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短暂犹豫,随后伸手接过烟,这些人肯定都是吴中那方面的,但酒吧名义上还是整体,没达到见面就得面红耳赤,况且与这个小人物也犯不上如何,伸手接过烟问道“这都是今天上午刷的吧?”
“嗯,刚弄完没多久,刷上有气势”
刘飞阳点点头,看了眼车上,抬手问道“这是往哪搬?”
“不知道呢,志高就告诉我们先放车上,等他开完会回来再说,开始过来以为拆,没想到让我开车,呵呵”
刘飞阳瞟他一眼,觉得他脑袋不怎么灵光,也就没有多交谈的欲望,附和两句,随后继续往出走,在银矿去转悠,逛了一圈发现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姹紫嫣红”十步一个拆字,二十步一条横幅。
“征收补偿有法度,自作聪明定无益”
“东风吹,战鼓擂,改建大势不可违,你一言,我一语,带动签约劝邻里”
“一把尺子量到底,一个政策拆到头”
微风拂过,横幅飘飘扬扬,还有些壮观场面。
拆迁对小县城来说,终归是新鲜事,即使开完会也得有一半人迷迷糊糊,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有些小孩把横幅拽下来像是舞龙一样,在路上游荡,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量夏利从矿场那边过来。
还离得很远就开始摁喇叭,玻璃有些反光,没看清里面的人是谁,车开的奇快,后面还扬起一片灰尘,刘飞阳靠在马路边上等它过去,路过时看到二孩和邱天成坐在里面,这车越过他走出十几米后停下,就看二孩从车上下来。
发型换了,小平头,身上穿着黑色紧身短袖,手腕上带着一块黄色链子的表,腋下夹着个黑色皮包,下来之后背对着刘飞阳,站在墙根解开裤腰带,舒舒服服的尿一场。
刘飞阳至始至终都盯着他的背影没动,想不通这才半个月没见,与之前朴实的二孩判若两人,比之前浮夸了不少。二孩身子抖了两下,随后提上裤子坐回车里,他的脑袋和邱天成的脑袋并排出现在后车玻璃上,扬长而去,又是留下一片灰尘。
“想不通?”
身后突然传来安然的声音,温柔似水。
回过神,才发现安然已经站在身后,不仅仅是她,矿上开完会的人成群结队的出现在马路上,还都在交谈,有些人算着能给多少钱,有些人想着要去哪里找房子,还有人说坚决不搬。
“嗯”刘飞阳叹息的点点头,对于赵志高,就像张晓娥对他一样,只要能迈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他来走,兄弟到什么时候都是兄弟,只是现在的他不好张嘴而已。
安然走过来大大方方的挽住他胳膊,安慰道“他还小,有些事得自己闯,苦了累了知道疼了,自然就会回来,没事!”
“他性格冲动,我是担心他陷入的太深,跟我打打闹闹的可以,他看吴中的眼神不对,吴中都能给他皮扒了…”刘飞阳沉重的回道。
“没事,肯定没事”
安然把胳膊抱紧几分,这个动作让旁边路过的牲口们,恨不得把刘飞阳大卸八块,心中不禁腹诽,矿上最美的女孩完了,已经彻底沦陷了。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钱伯伯说让你去一趟,说有点重要的事问问”
当初刘飞阳在老钱面前扇自己的时候,安然已经与老钱形同陌路,后来去矿上救二孩,老钱最后的潇洒转身,让关系缓和很多。
“现在?”刘飞阳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