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犊子心里有些震惊,按照正常情况绊一下不可能摔断腿,但也不排除有这种几率,只是太过渺小而已,他现在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没话说了吧?”小武挑着眉“兄弟们,给我揍他”
“等等!”
安然突然开口,她挤到刘飞阳面前,把他挡在后面,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昨晚我也在现场,我根本没看见飞阳动手,更没看到钱亮倒在地上,可能是他自己摔倒的也说不定,凭什么认为是飞阳弄的?”
“哎呦呦…一口一个飞阳一口一个飞阳,叫的够甜蜜的啊?刚跟蛤蟆睡完,回家又把他哄炕上了是么?”小武表情非常夸张,还回过头朝后面的兄弟哈哈大笑,他现在是吃定了只会躲在女人后面的犊子,毕竟对刘飞阳的认知,还处于第一次被堵在胡同里,只知道靠在墙变躲闪的大男孩模样。
“小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
这犊子能挺直腰杆,最主要是做的正行的端,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也从不会在背后说任何人,确实是给钱亮绊倒,如果腿真的断掉,他愿意承担责任,可这不代表,安然也得跟着受委屈。
“你怎么对我不客气?”小武眼神变得冰冷“她本来就是个臭娘们,仗着自己有个倾国倾城的脸蛋,让我亮哥被她迷惑十几年,不远不近就这么一直吊着,最后被蛤蟆带走,我亮哥豁出去脑袋救她,到最后她一句我跟你睡,就让亮哥付出的所有功亏一篑,她不是臭娘们是什么?还不是和外面那些女人一样,就知道往有权有势…”
“刷”
小武的话还没说完,刘飞阳瞬间抬手,捏住小武的喉结,手上强悍的力道让小武不敢乱动半分,他知道这双如钳子一般布满老茧的手有可能会直接捏断他的喉结。
后面那些人要上。
二孩这个小犊子抬起一根尖头筷子指向对面“谁敢?”
乍一喊,确实有些唬人的架势。
“带我去见钱亮,如果他腿没断,我打断你的腿!”
刘飞阳说着,薅住小武的喉结往出走。
刘飞阳这犊子喜欢什么事都计划着来,比如种地,什么时候种子什么时候施肥都按照计划,他还有个秘诀,带有些迷信色彩,从小就听坐在自家炕头上喝酒的汉子说:初一到初五是攥手日子,初六到出十是伸手日子,这里指的伸手是偷,有人偷玉米,不只是指人,还有吃玉米的老鼠。
所以他每次种地,都会选择初一到初五。
也能接受突发的波澜,比如下雨等天气恶劣不允许种地,他不在乎多等五天时间,也要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然而,县城里的人不是地,不可能都按照他的想法走每一步。
这次玩笑开的有点荒唐,发生在那个穿着高领毛衣的村二代身上。
早上刘飞阳三人还坐在饭桌上吃饭,就听院里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由于房门开在中间,从大门进来路过的是西屋,他们只能听见声,并不看到人。
等二孩想出去看看,就听房门已经被人拽开,声音很响,来者不善,他的手还没等放到面前的门把手上,这扇门再次被人拽开。
小武带着他的十几个发小,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那天参与蛤蟆家斗殴的,手里拎着钢管冲进来,他们没看到这犊子一拳把钱亮打昏过去,也没看到三拳让那个赫赫有名的社会大哥面如死灰,也就没什么顾忌,更谈不上畏惧。
个个面目狰狞,好似刘飞阳刨了他家祖坟一样苦大仇深。
这一幕,无疑让这个惬意的早晨不那么平静。
“别他妈乱动啊,钢管不长眼睛!”
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这伙人里没有钱亮,小武就是带头者,他进来第一时间把钢管顶在二孩胸膛上,往后怼了怼,把门口让开,十几位银矿子弟蜂拥而进,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顿时人满为患。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刘飞阳蹙眉,伸手把二孩往自己身边拽拽,不留痕迹的往侧面退一步,给安然挡在身后,他以前有闲情雅致的时候还发过牢骚,想着如果自己有这些不务正业的,能不能做的更好一些,不过这个苗头只是一闪而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呦呵,你小子还有脾气是吧?我就动手动脚的能怎么滴?你能奈我何?”
小武把钢管对准他,怼了怼。
刘飞阳忍住没有吭声,认真审视着这屋里的情况,如果打起来,谁也不能说混个完整保身,再者说,钢管不长眼,他能保证豁出去这条命不让安然受伤,却无法保证房间里物品的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