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4章 心里不慌

下山虎 对井当歌 3251 字 6个月前

现在的他与刚刚走出村子的犊子相比变了很多?

可能是,最开始出来的他总会挺起胸膛,目视前方,迈着比任何人都坚定的步子前进,没有阻碍、没有牵绊,目标更是朦朦胧胧,只会说:活出个人样给自己看,却不知活到什么样算是人样。也可能不是,至少在她柳青青的眼里,这犊子腰杆要是一如既往的直。

他居然能在饭桌上当着安然的面,伸出他那今年夏天第一次没被晒黑的手,摸到自己的脸蛋上,然后又配上那副看着廉价站街女的表情,何其可恶?

不过她柳青青没这么容易就被打到,虽说这辈子从未被任何人廉价看过,哪怕是还在上学时,她都是校外那些混混口中梧桐树上最高枝的凤凰,此时却无师自通的还以一副更加廉价的羞涩,只是这羞涩总让人觉得其中有些猫腻,她好像有病?即使不要钱也没人敢轻易碰?让人觉得给她一块钱都是亏的。

安然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对桌子对面的男人动作视而不见,她是个独自扛起生活重担两年的女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她却每天乐此不疲的忙碌,并且看上去能一直照顾下去,坚定的心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况且自己的爷们还是帮自己出头。

三人的交锋如同一块被扔进湖面的石头,荡起阵阵涟漪,在狭小的屋内荡漾开来,房间内都充斥着火花,噼里啪啦的火光,如果有个路人路过,会吓得退避三舍。

最终,刘飞阳还是跟着柳青青走了。

从来不在人前秀恩爱的两人,竟然在柳青青面前玩起了接吻的把戏,对此柳青青的忍俊不禁,还生出一股享受。

两人出了门,门口停住一辆崭新的玩具宝马e38,比原来柳青青开的桑塔纳要大气的多,也要霸气的多,通体漆黑,犹如巨兽一般趴在这里,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车可以称之为第二个老婆,在刘飞阳眼中,不亚于香港电影中一位丰乳肥臀的比基尼女郎,趴在牌桌上舔着嘴唇一点点爬过来,非常野蛮的侵略性。

“你的?”

刘飞阳转头问道,他不怎么懂车,却也知道这辆车比他银矿区拆迁的利润还高,在酒吧的柳青青每个月工资不低,但是要说开得起这车也是天方夜谭,这车比整个酒吧都贵。

“给你的”

柳青青转过头,看上去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出来,仍旧是一副挑逗模样。

谁相信她谁就是傻逼,刘飞阳自然不会想着这东西能随手送人,在他的认知里,柳青青开桑塔纳确实低端了点,至少得如赵维汉弄个进口车,再不济也得开个外国品牌的,突然间拎出来这个庞然大物,让他无法接受,没打算掩饰,走过去摸到车上,不亚于抚摸到羊脂白玉肌肤上,光滑、细腻、摸的人舒坦。

“还不信,真是给你的…”柳青青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过来,两条腿迈动的幅度总能保持在荡妇和淑女之间,有些诱惑还有些优雅“这东西在你眼里可能是望尘莫及的,但是在有钱人眼里确实个玩具而已,如果哪天心情不好,可以买一辆砸一辆,都是无所谓点事!”

“你就狠狠的吹牛逼,我听着!”刘飞阳不甘心的收回手,摸的意犹未尽。

“难道在你眼里,柳青青就是个开桑塔纳的娘们,开上宝马还不会打方向盘了?”柳青青坐到车盖上,把她的万宝路拿出来叼在嘴里。

貌似去年的日历,上面配图就是一位女郎坐在车上,村里人能买到这种图案都会兴奋两天,有些汉子半夜都得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拿起手电筒看一眼,无外乎画中的香车美人村里看不到,可谁又能想到,今天的刘飞阳面前站着比画中还香的车,还美的人?

刘飞阳没理会她,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欣赏车来的痛快,他仔细在脑中搜索关于这辆车的印象,貌似在小县城里没见过,难道和钱书德一样,买了个悍马收藏之用?

柳青青转过头看到他冒光的双眼,把烟扔掉“我带你转一圈…”

要说坐豪车刘飞阳也坐过,想当初钱书德陪同神仙打猎,开的车比这个还要好,可那时候没时间享受,全身心都放在调侃张晓娥上,现在不同,虽说不会幻想柳青青的车就是自己的,距离终归近点,没有那么远,坐在副驾驶上还慵懒的伸伸腿,感受真皮座椅带来的舒适,空间大,也软和。

“舒服?”

柳青青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开口问道,她的红唇在擦嘴那一下,擦掉一点,不如以往来的完整,总有些残缺。

“这不是你的吧?”刘飞阳挠着头,倒有几分憨态可掬,他突然间想起来,好像听人说过柳青青背后有人,再加上邱天成那个天才演员在她身上看出点猫腻,并且这变化还是在邱天成第一次走后发生的,貌似与青姐这个名号响起来的时间吻合,如果说,这车是她背后那个人的,貌似说得通。

毕竟柳青青要依靠的人,得是头巨兽。

“是不是我的有关系么?你只需要知道,即使我现在开着它走到天涯海角,它也会跟我一起,我开着它,它就是我的”柳青青一如既往的霸道,说话总是显得自信无比。

刘飞阳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出奇的没有反驳。

“你从村里出来,来到县城又进入酒吧,再到拿下吴中赚取人生第一桶金,对于小县城来说,你可以算得上完成一次完美的逆袭,开出来这车就是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精彩,中水县只是第一步而已,多数人都是肤浅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极限,吃惯了大葱蘸酱,突然有一天吃上生猛海鲜,很容易拉稀,这话糙了些,却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