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整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小书童,也敢在此叫嚣?信不信我现在就拿你下狱?”
“你……”青衣书童闻言脸色一变。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刘整脸上,贾似道收回手掌,沉着脸说道:“废话少提,本官问你,为何不出兵?若不是我带兵解了苦竹寨之围,恐怕现在半个四川都要丢了,你身为四川的父母官,却能安坐府衙?好宽的心啊。”
刘整挨了一巴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用平和的目光望着贾似道,不卑不亢地说道:“丞相,一个月前,吕文德将军联合十二位言官上奏朝廷,弹劾我挪用府库钱财用于军需,有违‘打算法’,紧跟着官家就亲自下旨治了我盗匪之罪,让我戴罪思过,不许领军,静候发落,此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这事贾似道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在幕后指使,让人弹劾刘整的,他一直想整治刘整,蓄谋已久了。
刘整是建安王手底下的红人,也就是他贾似道的首要敌人,建安党和太子党,在朝堂上下一直是你死我活,不斗倒一方决不罢休。
从古至今,党争一直如此。
贾似道不满道:“刘整,纵然你是戴罪之身,但你仍是四川的最高长官,鞑子肆无忌惮地在你的辖区内纵横蹂躏,你却视若无睹,按兵不动,错失战机,这已不仅仅是渎职之责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刘整说道:“丞相,不许我领军是官家的旨意,若我出兵,就是抗旨,我不出兵,您又说我渎职,下官倒想问问,您将我置于进退维谷之地,又是何居心?”
“一派胡言,官家是不让你领军,但不是让你见死不救!官家如此信任你,让你总领川蜀,你却这样怯懦怕事,枉费官家一片苦心!”贾似道越说越气,扬声道,“来人,刘整治军不利,险酿大祸,给我就地斩首!”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除了贾似道带来的禁军外,司衙内大小官员士兵全部跪下,为刘整求情。
刘整脸上像蒙了一层霜,努力克制下,仍隐隐可见怒意。
他乃朝廷大员,纵然有罪,也需刑部等法司会审,死活岂是他贾似道一人就能定夺的?贾似道这么说,当真是目中无人。
青衣书童贴身过来,对贾似道低声道:“老爷,刘整乃是朝廷命官,一方大吏,若是在这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