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不玩,是得想着怎么玩…烟,都知道是中华好,酒,全都知道是茅台好,各行各业看的都是一个品牌,协会的批文下不来,全能的牌子越来越响,接下来的戏该怎么唱!”
他说的铿锵有力,直指人心。
浅显的问题大家都能看出来,或者说,假如按照刘飞阳说的,在未来几年内会有行业资源整合,那么现在被兼并值一百万,等被全能挤兑到举步维艰,估值可能就剩下十万!人高瞻远瞩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未来在哪,其二退路在何方。
王紫竹闻言,顿时蹙起眉。
他预感到,人心已经不稳,用不了多久就会发酵,下意识的看向门口,视线想越过门看向隔壁病房,不知阳哥得什么时候能再站起来…
赵志高也抬起头,但他想的并不复杂。
只是看看在这些人中,能不能看到曾经的自己。
……
“焦头烂额!”
这四个字从孙泉的嘴里迸出来,刘飞阳越是危急,自己的位置越是稳固,从昨天到现在,前半夜是等的睡不着,后半夜是乐的闭不上眼,第一张牌已经打出去,那么就要不停歇,不能给对手喘息机会。
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来向自己示好,他还很佩服刘飞阳的凝聚力,不过不着急,按照刘飞阳说的,钝刀子割肉才痛。
他要在人心上再扇扇风!
公司面前这一条街的广告牌如鲠在喉,让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笑话。
广告公司的美女老板黄胜男,是帮刘飞阳做这件事的帮凶,当初自己约她的时候,居然敢拒绝自己,听声音很有磁性,还没见过人,他现在就要看看,这女人的立场是不是如以前那般坚定,还敢不敢帮刘飞阳…
“砸!”
他一声令下。
“哗啦啦…”
整条街的、挡在宣传海报前的玻璃都被砸的稀碎,吓得在这里等车的人不禁向后退几步,砸玻璃、撕宣传海报的人都有同一个特点,都是嘴里冒着酒气的酒鬼,光天化日之下被带走是避免不了的,不过,责任只能界定为拘留、赔偿。
而广告牌的承包方,黄胜男的广告公司,直到晚上也没有正式出面…
太阳落山,夜色渐浓,整条街上的广告牌都已经空空荡荡。
平日里随处可见的、点缀街道的、阳然安保公司的广告,突然之间销声匿迹。
就连路人都在想,这家公司是怎么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是孙泉现在的策略。
脏活累活都由张宝国出手完成,明面上的工作孙泉自然不能落后,至少不能让这个刚刚到来的股东看轻自己,在他的有意渲染下,刘飞阳被人追杀的消息在第二天已经闹得人紧接着,与他联合在一起的那些老板都哑然一片,没人敢过分露头。
为什么黑夜总是为让人恐惧?
因为黑夜中究竟有什么,无从得知!
这个从西山来的、据说当过煤老板的男人,事情究竟能做到哪步也没人敢轻易猜测,想当初刘飞阳只是在包厢里,让洪灿辉用酒瓶敲开的一人脑袋,他们尚且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用说这件事情已经闹到如此地步。
医院的病房里,刘飞阳正躺在病床上,天还没亮的时候醒过来一次,随后又昏昏沉沉的睡着,医院给出的结论是:中度脑震荡,而且不能排除后遗症,暂时得留院观察两天,身上的伤口比较多,多数都为划伤,可谓伤痕累累。
不幸中的万幸是:脑中没有淤血。
这个结论让人长舒一口气,同时也刮起一股暗流。
洪灿辉、王紫竹、以及许久未露面的赵志高,全都在隔壁病房,病房里没有人,暂时被当成了会客室,安然和吕婷婷则坐在病房,安然的脸上满是心疼,从昨夜守到现在,脸色熬的憔悴,就连发丝都失去光泽,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不吵不闹、不哭不泣。
相比较而言,吕婷婷则要激动的多,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男人都是她的偶像,能让她放下所有虚伪,安心当个少女的男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她也一直把帮自己报仇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却没想到,现在竟然也被人暗算倒下。
张宝国是谁她不知道。
现在的吕婷婷只知道,一切打扰她生活的人都该死,被车撞死、掉海里淹死、又或是睡觉时一命呜呼都可以,总而言之,她不想要自己的生活再有一点点波澜,目前最享受的时光就是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与那位在网络上就为自己花了近一百万的男友,好好聊一聊…
“该死!”
这已经是吕婷婷的口头禅,她坐不住凳子,站起来扭头看向窗外,烦躁的咒骂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神一样的人,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就死,小人,全都是小人…”
安然听见她的声音,疲惫的抬起头,她知道,人在经历重大变故的时候,会变得反复无常,甚至会在一夜之间变了全新模样,当初要不是遇到刘飞阳,她的想法是:找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哪怕是做可怜的金丝雀,也他娘的要好好挥霍一下生活,肆无忌惮的蹂躏卑微的一切。
好在,她遇到了。
望着吕婷婷的背影,知道她心里是心病,心病得需心药医。
吕婷婷烦躁的拿出手机,电话是最新款的能用来上扣扣,她低头在手机上快速摆弄着,找到一个备注为老公的人,想了想编辑道“不如我们见面吧,我在海连,或者我去找你…”
门外的洪灿辉,顺着病房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一眼,有玄关,看不到刘飞阳和安然,只能看到吕婷婷的位置,此时他心乱如麻,头一次感受到没有阳哥之后,大局没人能压的住,所有人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嗡嗡乱叫。
现在的情况与惠北天差地别,因为没有人的位置在他之下,三个和尚尚且没水吃,这十几个和尚,念经都能让死人复生…
他是受不了了,掏出来的。
隔壁的病房里,王紫竹在熟悉人面前或许能多说两句,遇到没见过几次的人,他连字都懒得从牙缝里崩出来,二孩更是如此,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西山那边的煤老板他见过很多,也处理过,当初在李老爷子身边的时候,企业冬天需要大量的煤,都是从矿里直接谈,有些老板以次充好,都是他亲自处理…
处理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