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这辈子都不会提及的两个字眼,现在算起来已经快十年了,在十年前京城发生的最轰动的事情就是一位姓秦的公子跳楼身亡事件,让人惋惜、让人悲愤,电视媒体没有报道,但知情人绝对不在少数。
对于信奉多子多福的秦老爷子,儿子就有几位,孙子辈更是近二十人。
家族视儿子自杀为耻辱,所以这么多年过来很少提及,每当忌日时父母都装作忙于工作,唯有爷爷会给自己到一杯酒,然后一天不说话。
至于叔叔伯伯家的孩子,虽然没表现出来,但秦芳知道他们心里想着,少了一个人分配家族资源,说不准还在窃喜。
所以秦芳早就发过誓:王公贵族的家门坚决不进,倒不是因为所谓虚无缥缈的感情,而是看透了:侯门深似海,无情最是帝王家。
刘飞阳的跳楼勾起了她的回忆,也让她对这个男人死心,甚至还很愤怒的把以前收集的照片全都给烧掉。
当然,最初的关注只是觉得这个“男孩”与自己那位跳楼的弟弟很像,寻找一位替代品,给自己留个念想,当时她说很像的时候,今天开车的保镖也在场,只不过没认出来而已。
或许秦芳自己都没敢认。
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不再关注的男孩,已经变成了男人!
秦芳甩甩头,把不合时宜的怀旧全都一扫而空,或许今天能出来,也只是为了深入了解他现在的样子,就当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弟弟一点点成熟。
她并没反驳,或许是不想伤了眼前这位一直以来被当成替代品的男人,很有素养的开口道“你知道咱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不到十岁,也快了吧…不要说感情、爱情啊、不分年龄,华丽的辞藻我听得太多,耳朵…起茧子了!”
“嘿嘿…”
刘飞阳憨厚的笑了笑,也爽快回道“做朋友更好,更好,因为我这一个小时没想出能让你心动的故事,绞尽脑汁也才想出来咱俩唯一能搭上的一点,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合适之处…”
秦芳好奇道“什么点?”
“你真想听?”
刘飞阳犹豫的反问。
秦芳笑道“欲擒故纵对我不好用…小弟弟!”
这是她以前对自己弟弟的称呼,说出来心里舒坦了一些。
“好吧…”刘飞阳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咬牙道“就是在我最生龙活虎的年纪,你也恰好如狼似虎…”
秦芳听完,脸更红了…刚才那声小弟弟,好像也有了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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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在这里?纯粹是随心而为。
为什么会来了这里?可以说成是有目的。
刘飞阳看到秦芳的脸色泛红,不知不觉中有些触动,她很美,或许在褪去明星光环之后,姿色会掉两分,但身上犹如高山流水般悠扬气质也能让大多数男人心甘情愿拜到在其石榴裙下,她喜欢纯色,比如今天的一身衣服,但从不会因为作秀而选择廉价产品,别人眼中的奢侈,在她口中被说成正常生活水平。
秦芳身上有一丝文艺女青年的气质,但不过分矫揉造作,也不矫情,只有在特定的时间能窥觑端倪,也对,把演员这种职业当成生活乐趣享受,骨子里没有三分文艺也干不出来。
刘飞阳终于收回目光,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别有企图道“冷吗?”
秦芳早早的看向前方,哪怕从这里只能看到漆黑一片,观景平台边缘有一圈刷着绿色油漆一米多高的护栏,她双手抓在护栏上,迎着夜风道“不冷…”
其实还是有点凉的,直到大腿中间的短裙都已经被吹得贴到腿上,唯一勉强说的过去的就是材质很好,不至于被掀起来。
她很享受,久违的享受。
虽说生活上没有压力,先天的条件真真做到了四个字“肆意妄为”那位最疼爱他的爷爷曾经告诉她:只要不反动,你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横着走,我就看看谁敢动我孙女!
但她总觉得自己活的太过缥缈,对,就是太飘渺,被正在奋斗中的人们听见能让唾沫星子从嘴里喷出来的富贵,从上小学开始,她说想当小队长,爷爷的警卫员只去了学校一趟,就变成了两道杠的中队长,考大学时也随心所欲的去了表演院校,拍戏只挑自己满意的戏,至于所谓的物质生活,根本不用考虑。
要不是女儿身,和从小受到的教育熏陶,秦芳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了。
“你还是有点冷的,不过既然已经到这里,怎么也得看看风景再走,要不然白白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就呆几分钟,然后上车开空调”
刘飞阳没再转头看秦芳,只顾倚在护栏上,微微弯曲着身体。
他再不济也不是登徒浪子,不会刚刚见面就对秦芳咄咄逼人,当然,这一切都自信眼神还是有点杀伤力的。
秦芳听他毫不怜香惜玉的话有些愕然,见他有抬手拿烟的动作,最后又放回去,哭笑不得道“吸吧,我爷爷是老烟枪,常年烟不离手,在我面前做到半个小时抽一支已经是极限,我爸爸、家里的兄弟也都是烟民,按照爷爷的话说:是老秦家的种吸烟喝酒是应该的,男人必须会,女人不支持不反对…”
“老爷那一辈人很有特色”
刘飞阳终于把烟点上,原本站在左边、上风向位置,点上之后站到右边。
“确实,瞪起眼睛来家里没人不怕他,就连我大伯都成了温顺的猫咪,平时笑起来又像个孩子,赢朋友一盘象棋能坐下来自己喝一杯,偶尔坐在摇椅上发呆,能做一下午,直到天黑什么都看不见才缓过神…”
谈起爷爷,是秦芳最为骄傲的,身上没有富家公主病,却把荣誉感完全继承下来,她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看看看爷爷挂满制服的徽章,觉得心里特舒坦。
刘飞阳显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欲望,也是他刻意不继续这个话题,多说无益,点到即止。
重重的吸了口烟,侧过身,坦率道“其实我在来得时候很想跟你谈谈天、说说地、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要讲讲风花雪月,之所以开了一个小时,是在想怎么编出一个能让你欣赏让我陶醉的故事,可这么长时间过去,发现我肚子里只有半吊子墨水,外国人的名字除了保尔柯察金之外,其他的都说不完整,也就放弃了,没有酒,壮不了我这个怂人胆,那就抽根烟壮壮胆…”
“你别嫌我说话啰嗦,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在你来之前静姨已经把话跟我说明白,后来你俩的对话也都听在耳朵里,趁着现在没人,也不能被外人听到,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一番话着实把刘飞阳累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