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五层修为在知画宗众弟子中属于底层存在,墨殿是六大学堂之中最为末流的学殿,故而有此名头的人在身为宗主外孙的侯平剡面前,如同天上蛟龙之下的沟渠淤泥。
低劣,无用,甚至使人厌恶。
偏偏如此一人却让南月小仙主动飞身过去,还那般亲昵的挽其手臂
“你们说,不会那小子便是南月小仙的未婚夫婿吧”
这般问题何需他人回答答案显而易见,但这个答案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水潭周围的地方有限,来此观摩大比决赛的观众就有限,那么只要是能来的,又有哪一个是差了的
这些人或许在靠山、或许在天资方面及不上侯平剡,因此他们即便也对南月小仙存有想法,也得先掂量掂量自身再做决断。
可对上眼前那团沟渠淤泥,无需掂量
因此临得最近的一个青年弟子冷声斥责道:“小子放开南月仙子她岂是你能碰的”
能被南月小仙当众挽手的所谓沟渠淤泥自然就是骁勇,他对南月小仙已经不存半点好感,也就不存碰她的想法。
是以面对那个青年弟子的斥责,他懒作理会。
南月小仙存有她自己的目的,作出回应:“这位师弟,骁郎与小女子之间的事乃是个人私事,与你无关。”
无关就不该管,管了即为多管闲事,南月小仙说得不全,这等意思却容易自行补全。
青年弟子脸色一青一白,最终停于铁青,他不敢对南月小仙摆出铁青脸色,他摆出对象是骁勇。
“小子你对南月仙子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说”青年弟子咬牙切齿,气蹿势起,看他模样,大有骁勇不答便要动手伤他的意思。
骁勇皱眉,使下作手段的是南月小仙,又非是他,且真当他想做她南月小仙的未婚夫婿
青年弟子以为骁勇的皱眉源自他的心虚,冷哼道:“好小子南月仙子的主意你都敢打,找死”
道“找死”,青年弟子却不敢要骁勇死,毕竟那般多的长老高层在场,他不敢动手。
那就动口
“骁姓小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日欲对南月后辈行不轨之事,老夫念在你的不轨不成,念在南月后辈的清誉不该遭受污损,不想公开,只望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可现在一看,哼”
动口的是昊阳子,他没将南月小仙的清誉放在心上,严肃又道:“只怕你已找了机会,再次对南月后辈做了轻薄。”
修真界虽没有凡世间那种三从四德,可对清誉之事也极为看重,因而骁勇真若轻薄了南月小仙,南月小仙要么杀掉骁勇,要么做他的女人。
骁勇活得好好的,南月小仙选的显然是后者。
众人这般想着,有的妒火高燃,有的怒火熊熊,有的是幸灾乐祸。
南月小仙太过出色,有她在,侯平剡这截高枝她人难有希望,而现在,哼哼侯平剡还会接受她吗不可能
昊阳子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因为这能搅乱洛华门与知画宗的联姻,但这还不是全部。
“骁姓小儿你个丧心病狂之辈竟和邪魔勾结,残杀我宗一十四名弟子”昊阳子平地再起惊雷:“也不知截仙陵那些邪魔给了你什么好处,或者你本就是截仙陵派入知画宗的奸细”
截仙陵是当今修真界的大敌,人人得而诛之,也人人谈之色变。
方才出言斥责那个青年弟子此刻就神色大变,还与周遭同门一起惊慌后退的拉开和骁勇相隔的距离。
骁勇讥讽微起,讥讽的是昊阳子。
“你们乾源宗的弟子自己不中用被人杀了,却算在俺的头上,真是可笑。”骁勇目光一抬,道:“而那截仙陵,你说俺就是,俺还说你更是呢”
“胡说八道”
“没大没小”
“不知尊卑”
骂的人,少有乾源宗的人,多是知画宗的人,里头还有知画宗的长老。
骁勇可不憷他们,淡淡一哼:“胡说八道的是他,没大没小的也是他,不知尊卑的哼你们这些叫嚣的人均在其中”
邬皓老祖在知画宗的辈分可是高得吓人,身为他的小徒儿,骁勇水涨船高的也得了极高的辈分。
当然,辈分还是其次,主要是即为邬皓老祖的徒儿,又哪里可能是什么截仙陵的邪魔
当然,骁勇不在意此事,他是不想有人前来查探,而后查出他是骨人的事。
可惜有人心急,没留时间给骁勇道出他的师承。
侯平剡,他嫉妒骁勇既得洛琪英青睐,又得南月小仙倾心,厉声道:“骁勇你个勾结邪魔的邪魔受死”
击杀同门要或罪,击杀邪魔当得赏,侯平剡看不起那点赏,他只想除掉骁勇
一来可以除掉一个该死情敌,二来也可以展示他的无上神威。
身动,招出,是一大杀招。
携风带雨,弥香漫花,招式优美,威力却惊人。
陶封悖也是吃惊侯平剡实力的长进,而他也能阻了侯平剡的出手,可他没有,因为他虽知骁勇拜了邬皓老祖为师,知动不得他,却不想他成了少宗主。
眼下骁勇断无获胜可能,而连侯平剡都胜不过,他哪里还有成为少宗主的资格
邬皓老祖看在眼里,却又像没有看见,眼皮耷拉,似乎是要睡着了。
况论荒和其他长老高层也有阻止的能力,可见陶封悖都没阻止,他们也没来阻止。
“都不阻止吗”骁勇咧嘴一笑:“这么说,俺也可以动手了”
骁勇手臂一震,毫无怜惜的震退依然挽着他的南月小仙,无视受此一击的南月小仙的震惊目光,他做出令所有人都震惊的事。
身不动,脚不移,一展双臂,静候侯平剡的攻击的袭近。
“轰”
巨响声起,风碎雨崩,香散花乱。
一道人影倒飞出去,人在空中还倒喷鲜血,可此人却非等着挨打的骁勇,而是放出杀招的侯平剡。
茫然,疑惑,混沌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