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小旭已经已经翻过墙进入院子里,正在撬玻璃,他们刚把玻璃撬开。
“唰…”
还没熟睡的安然猛然睁开眼睛,她听见风声,仿佛就在耳边的风声,她缓缓坐起来,打开窗帘,透过院里停着的几辆车的缝隙,恰好看到大门口停着一辆车,即使是她,心里也不由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但她并没失去理智,静悄悄的走下地,轻轻打开盖在木门玻璃上的帘子,她眼睛刚刚透过玻璃。
“刷…”
正好有个人影从餐厅的炕上走下来。
距离不足六米。
如果是白天,很容易发现玻璃上的帘子在颤动。
一滴汗水,顺着安然的额头悄悄滑落下来,她左右看看,心知肚明能在这个时间点跳窗户进来的人,绝对不是好人,别说让自己与流氓搏斗,就是十七八岁的男孩,也不可能有胜算,唯一的办法就是跑。
前窗没办法跑掉,那就后窗户。
她仍旧克制自己的动作,知道这是双方在心里上的博弈,如果自己发出丁点声响,速度会快,会惊动外面的人,同样,他们发出丁点声响,速度会快,也会让这屋里的人有所察觉。
她走到窗边,小旭几人正好走到门边。
她轻轻打开窗户,为首那人正在听里面的声音,
她站在窗户上跳出去,外面那人刚刚把身体从门挪开。
“嘭…”
外面那人冲击进来,举刀冲向炕的时候,安然已经跑出去二十几米,到后墙边上,等他们察觉到人跑了,回过神的时候,安然已经从墙跳出院外…
原本,一切应该到此结束。
小旭带来的人,没堵到刘飞阳也没堵到安然,一切没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但万事有巧合,食杂店里最坚信刘飞阳与镇里流氓合谋的二人从食杂店里出来,他们也来到刘飞阳家里,见房子里没开灯,心中同时冷哼一声,神经大条的想着,这就是来密谋的,没有思考电话这种通讯工具,毕竟村里多数人还没有移动电话。
所谓捉贼要捉脏,捉奸要在床。
他们没想刘飞阳敢把自己怎么样,即使抓到他与人密谋,还敢杀自己灭口不?
他们不管不顾,顺着墙也跳进去,就是要给村里人看看,这个外地来的小子,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伟大。
他们跳进去的时候,也正是这几人冲进屋子的时候。
等他们走到门口,这几人也走到门口。
一伙想进去,一伙想出来。
隔着一扇五公分厚,带着玻璃的门,四目相对。
“咔…”门被小旭等人从里面打开。
“我抓到你们…”门外的村民惊奇叫道。
“噗呲…”话还没等说完,杀猪刀已经嵌入。
……
“人现在怎么样?”
刘飞阳站在医院门口。
走廊里还有几人,都是村里人,被捅那人的老婆正在哭哭啼啼,他没办法见这种场景,也就出来了。
“现在还不知道,刚才医生出来一次,下了病危通知,情况不容乐观”安然站在旁边,心有余悸,如果今天刘飞阳在家,情况可能会大不一样,至于能发展到哪步,谁也无法确切判断。
刘飞阳闻言,缓缓从兜里抽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燃,他望着空无一辆车,只有路灯照亮的昏黄接待,今天来的是谁,究竟是什么目的,已经不用再去推敲,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他沉重的吸着烟,一言不发。
十八九岁二十几岁,快意恩仇时人们只会说这小子冲动了,血气方刚,可等到三十几岁四十岁,乃至七老八十,还冲冠一怒就是悲哀的,现在的刘飞阳不是当初从村里出来那个无所畏惧的犊子,他懂得敬畏这个社会,也变得更加成熟。
但是!
他在思考,是不是所有的成熟都代表着应该理性?
圣人口中的忍耐、仁心,是不是都得伴随着憋屈?
佛所说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是不是代表着一直被人欺压?
他更在想,如果今天的事,自己不追究,那么这个叫迪哥的还会不会有进一步动作?换句话说,一切真的会就此结束么?
当自己渺小,敌人过于强大的时候,又应该如何应对?
自己也能像迪哥一样,找两个人,给他弄死?
可不这样,他搞自己这点事,究竟如何才能结束。
他把这一整只烟吸完,随手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灭,缓缓开口道“这个叫迪哥的,我得跟他谈谈!”
这个答案,仿佛早就在安然的预料之中,她了解自己的男人,如果只是用撞车来制造摩擦,那么他开口在海连愿意借给他豪车的人,大有人在,别看他只是个送盒饭的,愿意和他交朋友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有些事偏偏需要正面交锋,她沉吟几秒道“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留着早晚是个雷,见惯了上层的博弈,快忘记小人物的肮脏,如果有人能弄死我,都已经死了多少次,就这个破地方,没事…”刘飞阳毫无语调的说出来,随后看向吕婷婷“车钥匙给我…”
吕婷婷突然之间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自己有点听不懂,缓缓把车钥匙拿出来,递给刘飞阳。
正在这时,又听安然道“别杀人…”
“哗啦啦…”
吕婷婷手上一抖,钥匙掉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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