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过来围观,却都站在几米开外,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他们中多数在议论车,少数在议论人。
大约五分钟后,终于听到车笛声,急救车停下,身穿制服的医护人员走到车边,开始对吕婷婷的生命体征进行检查。
“你是伤者的朋友?”医生看向刘飞阳问道,其他人都距离很远,只有他站在中间。
“如果需要去医院缴费,我可以先跟着过去!”刘飞阳没正面回答。
医生得到这句话已经足够,又道“伤者现在被卡到车里,初步判断了下,头上的血应该是被玻璃划破,颈椎没有明显扭伤…”
“没有生命危险最好”刘飞阳盯着车,点点头。
“这个还不好判断…”
说话间,吕婷婷已经被拽出来,放到担架上,刘飞阳再次走到车旁蹲下,在里面找到手包拿起来,他跟着上了救护车,等进入医院,吕婷婷被送到医务室,这才开始在手包里翻找,拿出电话,给通讯录里备注为爸爸的人拨过去。
十五分钟后。
“哒哒…”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一对夫妻走过来,男人器宇轩昂,女人雍容华贵,但现在都面露焦急和疲态。
“你好,请问你是刘先生么?我是吕婷婷的父亲…”
他走到刘飞阳身前问道。
“你好,电话是我打的,你们放心,刚才医生说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现在在做进一步检查,问题应该不大”刘飞阳说话间,把手包和电话递过去“这是她的随身物品…”
“谢谢,谢谢…”妇女听到这话,一边抬头抹眼泪,一边感谢。
相反,父亲却变得有几分愤怒,嘴里甚至还能听见极细微的声音说不争气的孩子,他打开自己的手包,从包里掏出两摞钞票,递过来。
“小兄弟,谢谢了,这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两万块是巨款,但刘飞阳还真不差这份钱。
还没等推辞,就听传来一个声音“吕叔叔,这钱你不用给他,更不用对他表达谢意,因为婷婷的车祸,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ps:还有一张,七点钟左右。
宁为鸡头不为牛后,这句话已经被人给说烂,听起来豪情,其中还掺杂着一股倔强劲。但不能否认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琢磨着商机,建立公司,在即将走入正轨的时候会把建立起来的公司打包出售,放弃独立当家作主的机会,换取真真切切的利益。因为谁也不敢断定今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用未知的风险换取眼前的利益,貌似也不吃亏。
从刘飞阳现在的资产情况来看,也就是砖厂给他创造了几个月的利润,其他部分还没产生效益,资产负债抵消的话,也就是个小老板。
钱书德看重的是他的能力,还有与神仙的关系,如果并购成功的话,可能给他安排个联络神仙的活。
至少这一切,已经在钱书德心中形成想法。
这一路上刘飞阳一半时间在与黄伟龙闲聊,另一边时间则是在休息和思考,他万万想不到钱书德是抱着这个心思。
当晚十点钟,一行人才从火车上下来,海连市已经派大巴车前来接站,其实这个时间点很尴尬,晚饭时间过了,吃夜宵又有些唐突,所以除了主要领导进行交流之外,其他人都只有活动。
海连市是刘飞阳第一次来,对于东北人来说,这里就是经济的最前沿,当然,还是以东三省为区域,宾馆距离海边不远,刘飞阳整理完行囊就走下楼,闲着无聊,刚出门,掺杂着咸腥味的海风迎面而来。
刚开始闻到不适应,过一会儿竟然觉得挺舒服。
隔了一条马路就是广场,很大,据说是旅游景点,要去海边得从广场中穿过去,奈何这个时间点和这个季节并没有多少游客,他走到广场上还有些突兀,柳青青曾说:没见过海谈什么仁义,现在看来应该是见到了,他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都说经常看海会使人胸襟宽广,不得不承认,还没等到海边,听着潮起潮落的声音就忍不住想开怀大喊一声,明月倒映在海里,随着碧波来回荡漾,美轮美奂。
刚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远处传来“嗡嗡”的轰鸣声,很低沉,像是车。
他循声看了眼,并没看到有车过来,只能听见声,也就没再注意的向海边走,这个广场是个圆形,并不只是最外围一圈是马路,犹如一块蛋糕被切了几刀,刀口处都是道路。
……
远处,一辆红色的低矮轿车正在飞速行驶,发出轰鸣声刺人耳膜,这种声音隐隐还能让人热血沸腾,被识货的人看到会说,这不是轿车而是跑车,那站起来的马是车标,叫法拉利,几百万一台。
这车里坐着个女孩,二十几岁,长相谈不上有多漂亮,但一身奢侈打扮,无疑让她气质提升了两个档次,皮肤也保养的很好,撅起嘴的傲气就不是一般身价能酝酿出来的,她双手抓着方向盘,瞪大眼睛盯着前方,脚下猛踩油门,看不出有多专注,倒是有几分愤怒之相。
她确实很愤怒,就在今天中午父亲带她参加了个饭局,她本不喜欢跟这些老气横秋的家伙在一起,奈何父亲一再要求,最后无奈的去了才发现,根本不是以往那种联络感情饭局,而是要把自己嫁出去,说的再难听点就是联姻。
她曾经很叛逆,十六岁的时候因为父亲让她出国留学,她离家出走一个人坐火车去了南方,到黄浦江边还喊着“没有任何人能主宰我吕婷婷的生活”
虽说最后结局不大完美,也算是对她老子发起第一波抗争。
后来大学毕业回国,也成熟了多,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嫁给了不喜欢的人,还得在人前做出恩爱状,让她崩溃到绝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知道自己可能也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会到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不嫁的话已经说了一下午,母亲长吁短叹并改变不了父亲的决定,最后竟然把她锁在屋子里反省,上大学时练就的技巧终于派上用场,趁着父母睡着,用床单从二楼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