室里。

左右手机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叶未希也没再回去拿。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然后去迎接明天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