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敌联盟顶了黑锅

合二为一的打刀,根本没有想过还能拥有自己身体的可能性,名为压切的人格对外,而长谷部则通过同一对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

他看到了那个灰白色长发的青年,从颜值来看,和拥有了明月之姿的三日月宗近不相上下,如果换上更为正式的衣服,再佩戴上随便一把刀,被玩家认成最新推出的刀剑男士不是问题。

长谷部从黑暗中醒来时本是想按照正常的“压切长谷部”的自我介绍来一遍,顺便以这个形态糊弄过去,但是在看到对方的那双眼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初看只觉得对方很普通,并不强壮的身体看上去也没什么杀伤力……只是那双眼睛,仅仅是多看了一秒,就被其中的尸山血海震得僵在原地。

这不是个可以随意欺弄的人。

而强悍如此的人物也没有压迫他的意思,直接叫来烛台切还有鹤丸,帮忙把躺在地上仍处于昏迷中的打刀送回屋。

“玩家们都说,压切长谷部是一个认真负责到变态程度的付丧神。”

狛枝弥生看着虚空淡淡的说:“不过你,你们,总是和玩家口中的有很大不同,因此我也不会用既定印象去看待你们。”

“您的意思是?”

看着压切被抬走,长谷部一个人面对着狛枝有些紧张,他站得都有些僵硬了。

“……没想到还真能出现两个,稍微有点吃惊。”

您那个微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真想把旁边的刀匠扔到您脸上:)

长谷部在心里来了个素质三连,继续站着等待指令。

后来,狛枝就挥挥手让长谷部自行离开,顺便把日课也交由几位付丧神来解决,他一个人呆在了锻冶室里,不分日夜的将图纸上的神奇设计分解成了最微小的零件。

组装、拆卸、再组装、再拆卸……

当一周后,拿着把奇特武器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狛枝弥生看到带着梦幻表情的付丧神时,淡定的朝他们点点头,自然的往后山的方向走。

“我不是在做梦吧。”

鹤丸揉着眼睛,看着一旁的烛台切:“审神者真的舍得从锻冶室里出来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扒在窗户上往里看,狛枝弥生那副接近疯魔的样子让身为付丧神的刀剑男士都有些害怕,感觉,如果某个零件是要拆了他们的大腿骨去做,那么这个人绝对会徒手拆骨。

幸好,这个恐怖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而付丧神们在稍微有些不习惯悠闲的日常后,立刻进入了享受的状态,本就不繁重的日课你分一个我分一个,大家心情愉快的过起了之前根本看不上的生活。

以前不知道平淡的可贵,现在每个人都是过着今天就是世界末日的心态,愈发的珍惜起来。

更重要的是,长谷部表现非常出众,瞬间就上升到了本丸的一把手位置,妥善的安排着每一个人身上的事务,恰到好处。

资源丰富,管家靠谱,加上自身能力也不差,大家仿佛身处天堂。

不过对于时间的计算方式还是按照狛枝的生物钟来,因为他们确实是有些担心纯人类的狛枝弥生会猝死在屋子里……当然这个画面也同样没有出现,他们的审神者最后好好的走了出来。

“你的眼睛没有出现问题。”

长谷部从鹤丸的身边经过,手里提着的竹篮里放着一条叠得整齐的毛巾,里面还放着个精致的竹盒,那是这几天里,长谷部趁着空闲时候做的。

天气真好,一起去散步吧= ̄w ̄=站在了窗外围观的压切,同样感受到了这份冲击。

连带着他看自己佩刀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来,怎么看都觉得这样貌普通的打刀只能用破铜烂铁来形容,那位审神者手边的制式短刀上的光泽都比它要来得炫目。

察觉到有人围观的狛枝,在发现对方并无进来打扰的想法后,安心的翻看起了下一张图纸,小号的刀匠就站在他的旁边,摊平小手等着材料放上去。

木炭拿一些,玉钢放两份,再添上一点冷却材,嗯,最后再压上两块砥石……刀匠捧着堆得极高的材料堆走到火炉旁,接着手一松,所有的东西都掉了下去,融化成液体。

没有锻造时间,成功还是失败下一秒就能看到。

压切已经懒得去数这位审神者到底成功了多少次,从他站在窗户边到现在,就没有看到过黑灰从炉灶里吐出来的画面。

无一失败,堪称奇迹的成功率。

这人难道是时政的亲儿子吗?不,就算是亲儿子也不会开挂到这个程度,这已经不是儿子的范畴,而是一口气上升到了祖宗的程度。

好像有点明白了烛台切说的那句我开心就好是个什么意思了。

摸到冰山一角的压切突然间就有些小动摇,在各种玩家身边游荡的他并不是没见到过欧皇,前一个主人就是典型的海豹,随手一锻就是四小时,想让炉子吐出来三日月宗近就绝对不会是小狐丸。

但是这位大人,估计让不在炉子里的小乌丸出来都不是问题。

太可怕了。

这还是人吗?

又一次被质疑了人类身份的狛枝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看似无欲无求的他,在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时反而要比其他人更容易沉迷进去。

而这种模拟锻造类的,是他最喜欢的一种。

在锻造时,他总是可以回忆起还没有被人从家里带走前,和那对夫妇在一起的日子,那两个人的个性都是没什么大用的类型,但是在哄孩子开心上可以说是独占鳌头,变着花样的逗小弥生开心。

随身携带的怀表的暗层里,贴着一家三口的合照,两个成年人笑得比狛枝一个才满四岁的孩子还要灿烂,被他们抱在中间的孩子看上去一脸的不情愿。

如果那个时候能笑一下就好了。

把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想法压到心里,狛枝叫了声站在窗外、快要钉在地上的压切:“你过来一下。”

“啊?”

压切一脸的恍惚,他还以为自己要站到地老天荒了,连回应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对于未知事物的敬畏:“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门自动打开,之前还想要进去的压切此刻却有些犹豫。

狛枝的视线在他腰间的佩刀上停留了一秒钟,冲着他招招手:“放心,不会要你的命。”

您这么一说我就更害怕了好吗?

压切在原地放松了一下心神,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死去,冲着这张脸,他都有留下来的价值。

幸好这话只是在心里飘了过去,要是让狛枝知道他的想法,估计是利落的把他塞进炉灶重新锻造。

不过狛枝接下来的动作,和重新锻造也没什么不同。

他先让压切把刀解下来给他看一下,打刀扭捏了一下,还是照做。

接着,狛枝手中的“压切长谷部”,连带着一堆材料跟着飞进了炉灶里,事出突然,压切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佩刀在火中融化,而他也感受到了被火覆盖全身的痛苦,直接跪在了地下。

意识逐渐离去,模糊的视线里映照出的是审神者挺拔的背影。

这就是所谓的光速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