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说话不像你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太老练了…”
见她开口说话,另外一名女孩也想开口,她是原来戴总公司的,挖墙脚挖过来的,属于少数不安分子,毕竟挂着萱华园这个公司里就代表着只要不犯大错,一辈子收入都有保障,可问题是想要爬上去太难,她正是看中这家公司年轻,也跟着拼一次。
“听多了,就会了…”
这话刘飞阳确实由心而发,如果还是刚刚从村里出来,他喊的最有力道的话也就是对柳青青说:我要跪下也是趴在你身上!今天坐在主位的人不同,以往都是他坐在主位,恭维、奉承、马屁听得太多,别人说,他就听,也能学个七分神似。
“你们也吃,刚才没吃多少…灿辉,明天让礼仪早点到,动静闹大一点…”
“放心吧,等会我去现场盯着,争取在前半夜都布置完成,流程我找主持人再核对一遍,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在此之前,也就是戴总催促的时候,所有流程都已经订完,差的就是贾信德,如果他再拖刘飞阳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貌似只能撕破脸皮,并不能因为他耽误工期,如果再拖几天,上冻之前不能把地基打完,差的可就是半年。
这次不等同于上次,刘飞阳非常重视,这可以说是他在惠北市登堂入室,有实业的第一枪,必须打响。
刘飞阳点点头,吃了两口饭之后心里还是不放心,领导的出现是重中之重,这个环节不能出错,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酒局,可现场的布置也比较重要,他放下碗筷。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回去睡会?昨晚就忙到半夜…”洪灿辉跟着站起来。
“盯一会儿就回去”他抓起外套,风风火火往出走,他心里难以掩饰的激动,金榜题名时他很难达到了,在事业上有建树是一件大喜事,从拿到这块地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月余,耽搁太久了。
半个小时后,市里最有争议的体育场中灯火通明,主席台上,体育场四周,不下三十名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核对每个细节。
体育场里没有绿色草坪,杂草倒有很多,就在体育场最中间的位置,有两人正望着前方的主席台,灯光到达这里已经有些灰暗了,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其中一人身上披着绿色的军大衣。
如果曹武庙看到会感慨,我曾经还赏过这犊子饭吃。
拉大旗作虎皮的事刘飞阳以前不屑于做,拿洋镐刨地养成的性子是,我出一份力吃一碗大米饭,不去偷抢别人的,你也不能来我这里动手,属于中规中矩的一个人,可自从来到县里,又来到市里,柳青青把他带进圈子就在告诉他一个事实:关系、人脉,这是在成功道路上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说出神仙这个名头,贾信德能信,别人说出神仙,贾信德可能一个嘴巴扇过去,这就是差距,换句话说:也是能力的一种表现形式。
从贾信德公司出来,刘飞阳就给戴总打电话让他安排公司的人过来签合同,戴总一直都知道他在等什么,听见这话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立即派人赶过来,据说贾信德在签合同的时候迟迟不肯落笔,险些把笔杆捏碎,签上自己大名时手都在颤抖。
出资五百万用于前期建设,占百分之二十股份,并不包括后期投入…
贾信德能走到今天这步绝不是偶然,在刘飞阳和背后那人之间做出选择之后,就坚定不移的提出如此合同,按照目前的市场来看,他绝对赚不到钱,最多是收回成本,当然,他看中的是刘飞阳未来的发展…
他目送着阳光地产的人员离开,背着手站到窗台前,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下面繁华街道,看着车水马龙,口中呢喃着“这是一场豪赌…”
对于他来说是一场豪赌,对于刘飞阳来说又何尝不是?依靠着搬出神仙的名头才能让他合作,并且还没有点名道姓的说小心谁,可见背后的人在惠北市会有如何根深蒂固?
这是一座大山,刘飞阳必须要搬开。
洪灿辉曾经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年纪比阳哥大,学历比阳哥高,工作能力也不逊色他,怎么他就成为领导,而我还在他手下?
从中水县的砖厂他看出一点,有些主意自己能想出来,未必能做的出来,面对那么多人的求饶,有几人能不心软?从弄死马汉他又看出来一点,他不仅仅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面对黑熊那样的对手都敢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试一试,更敢被推进太平间里跟几具尸体躺一会儿,是何其恐怖?
这次面对白梦洁他好像又学到一些,不低头,打死不低头,不否认这是个弊端,但是面对那种压力又有几人能做到?心志坚定已经令人发指。
而今天,他又看到了阳哥鲜为人知的一面,酒量大!
萱华园酒店的包厢里只有六人,除了他俩之外正对面还坐着一名约莫在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带着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这男子喝一口,刘飞阳一杯下去,不是那种小酒盅,而是标准的二两杯子。
剩下三名都是洪灿辉带来的职员,女性,点缀之用。
饭局进行到现在还不足一个小时,刘飞阳已经连续下去五杯,这一斤酒要比慢慢喝下去劲道大的多,哪怕平时有两斤的量也得迷糊。
并且言谈举止也不像从村里出来的傻犊子,更像是个常年混迹在酒桌上的老油条,面对刘飞阳的恭维,那人只是含蓄的笑不露齿,时不时满意的点点头,动作都不大,能感受到其中的肯定。
带来的女孩时不时会开两个玩笑,不过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