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更美!”刘飞阳看的有几分入迷。
他从来不会说情话,偶然间迸发出的一句与安然偶尔的一语中的没什么区别,都有些惊骇世俗,安然顿时停住脚步,她本领先刘飞阳半步,停下来恰好是在对面,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美伦美观,那眼神中带有的几分窃喜更添加几分色彩。
这一刻,花儿争奇斗艳。
这一刻,世界仿若宁静。
这一刻,树枝轻轻摇摆。
这一刻,一辆摩托车正从刘飞阳身后袭来。
一辆摩托车出现在人行道上并不是什么大惊小鬼的事,素质这二字永远只对一部分人受用,可这人白天带着全副武装的偷窥就有些装酷的嫌疑,起初速度并不快,至少这个速度给他反应躲避任何行人的事件。
突然,他陡然加速,摩托车发出一声刺耳咆哮,头盔下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刘飞阳后脑,他一手伸到怀里,从里面拿出一根十几公分长的铁棍,一甩,顿时变成几十公分。
“小心…”
正当刘飞阳享受她赐予的唯美时,突然间看到安然的眼神变成惊恐,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到一道黑影袭来,还没等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身体被一股力道撞开。
“嘭…”
刘飞阳栽倒,栽倒在花池里,在他的视野中,一根甩棍硬生生砸到安然头上,安然呆呆站在原地,一瞬间,额头一道血迹流出,她转过头,眼中的惊恐已经变成刚才那样一人,她看着刘飞阳,嘴角又咧出一抹笑容,很开心的笑。
这一刻,世界仿佛限于宁静。
“安然…”刘飞阳撕心裂肺的喊出来。
安然想开口,却发现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她觉得天旋地转,视野中的刘飞阳逐渐升高,那裙摆还在不知疲惫的雀跃着,而它的主人,却倾斜的栽倒…
“嘭…”这一声响仿若砸在刘飞阳的心上,也让这世界霎时间恢复喧嚣。
“安然…”他又声嘶力竭的喊一声。
语义饱和,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当人们看一个字时间久了,会突然感觉到这个字很陌生或者不认识,科学家们通过研究得出,如果短时间内发生多次刺激,大脑神经会产生抑制,也就是不接收了,饱和了。
看字是这样,看人也是这样。
刘飞阳在安然身上到现在还没出现过这种“饱和”换句话说,这种饱和肤浅了点,他所感到的陌生是安然在某个特定时点迸发出的倔强,又或者说一两个字,一句话!如果她不这么说,外表看起来像是贴在日历上的香港明星,微微一笑,不逊色于某嘉欣。
温婉可人,知书达理。
“这么看我干嘛…”安然见刘飞阳带着几分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问道。
倒不是安然偶尔露出来的不同会影响她原本在心中的形象,而是有些颠覆了最开始的熟悉,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父辈的影响都是大男子主义,所以对安然偶尔的一语直达根源,除了欣喜之外还有些戚戚焉的感觉。
他就这么轻飘飘的回去自己心里不舒服,张曼也觉得不值,可仔细想想,那个圈子还没到离开他不行的地步,或者说,相对于那个圈子来说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让他回去是有柳青青的影响,不让他回去,也无可厚非。
张曼那天说了句话让刘飞阳记忆深刻:脱了衣服,还装什么人?
这句话在当时有些歧义,可仔细想想其中的道理非常奥妙,如果他是高启亮那样的领导者,别人不用八抬大轿请他回去可能落了下乘,但他还是个小人物,即使别人用八抬大轿来接,他坐上的一刻就已经把脸给丢尽了。
自视甚高的后果有两种,其一被人捧杀,其二被人用脚踹,总而言之都没好下场。
离不开那个圈子,那么“十年不晚”确实是最正确选择,憋屈了点、无奈了点,这也是最让人高看的一种方式。
“没事”
放在别人身上,会忍不住抬手刮一下她的鼻子,可刘飞阳还是不习惯这么亲昵的动作,尤其是在大庭广众那么多号色狼看着,容易激起民愤。
阳光穿透浓浓树叶,有几缕照射下来落在安然脸上,两人向前走,那阳光交替不绝好似在脸上跳舞,着实增添了几分颜色,安然不由把环抱着的胳膊抱得更紧,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一双穿纯白色布鞋,鞋边位置沾染了丁点泥土。
“是不是现在的我,不是你最开始期待的样子,有时候的我让你感觉很陌生?”安然语气有几分低落了,她在想之前在砖厂让刘飞阳不能松口,哪怕别人苦苦哀求,在今天让他先低头,后面还跟个“仇”字,她眼睛看着那丁点污渍,又道“其实这些天我也想了,有些话确实不应该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像容嬷嬷”
刘飞阳对琼瑶剧不怎么感冒,奈何这个年代电视剧就那么几个,他听到这话很诧异,不懂安然为什么会往这方面联想。
“跟这个没关系,我在想回到圈子里应该怎么办,下一步应该干什么,砖厂已经彻底扎实,惠北的需求量就那么大,要是卖到外地也不现实,我不想守着这丁点生意过活,得寻求下一步目标”
安然何其睿智,怎能不明白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并没顺从他的话,而是道“飞阳,你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以后也会成为我老公,还会成为孩子的爸爸,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以前没有任何经验,这种身份在书上找不到答案,我只能自己摸索,希望能帮到你,也希望能在你焦虑的时候提出最客观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