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咬牙切齿的再次嘀咕道,听起来一半正经,另一半又是在表达其他意思。
张宇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插满烟头,对于外界都说吴忠是笑面虎、小人的言论他不在乎,也不否定,如果能让领导把自己当枪使,也是价值体现,他把最后一根烟头插在烟灰缸里,终于下定决心,双眼泛着寒光走出去。
一楼舞池里的人还在肆意挥洒荷尔蒙,男男女女,玩的不亦乐乎。
放的是重金属音乐,再加上灯光忽明忽暗,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刚才聚集到一起的服务生找到,算上他在内一共五人,走回后面办公室。
张宇最后进来,把门锁上,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
沉重开口道“现在有个大活,想跟哥几个商量一下,总共十万块钱,事后咱们每人两万,不复杂,就是半个小时的事”
“啥事啊,犯法不?”
一名坐在沙发上的服务生谨慎问道,半个小时赚两万,听起来不像是正路的买卖。
“不犯法,你们才二十出头,放心,哥不可能把你们往歪路上引”张宇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一步坐到茶几上,伸开胳膊把对面的几人都搂住,低下头道“其实是啥事你们都能想到,就是刘飞阳屁股那点事…”
“咋地?”最边上皮肤黝黑的服务生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向后一推,瞪眼问“张哥,你怎么也想赚这份钱呢,整男人,太恶心了”
“听我把话说完”
张宇蹙着眉,但不急不躁,所有的托词在心里已经想好,异常粗鄙道“说实话,弄男人给我一百万我都不干,但我就是看不惯他全身只有一个屁股还硬装有逼那股劲,咱们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刚才在办公室里吓唬谁呢?不就是给咱们下马威么,这一次咱们被他压住了,以后再想在他面前抬起头太难了”
正对面的服务生抬手搓着下巴,面色比较纠结,他需要钱,可还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委婉道“不能找个女人么?让女人弄他?”
“老娘们没劲,肯定弄不过他”张宇想了想,又道“他家的路线我知道,在矿场区那边,里面黑灯瞎火的根本没人,咱们五个去,就给他摁倒地上,四个人摁住手脚,另一个人该干啥干啥,不过咱们五个人都得上,以后就是秘密,谁也别笑话谁!”
“不行,太埋汰”一人还在矜持。
“把这个拿着”张宇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条计生用品扔到茶几上“办事的时候带这个,跟他都没有实质接触,我告诉你们,别他妈在这跟我装清高,骨子里有脾气还能在这像个狗似的让人使唤?事是我提出来的,我第一个同意,再有一个人就行,就是看平时大家都不错,有钱一起赚!”
不否认张宇的话极其现实,也起到威慑力,机会就摆在面前,也不需要过多队友,谁能咬牙把苦水咽到肚子里,腰包就会鼓起来。
久久未语的服务生开口“算我一个,他大爷的,就当日了狗,几分钟就完事了!”
“对,要是实在不忍直视,对面食杂店有葫芦娃里蛇精的面具,买一个,办事的时候给他戴上,看上去能舒服点!”张宇附和。
“那就一起来!几分钟两万块钱,我这辈子也没有这样的赚钱机会,就是一哆嗦的事,来吧!”
“都去了,也算我一个”
“那…咱们就干他丫的?”最后一人终于开口。
南方有王爷,这是小海脑中的画面,他并没对任何人说出来,即使说出来,这个小县城里也没人能理解的上去,认为是天方夜谭。如果要抛开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从客观角度上来形容应该是:那时候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说话中气十足、声若洪钟,为人也比较粗矿,性格、相貌也更加趋近于北方男人。
特点就是有钱,贼有钱,具体有多少以小海的脑袋无法估量,他记得进入那栋别墅里像是进了展览馆,墙上挂着近代国画大师的虾画,架子上还摆着乾隆时期粉彩八仙渡海图,再一转头桌子上还放着白玉扳指,每一样,都够普通人挥霍一辈子。
他过后甚至问过朋友,这个王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朋友支吾半天只回答两个字:通天。
小海不禁用当初他见识过的王爷,和现在的钱书德作比较,用王爷以前的经济实力对比现在钱书德个人资产,得出的结论也是天壤之别。
小地方终归是小地方,中水县相对于惠北市,只是几个辖区之一,惠北市相当于省里,就是十几个管辖市之一,而省里又只是全国的几十个省份之一。
在中水县憋着也只能井底之蛙。
想必南方的王爷和深藏不露的神仙碰到一起,会是一番别样景象。
惊天动地?
而现在,刘飞阳这厮还只是中水县龙腾酒吧的小经理,距离柳青青口中那个中水县的顶级圈子还差的很远,更不要提及那些只存在少数人口中的世外高人圈子。他在电视上看过海,也见过海鸥,一直很好奇这种生物在什么地方栖息,它们是否能飞到大洋彼岸?
最后的结论是,不管能不能飞过去,在想飞的时候,一定要震动翅膀。
走好当下,才是最踏实的路。
他和曹武庙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这老东西言谈举止比之前收敛的不是一星半点,从原来趾高气昂的老板身份,转变为捧臭脚的角色,所谓的谈话也就兴趣全无。唯一能让刘飞阳笑出来怕是老东西战战兢兢又忍不住窥视的眼神。
他坐的安稳,酒吧里的张宇并不平静。
张宇没工作,有道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在酒吧里干了几年,他的身份早早不再是员工,这其中还多了一份情谊,柳青青在酒吧的时候,对他偷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正处于气头上,更加能堂而皇之。
办公室门外有一排板凳,是供那些陪酒姑娘休息的,这个时间段正是高潮,姑娘们也都出去干活,这里略显冷清,张宇黑着脸独自坐着,气愤难平,他不做出头鸟,可林子没有了,让他孤零零站在树桩上,这与打他脸没什么区别,想当初有另一个服务生跟他一起进来,性格比他强势,最后也被排挤走。
做事自然有一套办法。
从拐角处走过来一位姑娘,穿着暴露,脸色微红呼吸带着酒气,走过来之后自然的坐在张宇腿上,伸手环抱住脖子。
“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姑娘低下头,看起来有几分心疼的样子。
“没多大个事,跟个小崽子犯不上生气”
张宇嘴上是这样说,可语气早已经出卖内心想法,像是有些泄恨的抬手搭在姑娘屁股上,使劲捏了捏,他没有刘飞阳“自己家的猪拱了自己家白菜要杀了吃肉的觉悟”也不避讳自己和酒吧里的姑娘更进一步,认为这是自己身份地位带来的附加价值,没什么。
要说男女朋友也谈不上,准确的讲是搭伙过日子,相互取暖罢了。
姑娘顿了几秒“我听说他是青姐特招进来的,一定有些背景,所以能不惹他就不惹他,忍一时风平浪静”
“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