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突然嗷的一声,极其尖锐,这声音正是冯光头喊出来,就看这位站起来的汉子脸上突然变得极其愤怒,这是刚才被憋得不敢出声说造成的,现在的他很狂躁,要不是安然及时开口,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更是憋屈!
恨不得指着电话的喊道“姓刘的,我告诉你,你女人就在我手里,我现在正灌她酒,一共一百二十八瓶,她敢少喝一瓶,我就敢抓着她嘴往里灌,今天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是龙来到省会得给我盘着,你是虎,到这里也得给我卧着,敢嘚瑟,我教教你怎么做人!要找我,行,我就在中央歌厅,你敢站着进来,我就让你躺着出去!”
“啪”
冯光头说完,重重的把电话往茶几上一摔,他血气翻涌的扭头道“挺大个老爷们,还没有你会做人,就他这脾气,我见他一次,就想揍他一次…”
安然面色极为尴尬,宽慰道“关心则乱,其实我家飞阳很讲道理…”
她这副样子如果让外人看到,会让人大吃一惊,理论上讲两人之间应该是剑拔弩张,水火不相容,她也应该是愁眉紧皱,说话小心翼翼,现在反倒有种朋友之间的感觉。
实则最开始确实剑拔弩张。
冯光头知道刘飞阳不是软柿子,打算换一种做法,却最终还是把安然请过来,他想从安然身上寻找突破口,不能把这口气出掉,也得从身上挖出些东西,经济赔偿或者其他补偿,他必须得表现出冷漠和愤怒,让安然心虚,这样她才能妥协。
却没想到,这个女孩巧舌如簧,把所有的事情审慎分析,在短短十五分钟内,能把他说的无言以对,那一刻他在想,要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妻子该多好?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让冯光头打消要补偿的念头,只是把气氛变为融洽。
刘飞阳这个电话从客观角度上讲,不合时宜…
“讲道理,上来就要杀我全家是讲道理?”
冯光头气还没消。
有些人没能力善于装叉,类似于天,有些人实力高一等,不善于装叉,类似冯光头。
他平时很少张牙舞爪,毕竟曾经搞过艺术的人,但真发起火来也不是不会,就听他又喊道“我冯光头走到哪都是一句话,你要是讲理,我比你讲理,你要是不讲理,我比你还蛮横,这是省会,不是海连,敢在这跟我耍,我等会就看看他怎么耍的!”
他说完,伸手拿起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猛灌一口。
下意识的瞥了眼手机,想着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家里打个电话,可安然就在旁边,不能露怯,再者就是刚才安然已经开口了,刘飞阳应该不能去自己家里…
“冯哥,我先敬你一杯,我家飞阳年纪没有您大,还处于年轻气盛的阶段,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别往心里去…”
安然不想把事情闹大,奔着和气生财的原则。
说话间抬起酒杯。
冯光头又气鼓鼓道“跟你不发生关系,我对你的为人没有任何怨言,就是他,我太看不上了,我必须用男人的方式跟他对话!”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声音道。
“怎么对话,你说!”
安然被带走是刘飞阳赶到酒店才发现,他快到达酒店的时候给安然发信息没人回,察觉不对,打电话又关机把心提来,等来到酒店看到房门开着,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脑中嗡的一声,王紫竹、吕婷婷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走的,闻讯而来的马以柔也被惊的目瞪口呆,一直看着刘飞阳,眼里说不清道不明。
“一定是冯光头,我打电话问问朋友他家在哪里?”
赵志高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经历过一次安然被人带走的场面,那时还是在中水县,阳哥的暴躁神情,还在眼前若隐若现。
他说话间已经扭过头,拿出电话打给他以前在省会认识的人,位置可能不是很高,但都一些能量。
王紫竹一直沉默不语,双手罕见的攥着拳头,阳哥把自己安排到安然身边,谁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很大程度是要保护安然的安全,现在在自己眼皮底下失踪,刘飞阳没问,但他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现在也只是等待一个地点。
“嫂子…嫂子不会有事吧?”
吕婷婷着急的眼睛已经红了,看起来眼泪随时要掉下来,她还是小时候经历过一起绑架案,不是她,是她那所贵族幼儿园的同学,被两个男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直到现在还残留阴影,况且今天发生的命案,很严重。
“我也给朋友打电话问问…”
马以柔声音孱弱的说道,她知道自己认识的人都微不足道,也只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在省会的模特,但好歹也尽一份力。
“咔咔…”
刘飞阳站在房间里,浑身僵硬的晃了两下脖子,当看到安然不在的一刻,他先是头皮发麻,进而袭遍全身,他内心很暴躁,面色很平静,因为知道现在自己暴躁也于事无补,当下想想应该怎么做。
更让他内心煎熬的是:如果是被冯光头带走的还好,万一是被带走于天的那两人带走,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想到不知现在安然的情况如何,他感觉大脑中一阵阵眩晕。
“冯光头家就在市中心,银座小区…”
赵志高很快得到答案,这些关系都是他在李老爷子身边时留下的,他没用过,因为不想在和那个性格怪异的老头沾染上任何关系,现在这种时刻不得不用。
“唰…”
此言一出,就看刘飞阳率先转身,直直奔门外走去。
王紫竹和赵志高紧随其后。
吕婷婷没有犹豫,紧跟着跑出去,旁边的马以柔电话还没挂断,看到别人已经问出地址,而自己电话里的学姐还与自己闲扯,心里一阵落寞,她站在原地,内心焦灼的思考要不要跟出去,等待最后,双腿还是没能迈动步子…
走廊里再也听不到脚步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冯光头的电话是一三四…”
赵志高快步跟在刘飞阳旁边说道。
刘飞阳没动,只顾着往前走,旁边的王紫竹已经把电话拿出来,拨通这个号码,在拨号间,几人已经走出酒店,来到门外停车场。
王紫竹把电话放到耳边,大约十几秒后,终于接通,他听见声音,立即把电话给刘飞阳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