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某些特殊时刻能决定一位大人物的生死。
好比当初在中水县时的刘飞阳,他充当向导带着神仙上山打猎,要是他故意走某些特殊时期留下的防空洞,后面人的人极有可能掉下去,十几米的下潜深度,谁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有命活着。
有人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就是人命。
小鸡褪过毛扔到锅里还能挣扎,鱼儿把内脏都掏出来,下油锅还能游动,人只要把气咽下去,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小人物在特殊时刻尚且如此,况且当下通话的全都是大人物。
人命如此轻贱,神仙究竟“给不给面子”或许就会让一方永不超生。
刘飞阳几乎是把国内站在山峰上的大人物全都聚集到一起,现金流募集一千六百个,一旦失败,后果可想而知,不要说还能不能再起来,就是新门那几位赌王,以后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要知道,他们可是在考虑秦家的因素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而刘飞阳在秦家面前,这一千多个亿,又是挺住腰杆的支撑。
互利互惠关系。
事实上,神仙也没想到尚土匪能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如果对方是一直试探,他能用最擅长的太极推手给搪塞过去,而现在,只有卖不卖面子两个选择,一旦选择了一方,那么另一方面临的处境,也心知肚明。
很难、非常艰难。
“不好决定?”
尚土匪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追问道“咱俩认识近三十年,我不善于打感情牌,也不称兄道弟,这么多年来,也从未请你帮过任何一个忙,就今天这一个面子,给,行不行?”
他的话从话筒中传出来,好似有种魔力,黑烟顺着话筒中飘出来,很快蔓延在整个房间内,压的人心烦意乱。
清晰能看见,神仙的身体颤了一下,内心更为焦灼。
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前倾,眼睛盯着电话,双手向外翻的放在膝盖上。
很少见,就连齐青钢都没见过神仙这副样子,整个人都面临重大选择,绷成一线,他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眼对面的刘飞阳,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作为最亲密的贴身保镖还是知道一点的,哪怕他们二人认识的时候是近三十年前,还没有齐青钢。
神仙这辈子鲜有不光彩历史。
那是唯一的一段。
年轻时候的放荡只能称为年少轻狂、把对手争到倾家荡产只能说是商业竞争、就连扶贫时被贫困县指责捐的太少,他一起之下给断了奶,也是人之常情。
可在战争当中,当了“逃兵”很少有人知道。
在神仙的生命中有一段极为简短的军旅生涯,很少被人知道,也从未出现过在任何人的口中,但齐青钢亲眼见过,在他的书房里,一本《近代史》里夹着一张泛黄老照片,照片上是近百人的合照,坐在最中间位置的就是尚土匪。
那时候的尚土匪还英姿勃发,一脸透彻的笑容。
神仙就坐在他旁边位置,同样是泛着军人身上特殊的笑容。
其实神仙也不算是参军,只是当时家里认为是年轻人,需要必要的磨炼,恰好老邻居,也就是水丘静的父亲重新走上岗位,水丘静的父亲心里是认同这个“女婿”也有意磨掉他身上年轻人的浮躁,文青一点的话说:蜕变的过程总是残忍的,老人都有意让残忍的过程给提前。
就给他塞到刚刚离开秦老爷子身边,下方到下面的尚土匪队伍里,这张照片也就是那时候照的。
可好景不长,过了还不到一个月发生了战争。
秦老爷子是从多年战火中走过来的人,态度极其强硬,也是最坚定的主战派,这种人,很能豁得出去,冲锋陷阵的事情自然交到尚土匪手中,按照秦老爷子的原话是:我让你去,就是让你堵枪眼的,但你就是死,也不能让敌人的子弹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