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
某个在北方山林里拍戏的剧组,这个剧组拍的是北方戏,而北方的特色自然就是雪,快要触及膝盖的雪,他们看了天气预报,在今天下午会有一场大雪,庆幸的是天果然阴沉沉一片,已经有下雪的征兆。
各个部门都在积极准备,女一号也开始梳妆。
在山林之中的剧组像是世外不落,祥和而安逸。
这时,三辆没拍照老式吉普车以令人担忧的速度向剧组靠近,没一会儿,吉普车已经到达跟前。
“刹车、刹车!”
剧组外面的统筹看到车过来,速度还很快,以这样的速度在冰雪路上根本无法停住,再向前就要撞到临时休息的帐篷上。
喊声中透露着惊恐,传遍四周,以至于全剧组四五十号男女都看过来。
然而,这车并没有因为他的喊叫而减速,仍旧如刚才一般速度,统筹原本就站在帐篷旁,以为自己在前方他们并不敢撞过来,可看到速度没减,再站在原地只有等死,赶紧向侧面躲开。
“咣当当…”
为首的吉普车冲过来,以一个漂亮的飘逸姿势停下,在飘逸的过程中,车屁股恰好撞到帐篷上,临时搭建的帐篷根本无法抵挡,被这么一撞,歪歪斜斜后倒塌,里面的服装道具也跌落满地。
“啊…”
现场有胆小的女性吓得花容失色,有人已经叫出来,几十号男女,像是受惊的小鸡一般,本能的聚拢在一起,瞪大眼睛看向这边,导演穿着军大衣,带着狗皮帽子,很有责任感的走在最前方。
凭借他多年经验,很有可能是来讹钱的。
出门在外什么人都能遇到,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明白什么就地头蛇。
“嘭嘭…”
三辆车的车门同时弹开,十几位身着皮夹克、手上拎着镐把的光头壮汉从车上走下来,浩浩荡荡的向剧组进发。
肉眼可见的距离,使他们能看到这些人脸上的横肉,都下意识向后退一步。
“你是头?”
为首的光头壮汉对导演问道。
导演知道这时候不能硬来,凡事都得商量,满脸笑容从兜里掏出烟递过去,嘴中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大佬你好啊,我们是剧组…”
“唰…”
话还没等说完,为首的光头壮汉粗暴的抬手捏着导演脸蛋,把脸已经捏的变形,随即的开口道“我接下来说的话能听明白不?”
导演被捏的有些屈辱,有些愤怒,但他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得不低头。
无法说话,只能点头。
“能听明白就好”他扫了一圈道“三天,三天之内滚回海港,到东北,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明白么?”
导演的喘息已经加重,不得不忍气吞声,又点点头。
“很好…”光头把手松开,随后大手一挥“去,把东西全砸掉!”
“哗啦啦…”
身后的十几名壮汉闻言,拎起镐把向帐篷和极其走去。
听到这话,刚才都在眼巴巴看着的演员不干了,如果是地头蛇来讹诈与他们关系不大,但要是砸机器对他们影响就很大了,他们拍过的一部分戏都存放在这里,如果被损毁需要重新拍摄。
男主角穿着戏服,是一身黄色皮毛的大衣,下身穿着棉裤,身材臃肿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住手!简直无法无天,信不信我报警,能和平解决就说目的,要是动用武器,你们也不能占到便宜…”
这番话引起了极大效果,受惊的人们也都回过神,开始口诛笔伐,一时之间变得嘈杂起来。
光头抬起手,示意即将行动的人停下脚步,他看向为首的男主角,上下打量着,男主角他认识,准确的说是见过他演的电影,以前都是反面形象,在北方叫流氓,在他们那里叫古惑仔。
“你们到底什么目的,说话!”
男主角并不退缩,又开口道,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在海港也混过。
站在他正对面的光头抬手揉了揉脸,随后粗鄙反问道“你他妈在东北拉屎,是要在我面前立棍?”
“给我揍!”
他说完,十几名汉子迅速上前,抡起镐把直奔男主角打过去。
“嘭…”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镐把,他没有反抗能力,一个回合被掀翻在地,随后就是在几十人面前上演的惨无人道蹂躏,本不想伤人,要怪就要怪枪打出头鸟,整个剧组吓得花容失色,刚才的嘈杂声也随之消失不见,很静,静的可怕。
导演气的双手攥拳头,但无可奈何。
光头又抬起手,示意他们停下,这些人都是专业流氓,下手有分寸,并不会像毛头小子一样,出手没轻重把人打死,地上的男主角头上没受到伤害,但胳膊已经明显变形。
光头似笑非笑道。
“还有没要拦着的?”
仍旧鸦雀无声,有一点声音,是地上发出来的惨叫。
他等了几秒,没有听到回复,声音陡然加重道“砸!”
话音落下,这些汉子冲向各个帐篷以及机器设备,犹如鬣狗在啃咬尸体,围绕在各个机器周围“咔嚓…哗啦”破损声不断响起,听得他们心惊肉跳,有人在听到声音的同时,身体会跟着声音的节奏一颤一颤。
几十人聚集在一块,面积着实很大,在皑皑白雪的山林里也不容小觑,奈何此时发不出丁点自己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已经一片废墟。
导演看着自己的心血化为灰烬,心如灰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朋友,明人不说暗话,为什么找我们,你又是谁?”
“想报复?”
光头笑眯眯的反问道,抬手拍向导演的脸又道“你们都听着,想报复、报警、或者是找地方抗议都行,但首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上去台面…还有你”
重新看向导演道“回去告诉你家金老板,三年之内,他公司的演员、歌手、剧组,过不了海山关,来一次打一次,来十次打十次…”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