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本能的向后一退,随后要伸手抓着这人,可摩托车速度太快,还没等出手已经越过去。
几人的阵型迅速转换,变成三角形,把张晓娥围在其中。
“唰…”
紧接着过来的一辆拖摩托,直奔王紫竹。
只不过他选错了目标,要说几人还有一丝余力的,就是这个不吸烟极少喝酒的青年,每天爬当午山是日常锻炼,他的体力至少还剩下三分之一,见摩托车过来,反应极其灵敏的躲开,随后迅速出脚踹在摩托车后座上。
“嘭…”
摩托车尾部不稳,拐了两下之后,倒在雪地上。
“抢车!”
刘飞阳迅速高喊一声。
抢车是理想,现实是对方根本不会给他抢车的时间,话音刚落,紧接着又有摩托车过来,二孩已经彻底豁出去,见摩托车过来,毫无顾忌的跳起来扑上去。
“嘭…”
摩托向前行驶两米左右,也倒在地上。
二孩瞬间一口血顺着嘴角流出来,这两名摩托车手摔得七荤八素,他还有些意识,迅速抬手,一拳一个,两拳过后两人昏死过去,他半眯着烟,意识有些模糊,可还是抓去那人手中的砍刀,弯腰站起来。
“阳哥…走,走!”
他说话很费力。
刘飞阳瞳孔狠狠一缩,知道抢车这条路也已经不大现实,因为正前方的几位跑过来的汉子,已经到达眼前。
“紫竹,你带着晓娥跑!”他从牙缝中挤出挤出几个字。
王紫竹蹙起眉,权衡着场中情况,齐老三的人犹如江水一般滔滔不断的涌过来,现在是最有翻盘希望,再拖一会儿更没希望。
“克次…”刘飞阳已经冲过去,他抬手用绑着羊毛衫的小臂挡住一刀,同时,迅速挥拳奔着这人胸腔砸过去,他现在是彻底拼了全力,自己也预感到,想要跑掉的希望不大。
那几位骑摩托车追来的骑手已经下车,就在旁边,拎着砍刀,不断逼近。
呈一个圈,从四面八方包围。
“小心!”张晓娥瞬间尖叫一声,随后上前两步挡在刘飞阳后背。
“克次…”一刀砍在张晓娥肩膀,直达肩胛骨,血流如注。
奇怪的是她不再哭,而是想笑:在刘飞阳身上她浪费了太多机会,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拳场里滞留的观众都被遣散,那些拳手都被带到正厅里,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站成一排。当下社会被主流认可的拳赛大多通过一种模式,由传媒公司主办,通过电视广播、网络等形式传递出去,是以弘扬传统武术为主要目的…
三爷的拳场,与所谓的地下拳场性质还有所区别,虽说是以把人打倒为目的,但这里这么多年只发生过一起失手把人打死的事情,更多的是娱乐性和观赏性。
说白了,相比较黑拳,人身和人权有保障。
基于这点,这里才能在惠北市屹立这么多年,而现在有部门介入就代表着已经走入公众视野之中,究竟如何拿捏,还得看上面是如何定论。
“哒哒…”
门外很快传来脚步声,没敲门直接进来,是一名中年人,一脸正气。
三爷嘴上说的坦然,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道坎,现在天黑,一旦天亮了会怎么他心中也没把握,现在是抓到刘飞阳的位置,能不能弄死是个大事,他背着手,身形不动稳如泰山,与进来这么中年四目相对,这时社会巨擘的气势才完全展露无遗。
即使泰山压顶,他也能抗住。
“扣起来…带走!”
中年一声令下,从他身后走出几人,拿出手铐,给齐老三三人分别扣上,带回去市里。
就在他们赶回市里的同时,全市闪烁着红蓝交替的灯光,在夜幕下的街道上不断穿行,车上或多或少坐着一名两名胳膊上有纹身的汉子,手上是明晃晃的手铐,熟悉的车鸣声响起,才能让这场群魔乱舞的闹剧收场…
一间十几平的屋子,开着暖气也还让人感觉刺骨的寒冷,这间房里的设施很简单,最前方是一张老式办公桌,桌上放着笔和纸,后面有两个板凳,凳子上没坐人,在房间的前方,左右之间还摆着一张铁质凳子,凳子都焊在地面之上,十分牢靠,凳子正上方有一盏发出昏黄灯光的钨丝灯泡,灯光只能照亮一两平方米的样子。
在这二者之间坐了一人,正是赫赫有名的齐三爷。
上次来到这里已经记不清是何年月,触感已经忘记,他此时正闭目养神,一个人在这房子里也不寂寞,他的思路很清楚,广撒网少捕鱼,现在看似外面的所有骚动都已经平息,可最关键的问题仍在进行,只要弄死刘飞阳,就没事。
一场在平原上上演的追逐战还在进行。
此时已经跑了四十多分钟,与其说跑,还不如说快走更为贴切,几人在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这脚印随后就会被大批脚印所覆盖,北风呼呼刮过,呼啸声让人心烦意乱。
刘飞阳把外套给扔掉,外套的重量已经能称之为阻碍,他身上也被汗水给浸透,头发像是刚刚洗过澡还没擦干,炙热的汗水流出来的瞬间与冷空气接触,变成白气,整个人犹如得道成仙一般,白气在头上渺渺升起。
不只是他这样,另外三人也都雷同。
从鸟瞰图看上去,几人的身影在平原上就是几个黑点,还是后面比较壮观一点,已经由最初的扇形被拉成一条直线,能跟上脚步的就剩下不足十人,百米之后还有二十几人,最后还有十几人。
齐老三没说谁把刘飞阳的人头拿下来给多大奖励,不过想想就能让人兴奋,十万?二十万?恐怕只能是意想不到的数字。
“飞阳!”张晓娥咬紧牙关,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是我拖累大家,要不然就给我放下吧,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咱们都栽倒这,连个报仇的人都没有,实在是跑不动了,真跑不动了…”
“二孩!”
刘飞阳面色预感凝重,他也意识到身后那群人已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继续跑下去,除非能完全脱离他们的视线才有可能逃得掉,而现在的地理条件明显不允许,前方隐约中能看到漆黑轮廓,那是山,很伟岸,连绵不见边际,只是看起来近,跑还得跑一阵。
二孩闻言并不废话,快速上前一步到张晓娥身前,弯腰给她背起来,在起来的一刻明显看到身形有些颤抖,腿部已经严重蜕力,现在都是在靠着毅力支撑。
“飞阳…你把我放下吧!”张晓娥已经哭成泪人,她知道这时候哭会扰乱大家情绪,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