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如再次问道,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小瞧这个女人,或者说一直被她的外貌所欺骗,她绝对不只是个花瓶,是个摆设,再看过去的目光都变得严肃。
“你现在面前只有三条路,一是被他们带走,二是自杀,三是听听我的想法…”安然并不着急,而是条理有序的一点点说出来。
陈清如突然之间被她的语气逼的很烦躁,但又不敢发火,像是被眼前这娘们牵着鼻子走,这让她很不爽,非常不爽,这三条路也只有第三条可以走。
死?没人平白无故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
更何况,她现在又活的很好。
“说你的想法…”
“那好…”
安然坐直身体,显得非常自信。
别墅外,海浪滚滚,别墅内,滔滔不绝。
安然一直在说,听得陈清如先是瞪大眼睛,随后变得惊讶,然后又如见到妖怪,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笑声。
当她从别墅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陈清如亲自把她送出别墅,站在门口看着她上车的背影,直到再也听不见汽车的轰鸣声,她才缓缓感慨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娘们儿?”
而车里,安然已经把电话放到耳边。
她没说话,电话里传来声音,正是刚才给陈清如打电话的那位,声音浑厚,却还带着一点孩子气“姐,有些事年轻时看不懂,等看懂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如果还能回到以前,不用你给我洗袜子,我给你洗…”
安然听着电话那边,扭过头看了眼窗外,望着景物飞驰而过,缓缓道“你哥从来没有怪过你,姐也没有…”
电话那边突然之间沉默下来,没人责怪,但他自己怪自己,曾经一次次的以为自己长大了,却一次次办出令人心寒的事情。
安然等了几秒后道“什是时候回来?他说梦话的时候还叫过你”
电话那边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随后开口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我现在是赵九秋,也只能是赵九秋…”
农历二十九,原本应该是家家户户其乐融融的日子,很和谐,人们脸上也应该洋溢着节日的喜悦,然而起因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牵动了整个海连,知道刘飞阳的终究是少数,即使是那些孩子的家长,这群能供得起孩子玩跑车的富豪们,现在也只是猜测,原因无外乎,陈清如之前给人留下的影响太深刻,无论她能不能排进海连第一梯队,做事风格着实让人畏惧。
能令她像个不带“黑”字的寡妇一样畏首畏尾,这种能人着实少见。
陈清如坐在别墅一层的沙发上,双眼发直,身上已经围起了一层睡饱,不是刚才那种诱惑性的轻纱材质,很厚,棉的,她双眼发直的盯着茶几,脑中已经乱成一锅粥,夜未央全体娱乐集团全体歇业的命令,是她亲自下达,这个命令下的很无奈,很憋屈,她心中憋着一股火,却又无处发泄。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比阎王还要恐怖,有些不为人知的人,是她这辈子都惹不起的存在。他们就在身边,可能是湖边钓鱼的老人,也可能是酒馆里买醉的酒鬼,甚至可能是夜未央里最猥琐的络腮胡子大叔…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
让已经沉寂了半宿的别墅内有了一丝生机。
陈清如却并不这么看,刚才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你敢动刘飞阳一根汗毛,我养你三年!她可是拿着匕首对着刘飞阳后心一刀,要不是徐璐开口提醒,刘飞阳转过身,恰好位置相反,可能就真插到心脏上。
这门铃声在她的意料之中,今夜坐在别墅里未走,也是在等他们到来。
别墅里还开着类似红灯笼似的灯,淡红色的光线透露出几分诡异,陈清如身旁那位类似长相类似容嬷嬷的保姆,也看向门口一言不发。
“开门吧!”
她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带着莫名的哀伤,像是在等待接受审判的囚徒,坐在沙发上,面色如初,内心忐忑至极。
保姆跟在她身边足足有十八年,当初还是陈清如怀孕的时候,来到这里,这十八年中,她见过有血顺着楼梯上留下来,见过别墅外人山人海,见过这里高朋满座,危机的局面她也经历过多少次,但还是第一次,看见陈清如会有如此状态。
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咯吱…”
别墅的门发出一声恼人的噪音。
保姆抬起耷拉下来的眼皮,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受到黑寡妇的熏陶,对女人已经没有太多的评判标准,可看到门口站着的女孩,还是眼中一亮,美,质朴的美。
她身后跟着两人。
她向里面看了眼,看见陈清如坐在沙发上,也向自己看过来,没有任何波动的越过保姆,走进去,在陈清如的目光中,停到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