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我那宝贝外孙撑不过啊老祖陶封悖暗叹事情麻烦,也暗骂骁勇麻烦,更暗怪姬玄蝉那么大人了,居然还陪着侯平剡胡闹
说到胡闹,邬皓老祖也来了个胡闹。
“此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邬皓老祖浑浊的目光落到陶封悖腰间的一道玉佩上,淡淡道:“把你那玉佩拿给老朽小徒儿做个饰物。”
顺着目光落及那道玉佩,陶封悖惊声嘶声:“老祖这这可是宗主玉佩”
邬皓老祖骂道:“屁话要不是宗主玉佩,也不配挂在老朽小徒儿的腰间。”
这已然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宗主玉佩代表宗主身份,整个知画宗唯有宗主才有佩戴资格,换言之,骁勇拿去佩戴了,他便成了宗主。
“不不不不”邬皓老祖慈祥的笑道:“老朽这个小徒儿年纪尚小,修为和功绩也不够,宗主之位,他是万万不能坐的。”
陶封悖微有疑惑:“那老祖的意思是”
此意思,玖秋蓉想到了,也说道:“简单,要我这小师弟做知画宗的少宗主。”
姬玄蝉差点吐血,如此身份,不也是将来的宗主吗而用现下这个机会得此身份姬玄蝉觉着邬皓老祖真是一个会玩的人。
呼吸忽然一滞,这邬皓老祖明明早就发现,偏偏不来制止,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吧
陶封悖也有这个猜测,但有猜测又如何此时他就两个选择,或是按照规矩来,或是交出玉佩。
前者自然不行,后者少宗主一事可不是一两个人决定了就可以的,便是说,玉佩被他交出去了,其他不服的高层也能拿回来。
就是真能拿回来吗陶封悖不认为邬皓老祖会做无用之功。
骁勇对那劳什子的少宗主不存兴趣,在这陶封悖做着琢磨的时刻,他执拗的说道:“俺选依照规矩行事,俺要侯平剡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倒霉孩子陶封悖心中低骂,嘴上松口道:“老祖,您说如何就如何。”
陶封悖已经想好了,交了玉佩,转身就去召集知画宗高层,相信他们定然不会让骁勇这么一个小子做那少宗主的位置。
邬皓老祖人老成精,不他本就是只老狐狸他要陶封悖取下宗主玉佩,抹除其上诸多印记,再将炼化玉佩的方法传给了骁勇,随后就露出了老狐狸的奸诈笑容。
“小陶啊近来老朽悟出一式法术,走,去老朽那里,老朽把它传授于你。”
笑着,说着,邬皓老祖枯手一搭,便让陶封悖动弹不得。
陶封悖心道不妙,嘴道道什么都没用,他被邬皓老祖强行带走了,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姬玄蝉。
魏轲复摇头好笑,骁勇笑不出来,因为这么一闹,布逸苍的仇更难报了。
玖秋蓉见他脸色,来他身前,微微蹲身,轻捏他的鼻头,微笑道:“好了,小师弟,师尊也是为了你好。”
骁勇暂压报仇的事,单纯以此事做个思量,轻哼道:“为了俺好邬老头没那么好心,他这是为了他的大唔唔唔唔”
或为大业,或为大事,骁勇没能说出口,是玖秋蓉小手按住他的嘴唇,阻了他的话语。
目视着他,玖秋蓉柔声道:“小师弟,师姐失去过大师兄,不想也不愿再承受相似的痛苦,故而你的担心,也是师姐阻挠的存在。”
魏轲复知之甚少,不晓这担心与这存在的真实含义,但也道:“是啊小师弟,我们这一脉人数虽少,却最为团结,最为友爱,那你的事,便是师兄我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骁勇心头微暖,他步入仙道的时间不长,遇见的别有用心和无情无义之人却已不少,真心待他的反而屈指可数,而玖秋蓉,他是知道,她是真心视他作小师弟。
魏轲复此人熟悉以后,骁勇发觉他也是个性情中人,那他的话也难为假话。
骁勇眉头一挑:“魏师兄,你都说团结友爱了,为何还那么不待见晟师难道他不是我们一脉的人”
魏轲复哑然,骁勇见此笑了,不理他,牵起玖秋蓉的小手,回了小院,回那主屋。
四下无人,魏轲复顿觉清冷,他四望四顾,最终凝望天上。
夜幕已至,星幕已现,望着忆着,而后叹着。
“大师兄,我们有了个不错的小师弟,他和你有些像,都是不愿放弃的主而他其实也和你很像,认定一师,哪怕此师欺师灭祖,哪怕受我刁难,也不愿叛离我们这一脉”
收回目光,魏轲复转头望向小院主屋,想着那个酒不醉人人已醉的晟严,轻轻一叹:“罢罢罢罢昔年之事与他无关,我又何必因他师父而与他置气”
“只是这家伙修炼那般多年却还是结画之境,丢人丢脸”魏轲复飞身回了主屋,一把提起晟严,几摇几摇,道:“醒了跟师叔祖我修炼去”
晟严悠悠转醒,脑袋昏沉,没听明白,魏轲复被一个师妹一个师弟笑着看着,脸烫得慌,没留时间让晟严明白,提着他,逃一般的飞走了。
玖秋蓉笑容更浓:“魏师兄心结一解,当庆祝庆祝。”
骁勇收敛了笑容,起身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她,道:“师姐,俺想要落羽噬面。”
布逸苍死在落羽噬面这一毒物之下,为他报仇,当以牙还牙。
玖秋蓉明了,笑容僵住:“小师弟,人真要杀”
骁勇点头:“非杀不可”
玖秋蓉沉吟片刻,道:“小师弟,万一侯平剡真不是杀害布逸苍的凶手呢”