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哪有大过年不回家的啊?男的女的啊?”
“男的,可能是家里有事呗…”安然又往后退几步,顺着这屋门上的玻璃观察对面的刘飞阳和二孩。
“那可不行,不能租,如果是女孩还行,怎么能把男人带回家呢,你还是女孩,这传出去以后怎么嫁人啊,不行不行…”
从母亲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来,她有病,半身不遂,就是一半身子不好用,没有知觉。
“再说吧,人家还不一定租不租呢”她说着话,抬手缕了下发梢“妈,你先呆着,我上那屋看看…”
“然啊,可不能租,咱们女孩子名声要紧”
“嗯,没事…”她迎合一句,随即推门走出去。
这屋两人已经看得差不多,其实也没什么要求,能住就行,房间不算很大一半是炕一半是地,现在堆满杂物收拾的却非常干净,几乎看不到半点灰尘。
“这屋以前是我住的,很暖和,现在是没烧炕感觉可能有点冷,如果烧上火住人没问题,灶台都在厨房,也能做饭,厕所在后院有棚,不漏雨!”她像是很想把房子租出去,尽可能的推销。
刘飞阳听说过一句话:交谈的时候看对方的眼睛,这是尊重。此时他想看这个叫然的女孩的眼睛,却每次把头扭过去,又有些慌乱的转移到别的地方,紧张、慌乱,他不知该怎么形容。
“行,咱俩就在这吧,多少钱一个月”刘飞阳没等她说完,就看着窗外打断道。
“这个…你们看值多少钱?”然很显然没想到能这么快,没有货比三家。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要价,开口补充道“这一片租房子都是三十,咱们在一个房子里,就二十!”
“行,那就二十…”刘飞阳当机立断,伸手推了下二孩“给钱!给一年的!”
“哦…”二孩点点头,他也没反应过来身上所有的资金都被刘飞阳搜刮过去,习惯性的解开腰带,伸手像裤裆里掏去…
“刷…”然见到这幕,脸顿时红的像苹果,扭过头。
动作只是在刘飞阳的余光中出现,却让这不经意间的优雅,惊艳了他的世界。
在这个年代,农村人还没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能有一半能混到初中毕业,再继续上学的少之又少,多数都是十五六的年纪回家订婚,混到十八岁就结婚,别管成没成年、能不能领证,至少把孩子都整出来。
和刘飞阳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几乎都有了家室,没事时聚在一起也都唠点成人之间的话题,再者说,没有什么感情不感情的,结了婚之后自然日久生情。
他也想有个媳妇,做梦都想,也曾自己在夜里望着天花板寻思,村里哪个适龄姑娘能跟自己…
可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什么叫城乡差距,城里不仅生活好,姑娘长得也水灵。
从院里出来的女孩穿着白色羽绒衣,里面是高领毛衣,手里推着自行车,下身是一条刚刚普及到县城的蓝色牛仔裤,扎着马尾辫,不加以粉饰,却让皮肤更加晶莹剔透,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
个子很高,估摸着得一米七以上,因为看起来不比一米八的刘飞阳矮多少。
她看到两人有些错愕,更有些谨慎,无外乎两人的造型比较狼狈,尤其是二孩,狗皮帽子丢到电脑房,头发上都是头油,比乞丐多了点精气神,介于小偷和劫匪中间。
画面凝固不到五秒。
她就把目光落到年纪稍长的刘飞阳身上。
刘飞阳接上目光脸瞬间红下来,他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心里扑通普通乱跳,在急促呼吸之间还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
“你们找谁?”女孩还一脸戒备的问道。
“厄…我们是…我们想租个房子,进里边看看”他语无伦次的回道。
“租房子?”她一愣,因为她家在胡同最里面,再往前走是她家后院的墙,过不去。
“对,没住的地方,漂亮姐姐,你知道哪能租房不?”二孩没有多余的感觉,比刘飞阳生猛的多,他抬手抿了把鼻涕然后蹭到裤腿上。
非但没让人觉得恶心,呆萌的眼神还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女孩可能看出他满脸油光之下是单纯的面孔,进一步问道“你们是哪人?”
“夹屁沟人,就顺着马路往东走三十里,我叫赵志高,十七岁,他是我哥刘飞阳,今年十九”二孩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