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叫她霜月,这摆明是已经进入角色了。她提起裙角,一溜烟跑到江岱跟前。
“岱哥,现在需要怎么排练?”其实她原身的年龄比江岱要大一岁,这会随波逐流喊他“岱哥”,总感觉怪怪的。
“先来那句‘霜月焦急不已,快步走到穆文卿跟前禀报密探遗言’,从进门到跪下都演一遍,这段感觉到位之后再说台词,我看看你打算怎么诠释。”
方莺莺有些心虚发慌,这段写得模棱两可,她估摸着编剧也是觉得小角色的戏份无需多加解释。况且,面前的江岱似乎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果不其然,方莺莺按照自己浅薄的理解过了一遍戏,仰起头就看见端坐在案桌前的江岱愁容满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江岱愁的不是穆文卿将要面对的困局,而是方莺莺太表面化又拙劣的演技。
“中影出来的?”
“嗯,是的,师兄。”江岱是中影挂在明星栏的杰出校友,她这样攀关系,自己都想唾弃自己能腆着脸说话。
“你这样不行。”江岱单手撑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这整场戏讲是我知晓自己先前布下的设置被沈阙重重突破,是我仕途生涯的重要转折点。而你把消息传递给我,是促成我情绪转变的关键。所以,我的戏要靠你的表现做引导。你明白吗?”
“明白的!”方莺莺信誓旦旦地保证。
“还有,你觉得霜月这个角色和我是什么样的关系?”江岱圈起双臂,饶有趣味地看向她。
方莺莺有些摸不着头脑,江岱为什么会问起这个,试探着回答:“主仆?霜月应该是一个很忠诚的婢女。”
“我不认同,虽然大纲没有仔细说霜月的角色定位,但是你看看手上拿到的剧本,会不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江岱放下圈着的手臂,翻出剧本中已经被标出的那几页,“你看这处,再联系这两处,还是觉得她只是一个婢女吗?”
方莺莺看到江岱的剧本,一下子目瞪口呆,她原以为江岱是天赋型选手,没想到他私底下会投入这么多功夫:几乎每一页都密密麻麻排满江岱的标注,而且会分析人物之间的关系和心理,完全把角色当成活生生的人来看待。
乖乖,怪不得他能演出这么多经典角色,原来天选之子只是外界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