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挂断电话,静静的坐在地上,解决完钱书德他就从山庄里出来,洪灿辉能抗多长时间是个未知数,自然就不会在这未知数中坐以待毙,他向后一靠,后背靠在一块石板上,看石板上的字,正是耿爷的墓碑。
如果他在现场被人看到,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只要没被看到,就还有运作空间。
两名保镖如影随形的站在两侧,谨慎的盯着周围。
海连山里虽说没有惠北山里那些猛兽,但蛇类还是不少的。
从这里隐约间能看见还散发着红光的拒霜山庄,今夜的血洗出乎所有人意料,也让所有人猝不及防,但身为当事人的刘飞阳脸上却无悲无喜。
他没有看拒霜山庄,抬头望向夜空,视线透过头顶的摇摇晃晃的树枝到达星空之上。
自视甚高的钱书德,解决掉只是一顺手的事,哪怕是现在,他的心里也丁点波动没有,非但如此,还感觉到久违的宁静,好似压在心底里的暴戾终于发泄出一点,神仙曾经在非洲的草原上发出“万年以后的天还是这片天…万年以后的我会在哪里?”
刘飞阳不想发出这样的感慨,也不想去思考如此深奥的问题,他只想活好当下,过好每一分钟,未必要坦荡,但一定要舒坦…
“老板…有领导来现场了!”
保镖看了看手机,看完上面的内容,转头说道。
刘飞阳微微点头,在海连还能被他看作成领导的人已经不多,很显然事情已经惊动了最上层。
一切的起源都要归咎那五个九的迈巴赫,如果不是这辆车的出现,最先赶来调查虚实的人不可能一层层上报,当然,换一辆别的车,起不到拦路的效果,有一得必有一失,早就做好处理麻烦的准备。
刘飞阳回过头,看了眼耿爷的墓碑。
上面高级油彩的鲜红大字记录耿爷简洁生平。
缓缓道“老爷子,都说人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以前的我跟你一样,在山里住,看的也是巴掌大一块地,不但拘束了视线、更囚禁了思想,直到现在我对蓝海公馆十六万八一夜的总统套还不敢苟同,可没办法,现实的一幕幕活生生在我们面前演绎一出曲折离奇,不断的刷新我的世界观、轰击我的价值观、毁灭我的人生观…”
“在命运面前,骨气是没有用的,一文不值,老祖宗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对,枪杆子里出政权,所以啊,腰弯了也没关系,那就咬碎了牙蹰蹰前行,以前说我要与这个世界谈谈,那是狂妄,可从今以后,只要不是,就一定让人听到我的声音…”
他话音落下。
漆黑的山林里突然陷入沉寂,耿爷没有破土而出,墓碑也没惊天地泣鬼神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